“还记得我们认识的第六天吗?那天晚上我送你回宿舍之后,独自走回去……”江京圣开始讲述六年前的情节。
确切地说,应该是九年前,因为在异世呆了几天,这个世界一晃就过去了三年。
女生宿舍与男生宿舍之间有一条长长的林萌小道,像是专门为了恋爱中的人设计似的,道旁种满了代表纯洁爱恋的红色月季花,光是路过就能感受到热恋中的浓情蜜意。
黄昏的树荫底下,江京圣看到一个与我极其相似的背影,便好奇地走近。
女子似乎早在那里候着他,听到他的脚步声便转过身来,江京圣看到她的脸时着实差点吓尿,因为她不仅身形像我,就连五官也和我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端木瑜?”江京圣唤了她一声,女子却故意转身离去,他越加速追赶,她就跑得越快,最后竟把他带进大学的医药室里。
到了室内,女子像走进自家的后花园一样熟悉地开了灯,捣鼓各种药液,任由江京圣盯着她那张略微成熟却与我极其神似的脸。
“你是谁?”江京圣困惑地盯着她手里那些叫不出名字的药,她却好像按照计划好的比例娴熟地调混着,最后将混好的药粉倒在一片白纸上。
当她抬眼正视江京圣时,幽深的黑眸像噬人的黑夜般令人发寒:“端木瑜不是你这样的花花公子能碰的,马上离开她,我可以考虑给你留着这副皮囊继续糟蹋别的女孩。”
“你是她什么人?为什么说这种话?”江京圣戒备地盯着她手里的药粉。
女子轻轻将白纸对折,把药粉抖到纸中间,相较于手中轻柔的动作,她的语气却极其严厉:“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从这一刻起远离她!”
“不可能!你的任何威胁在我这里都没用,我不……”江京圣说到一半,就见她迅速扬起手中的白纸,陌生的药粉在他周身飘扬,女子早已推门出去,令人忐忑的恐吓却从门外的黑暗走廊远远传来——
“那你只有告诉端木瑜:你染上了梅毒,不能跟她在一起了!不介意好心提醒你一点:离她越远,你发病的机率就越小!”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时就发现我的……那个起了微妙的变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我当时真的很害怕,可是又不能告诉你,因为这件事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是真的!”江京圣扣住我双肩,迫切地追问道:“你相信我吗?”
我没有说话,低头看他下身,虽然隔着裤子,但我仍能想象到上一次为他治疗前所看到的症状。
“自从离开你,我就一直远远地望着你,不敢靠近你。后来你转了专业,去了别的分校,我就再难见到你了!可是毕业后,我打听到你在这里工作,才偷偷来看你,每次那么近距离地看着你忙于工作,却不敢出现在你面前……”说着说着,他皮肤嫩白的脸颊竟滑下两行泪水。
“所以,你的梅毒不是和那些女明星搞出来的,而是被一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人下了药?”顺着他的故事说出这个结论,作为拥有多年男科临床经验的医生,我不禁耻笑自己差点被这个万人宠爱的明星忽悠过去。
可是我来到这医院工作以后,就时常感受到他的存在,说不清这一切究竟是幻象,还是他真的出现在我身边过。
“端木瑜,你为什么笑?你不相信我吗?”江京圣摇摇头,俊俏的双眉拧成一起。
“反正我是不信。”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同时诊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进来,修一脸轻蔑的苦笑:“我说前男友啊,你天生智商不足,还是别在这里编这种蹩脚的故事了。有些感情逝去了就永远不会再回来,别强求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
修的话多少令我心里产生凄凉的苦楚,尽管逻辑和认知上无法相信江京圣的故事,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呐喊着要相信他,因为他是第一个令我产生安全感的男生。
“我有照片!那个女人昨天出现的时候,住所的监控一定拍下了她的模样!”江京圣欣喜地说道,好像发现了能够证明他清白的有力证据,拿着我的手说道:“端木瑜,请跟我回家,我会向你证明我没有编故事!”
“哟哟哟!回家呀?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为所欲为?”修及时扣住我的手腕,阻止江京圣把我拉走,一缕修长的银发忽然缠住江京圣拉着我的手,硬生生把他拽开,银发从他手腕脱离时,在他皮肤上留下一条条红印。
江京圣瞪着他魔幻般的银发,既愤怒又无奈,急忙掏出手对我诚恳地说道:“我的手机里也保存了录像,只是没有大屏幕上看得清楚,喏……”
我盯着他翻出手机里的视频,刚点击了播放键,便见手机屏幕突然变得透明,几乎能看清手机里的主板形状,整个手机就这么变成冰块,接着便在他白皙的大掌中间融化,水滴不受控制地落在地板上。
“不可能会这样!”江京圣几乎要哭出来了,震惊而气愤。
“你为什么这样做?”我即刻转向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却笑得云淡风轻,使一下妖术对他而言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他静默地望着我,橙色的眼眸波澜不惊,扣在我手腕的大手却不动声音地收紧,像是威胁,更像是吃醋。
不知为何,修此刻的情绪竟如此清晰反应在我心里,我甚至有些讨厌现在的自己,因为我作为一个专业的男科医生,竟差点相信了江京圣的故事,简直不可理喻!
“端木瑜……”耳边的呼唤一直重复着,直到修的手被一股猛烈的外力冲开,我近距离看到江京圣担忧的脸,竟又有点想要相信他,脑中仿佛有两个混乱的情绪在厮杀。
“你们都出去,我想要一个人静静。”我揉了揉太阳穴,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一上午超负荷的工作量令我思维混乱了。
修看了我一眼,勾起嘴角便转身走出去。
江京圣却不服气地拉住我:“不!我不要你带着对我的怀疑和我分开,请跟我回家看监控,我一定会向你证明一切!”
“啧啧啧,给你吃饭,你却非要啃屎,我该怎么评价你这种癖好呢?”修一边说着奇怪的话,又走回来,但我从他那对橙眸里看到了燃烧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