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小女人的幸福--尾声

正文 小女人的幸福--尾声

尾声

大门口匆匆迈入魁梧的身形,铺天盖地的煞气在进屋的瞬间硬是压了下去,沉重的脚步踏到软榻前,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大手捞起我缠着布巾的双手,浑厚的嗓音满是疼惜:“怎么了?”

抬起眼,一笑,“没,走神了,被缰绳勒了下。”

他抬起眼看看我,漆黑如潭的深眸辨不清是什么情绪,“曹操来了,你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

只有我吗?

安静的瞧了我一会儿,他微笑的用拇指抚上我的脸:“如果你想和我上前线作战,也可以,不过只能在后方观战,不许上战场。”

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杀是吗?

“高顺能照顾好你,我会放心。”他细细摸过我的脸颊,有些失笑:“怎么呆呆的?”

为什么感觉他每一句话都是在交代后事?他是打算以后把我托付给高顺?

“睿之?”纯厚声线中带了询问。

“没事。”弯着笑,垂下眼去,本来想转身,却被强硬的捉住了下巴,抬起头来对上他,成熟冷峻的面容逐渐模糊,眨了眨眼,才发现眼眶早已酸涩。

他跪上软榻一把将我抱入怀里,粗健的手臂紧揽住我的腰身,不让我再有躲开的机会:“怎么回事?”另一只手直接扯开我掌心的包裹,露出那四个深深的弯月伤痕。声音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到底怎么回事?”

笑着低头将额抵在他宽厚的肩上,看到泪水一下就把他的衣襟染湿,忽然觉得好苦涩,吸了吸鼻子,逼自己以着比较轻松的语气开口:“你生我生,你死我死。说起来容易,当真正面对你有可能的死亡时,还是好难过。”

他长长的叹息一口气,侧过头亲吻我湿漉漉的脸,“小傻瓜。”连嗓音都沙哑了去,“没有完全的准备,我怎么可能备战。”低下头,仔细的将我的手重新包好,“我怎么会舍得将你独自留下。”捧起我的手,吻着那包扎起来的手心,他叹息若水:“我允过你,绝不先你死去的,睿之。”

咬住下唇,用力的咬住,不让哭泣溢出,他的承诺与失去他的恐惧相比较,还是会害怕,尽管心里呐喊着要相信他,可那个与梦境相似的场景,和很久以前得到的预言,都在打击着我对他和对自己的信任。

“我不要害怕。”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牙齿咬得生疼,“我不要害怕。”不能怕,绝对不能怕,否则就会先败给对未来的恐慌,而这只会带给他负担,仰起脸,我努力绽出个笑容:“我不害怕。”

轻轻握着我的后颈,他安静的凝视着我,深邃的眸子荡漾着腻死人的温柔和爱意,微微合了下眼,他俯下来,在吻住我之前,吐息得几乎听不见道:“我爱你,睿之。”

第二日,待我醒来,身边的床榻已空,支起身,听见窗外传来淅沥的雨声,下雨了呀。更换衣裳,梳洗用膳,高顺果然在外厅等候着我。歪着脑袋瞧了瞧他,忽然一笑:“我们去看温侯打仗吧。”

他盯着我,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去。

跟随,呼吸浅得让自己都想笑。

曹操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借帮助刘备来把徐州拿下,或者说还有其他的目的,他把大军全部往这边压来,豁出一切的碾压式的攻击,就算吕布再骁勇善战,从人数上也是不敌的节节败退,一月之内,吕布大军被逼回守下邳,而彭城则被曹军屠戮。

退回下邳的吕布在梳洗后,倒没有太多的战败的沮丧,倒是懒洋洋的披着外裳在软榻上坐看地图,高顺坐在另一侧和他低声讨论着,大堂之内不再有其余杂人。

跨入二人世界的我挑眉看了看毫发无伤的吕布,揪了一个月余的心多少安抚了不少,走到他身边跪下,帮两人倒上茶,自己捧着茶杯喝着热茶,懒得插嘴,只想好好看看这个男人,好好享受一下暂时无战事的轻松,哪怕不过是自欺欺人。

“无需担心。”他和高顺同时看向我,漆黑的眼里满是关切:“地道已经准备好了,如若再次战败,我们随时可以退离。”

恩恩,我点点头微笑,慢悠悠的喝口茶,已经下了决定,若是战场无眼他有个万一,我便焚城让曹操一无所获。柴草和火油什么的都布置好了,曹操以前不是被烧过一次吗?这回再烧他个彻底,最好把刘备一起弄死,这两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吕布居然非常君子的送去战书,约战的日期定于三日后,这三日,他都奔波驻扎城外的军营,而我则揣着个莲蓬,边剥着莲子,边在城内反复推演着各种退路各种烧城各种诱敌的路线。

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这样的方式我肯定和欢迎,问题是明日就出战了,请问吕大爷近黄昏了还不回来是怎么回事?想去找又不敢在大战前让他分心,只得怨念的捧着一大把莲蓬,坐靠在软榻上,边呸莲心,边翻看膝头的书。

深夜,魁梧的身影才悄然踏入卧室。

即使愤然,可还是开心的笑弯了眼:“吕大爷,你回来了!”手里的莲蓬一扔,鞋也不穿的蹦达过去,“要洗澡吗?饿了吗?先洗澡还是先吃我?”

他失笑,弯腰一把抱起我,“淘气,怎么还不睡?”见撒了一地的莲蓬,索性将我抱到软榻上一起坐下,倾身捞起几个莲蓬递给我,自己慢慢的剥着一个。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呀。”我笑眯眯的待他将莲心都祛除,伸出脑袋张大嘴。

他将两瓣莲子递到我嘴里,继续剥下一粒,“有些事要与跟我这么多年的弟兄说清楚。”

“花了三天?”我不太相信。

他点了点头,“花了三天,如若他们再听不进去,我也没有时间了。”

皱起眉头,“明天出战岂不军心不稳?”思想工作做到现在,显然还没能彻底说服很多人,“对了,你要和他们说什么?”

他笑:“是战是降。”将莲子喂到我嘴边,“我们没有盟友,没有足够的地盘、人手、兵力甚至粮草,怎么去竞搏天下,许多人还有梦,我总不能领着他们死得不明不白。”

怔忪了,会死吗?还是会死吗?

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不要乱想,是诈死。”将莲蓬放到一边,握住我的手,“明日一战,我先去会会他们的大将,随后边是全军出战、撤退回城,随后我们便从密道撤离。”他浅笑:“去天水,去找我们的儿子。”

“恩恩。”我惹住鼻酸,抱住他的脖子:“那早点歇息吧,养精蓄锐。”

“好。”他将我抱回床榻,端来乘着水的铜盆,帮我洗脸洗手,再帮我梳发,接着自己擦了个脸洗了个手,便吹熄了蜡烛,抱着我滚上了床。

安静的等待,等待着他的鼻息变得平缓绵长,我一夜无眠。

第二日在他醒前我已起了身,帮他准备好一切洗漱的用具,坐在床边等待那双点漆的黑亮眸子掀开,然后对他微笑,伺候他洗漱更衣,再伺候他用早膳。

高顺稍候取了他的银白盔甲和长矛佩剑助他穿戴,我就立在一边噙着笑看着。不意外的,他令高顺侯在我身边,自己纵马带着几个贴身士兵出了城往兵营去。

我回屋换了男装,环顾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必要的东西遗落,便和高顺登上了城门。

城门前那一大片空旷之地,已经出现了两军对垒的局势。

正对面的大军黑压压的好大一片,主军旗是个曹字,旁边两侧分别是其他姓氏大将的旗帜,我歪了歪脑袋,恶趣味的思考,如果一箭可以将主旗射倒,会是如何兵荒马乱的情况?

我们这一方,大大的吕字飘扬。

忽然有些哽咽,这个就是他的最后一战吗?战胜了会如何?战败了又如何?垂下眼,无论如何,他活着就是最好的,一定要活着回来。

刚开始,两军搦战,名将单挑,看见吕布一骑当先,心都要揪起来了,知道他是当今第一,可万一有人卑鄙的放冷箭呢?万一有陷阱呢?心慌慌的无法停止,却是要逼着自己去看下方那两个人的对战了。

曹操方应战的是个大胡子,不知道是不是胡子男。一时间,感慨万分,权利和财富让多少人反目成仇家破人亡,可为了站在那个制高点,又或者达到自己的梦想,还是有无数人争得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

我名毁,无论姓氏还是名字都继承自我的爹爹,可我没有毁灭的心愿,只除了和吕布在一起,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仅此而已。毁,只是因为最终的绝望而毁灭掉自己罢。

底下的吕布连挑六名曹军大将,我方士气高昂,震天的吼声响彻天地间。

曹操那方有些躁动,不再派将领出战,而是开始变换队形,看来是打算全军上了。

我军迅速撤入城,没有半点应战的意思。

第一场战斗,就这么结束得没有波澜。

回到城内,吕布率领数名将领登上城门,就这么眺望着曹操的庞大军队,几乎要蔓延到天边了去,全军作战,我们占不到任何便宜。

吩咐了几句,那几名将领观察到了足够的信息,便离开。

吕布站在我身后,双臂自我身边撑上城墙,将我包围在他的怀抱里,而他的下巴也搁上了我的头顶,“东西收拾好了?”

他身上还有尘土和运动后的气息,热度自他身体散发连盔甲都无法阻拦,我恩了一声,依然仔细的瞧着曹军的阵形变化。

“那走吧。”他毫无留恋,语调却是充分舒展过后的兴奋,又或是尽情玩乐后的满足,“高顺已经在密道口等我们了。”牵着我,他转身就下了城墙。

快步跟上,我很惊讶,“就这样?”

“就这样。”他回头朝我一笑,刀刻的凶狠面容笑得竟然如此夺目璀璨:“我已于天空翱翔,也曾傲视群雄,如今心满意足,又有安然退路。”将我一扯抱入怀里,压低了声:“娇妻健儿皆有,你说我还贪恋什么?”

一直以来盘旋在胸中的郁气一扫而空,我笑,竟然除了笑不知道说什么。

他拉着我在城中奔走,坦然的朝与他行礼的将士们点头,回到府内后院那个隐蔽的密道口,高顺拎着两个包袱果然在等着我们。

笑着对他道:“高兄,我们一起回天水。”

他沉稳的点了点头,木讷的面孔依然没有多余的表情,可他的眼却闪过一丝飞快的光芒。

我们三人安静的顺着密道,离开,密道蜿蜒曲折的在地下通行,待再见阳光,已是下邳城外老远的地儿,位处一片树林里,旁边还有几个随从牵着马匹在等候。将密道口堵死,我们上了马,朝天水方向奔去,再也没有回头。

于我而言,最担心的莫过吕布的不甘,未来倒无所畏惧,只是新的开始。

于吕布而言,收放有度有舍有得才是大善,未来只会更好。

于高顺,恩恩,大家在一起就好。

小女人的幸福,就是与所爱的人在一起,爱他、疼他、闹他、惹他、撒娇、欢笑、哭泣、悲伤、幸福、痛苦……所有的所有都想一起去品尝一起去经历,然后一起到老到死。

多么的困难,也多么的简单,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够啦。

The End of this Story

Acome 6.7.27/2:05pm

后记

05年,10月30开的文,那个时候我还在某个不是C打头的国家醉生梦死,记得那个时候一个人享受着绝对的自由也同时经历着绝对的寂寞,这一篇文在那个年代于我而言,是个多么救赎的东西。

恩,然后我回来了,失去了绝对的自由的同时也再没有绝对的寂寞,于是我堕落了,游戏啊、游戏啊、游戏啊、画画啊、电影啊、书啊充斥了整个人生。游戏好玩,可非常耗费时间,这儿一耗费,我整个人的正常生命进度便无情的被拖了后腿并且自甘堕落。

恩恩,然后,就是各式各样必须要经历的人生,再也无法一个人自由自在,再也无法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个人只为着自己而活,大脑不再清明,心思足够紊乱。

为什么会特别心疼出了社会的读者们,因为我经历过呀,那样反差巨大的痛,那样因为与社会格格不入而遭受的磨合,棱棱角角被一点点的被迫锉掉,那是很疼的,精神上绝对的疼痛,就如同可怜的八爪鱼活生生的被砍掉全部的触角,哪怕会再生,也再也恢复不了原先的自我。

所以我心疼你们,所以我希望大家能够顺利而快乐的度过过渡期,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位置,最好那个位置与原本的你们完全的契合。我希望大家没有悲伤,尽管知道这个只是我个人的奢望而已。

所以我只写甜文,只写宠文,只写很可爱很梦幻的文,如果生活已经是让人疲倦而必须要面对的,那么在属于自己的世界为什么不可以再轻松一点,再快乐一点,再自我一点,再宠爱一点?

恩恩,当然,也包括我是各种剧情渣、推理渣、现实渣、科幻渣等等渣渣渣的主要原因……哈哈哈

好,感叹完毕,回到整文。

其实这文老早就可以完结了的,主要是我懒,当初被一脚蹬出了四月天(其实不怪人家,是我写文太放肆,导致追杀,人家是不得不按照文件执行),再忘却了晋江的密码(很诡异的是,每隔几年,去尝试的第一次,总能再进去,然后就又不行了……),后来到了鲜网,那个时候的编辑猪猪已经催着我把魔X的坑写完了,接着就是小女人的幸福这一篇,写到一半,繁殖去了……然后又玩了几年,哈哈哈。

再然后,今年忽然发现,如果中午不睡觉,其实我是有时间写文的啊,便开始重新写,离最近一篇的少爷与奸商大概也有4、5年的时间的间隔。

索幸是写完了,嘿嘿,没有坑(经常有亲蹦出来说我忘年坑……其实我觉得还好啦),练笔的18X,还真是练笔出发的,没有特别要求自己写完,其他完成度也挺高的,骄傲一下,嘿嘿~

好吧,只是单纯的不想承认自己是坑王。

又走题了,恩恩,吕布和毁的估计是玩单机版的三国志衍生的故事,我爱强者,爱吕布爱得不行,爱得死去活来的,于是就有了毁,恩恩,第一次玩的时候因为年龄不对,成兄妹了,怒,跑去看功略,重来,改了时间,顺利成为夫妻,可游戏是男人设计的,没有我要的情节,就自己写自己写自己写~

写得心满意足。

我很爱吕布,很爱这样爱自己妻子的男人,很爱这样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不会为了不现实的大饼而抛弃家庭的男人,他很有责任,会负责。

如今,会负责的人,太少了。

出了社会后,还维持着本心的人,也太少了。

恩恩,我又感叹了,哈哈哈~

啊,还要说什么?哦,对了,在鲜网借繁殖的借口玩了几年的我开始重新写文,发现鲜网倒了……跑去问编辑猪猪,于是编辑猪猪推荐了POPO,就搬家到了POPO。

只要POPO一直OK,我就会在这里呆到天荒地老吧,以我这样慵懒的性格而言……

前段时间写大伯,写得我死去活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是坑坑们在诅咒我吧?诅咒我喜新厌旧诅咒我朝秦暮楚,所以我才写不下去吧?那个时候就决定要把坑填了(至少填一个啊……)

然后写发情期,所实在的,嘿咻其实不难写,感情铺垫到位,双方性格明确了,就顺理成章的出来了。可惜因为一时发昏,要挑战发情期,写得太多,好腻。第一次连写4章的嘿咻,还都局限在一个房间里,我是不想再写了。

所以,大伯,你和顼纡辛苦了……我再也不取这么难找的字做名字了,而且每次都还要替换!忘记了的时候就是别字……

恩恩,吕布和万毁算是完结,番外再见。

祝大家安好、健康、快乐、幸福。

爱你们的aa。

6.7.27/2;31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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