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小仙的故事。
秦溱低头喝汤，强行冷静，脸上通红，引得服务生过来问她有什么事情。
秦溱说汤太辣了。
服务生要求主动给她换一碗，秦溱说好，麻烦了。
接近两点的餐厅里人流并不多，环境算是安静，桌子之间有屏风，此时此刻对着空气说话也不会太惹眼。
小仙说：“第一次在这里看到态度这么好的服务生。他绝对是想给你留下好感。”
秦溱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想我下次也光顾，这种服务当然是必须的。”
小仙：“为什么大家都喜欢你，我活着却要努力的迎合别人。”
秦溱觉得她讲得太夸张，然而听到她哀怨的语气，也明白那种打工令她心神交瘁，原本觉得自己没什么，可是跟小仙相比，她好像真的要幸福得了许多：“我也没做到人人喜欢啊。”
秦溱想到了此行的目的就是找出与小仙相识的女孩燕子，可是听小仙的描述，是小仙误入歧途又误人子弟，她在燕子面前提小仙会不会不太好。
“你和燕子的关系怎么样？”
“不算差，一开始还十分依赖我，后来就越来越精明了。”小仙说：“她会捉住一切有利可图的机会，虽然长得还是一如既往的土气，却很多人好那一口，你不要被她的外表骗了。”
小仙陪着秦溱找到了燕子，燕子刚从一堂课中结束，抱着书走在小道上。衬衫牛仔裤运动鞋，竖着马尾辫，五官清秀勉强算上可爱，衣服朴素整洁，如许多青春焕发的女学生那样，似乎小仙的事情对她完全没有任何影响。
秦溱上去拦住她还没开口说话，燕子就用防备带着敌意的眼光看她，这不像入世未深的大学生的眼神。
“她啊，特别讨厌，长得漂亮，又有钱，人缘好的那种人，反正她讨厌拥有自己所渴望的品质的人，这点像我。”
“同学，不好意思，有关于章小仙的问题，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燕子听了小仙的名字，脸色大变问：“你是谁？警察？”
秦溱见她反应这么大，猜想她心里有鬼，故弄玄虚压低声音说：“我是知到小仙死亡内幕的人，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你没有事。我们去那边餐厅聊吧。”
燕子：“那边知道她死的消息的人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个？”
小仙在耳边建议秦溱：“吃硬不吃软，威胁她。”
“你还记得你在小仙公寓的衣柜里发生的事吗？之后的故事就是关于你的，不想要被别人知道的话……”秦溱拉着脸说。
燕子立马说：“我知道有一家餐厅，我带你去。”
秦溱不知道大学附近建了这么高档，消费这么高的餐厅，一顿的价钱就差不多花去她半个月的工资，对面的燕子看起来那么瘦，没想到却点那么多多样。等待店员问秦溱要什么的时候下意识地捂了捂钱包：“……一杯奶茶。”
燕子：“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秦溱：“那天章小仙和你在街上被劫持的事情，你还有记忆吗？”
燕子从衣服内衬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吞云吐雾一番后，说：“有。”
秦溱单刀直入：“那天你被谁捉走了？”
“商朔明。”燕子颇具风尘味地媚笑，吐出一口烟雾。
侍应生来提醒此处不能吸烟，燕子咒骂一声，乖乖熄灭烟头，怕被人赶出去。看来她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秦溱听说过这个名字，但是又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或听说过。
“你被带到他那里去了？”
“哪有这个福气，我被送给他的手下了。”燕子说，眼睛盯着食物啧啧称奇：“你知道我为什么干这一行吗？”叉起一块肉在秦溱眼前挥舞：“享受过之后，我就受不了穷了。我这身看着朴素，但加起来要四位数，穿便宜货我会觉得受不了，觉得自己特别寒碜，所以我衣柜里的衣服特别少。”
秦溱有些哑然，她没有熬过穷的滋味，一时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组合了下语言，秦溱担心燕子不配合：“只要现在努力，以后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小仙坐在秦溱隔壁，有些不满的说：“所以我们要努力地打开双腿。”
燕子不知道是不是和小仙想得一样，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捂住嘴让自己看起来笑得不算太夸张。
燕子抹抹眼角处笑出的眼泪说：“以前小仙姐跟我说过，只有没有烦恼的人才有资格天真，原来就是在说你这种人啊。”
“本来我还害怕你是什么大人物呢？就算我告诉你是商朔明带我走，你又有什么本事，从他身上掏出话呢？”燕子的气焰一下子就上来了，识破了秦溱伪装的壳子。
秦溱苦笑了下，有些无可奈何：“我只是想帮小仙。”
燕子问：“这位姐姐，你是小仙什么人？”
秦溱看了一眼身旁小仙的鬼魂：“原本是陌生人。”
燕子有些疑惑，却不知有了什么计策，说：“姐姐，我们来做个交易好不好？”
秦溱说：“什么交易？”
“有个富二代现在正在追求我，可是我却无法接受他，因为商朔明的手下录下了我跟他上床的视频，我完全被他拿捏在手里，这段时间我没有接过别的客人。你能不能帮我拿回录像，我帮你从商朔明的手下那里套话，问清楚小仙姐姐有没有和他过夜。”
“这种条件不公平。”小仙在一边提醒秦溱。
秦溱说：“好。”
燕子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秦溱跟小仙解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先答应了，到时候，就算我没有做到，我也不需要非为她做些什么。”
秦溱负责买单看到燕子点的食物排得整张桌子都是可没有一份是完整吃完的，有些心疼自己。
“你跟商朔明有什么过节，他要捉你？”
秦溱问。
小仙漫不经心的说：“他上完我之后装什么x，给我一张空头支票让我填，我填了两百万。嫌贵了吧？”
秦溱没有嫖过，不知道市价：“他是三分之一吗？”就是指把小仙害死的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
小仙认真思考，但也只是说：“也许有也许没有。”
秦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是你的事，能不能努力一点。”
“我以前都是努力的活着，现在死了，我只想复仇，我只记得何宥晟。”小仙说。
“他不是那种人，我认识他很多年了。”
“是么，那你这些年真是瞎了眼。”
“……”
小仙的咄咄逼人让秦溱几度徘徊在放弃的边缘。
“他每周二凌晨都会去一家私人会所，外面装潢得冠冕堂皇，至于里面，你可以亲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