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穿越三世--《卷二 樊楼》八

正文 穿越三世--《卷二 樊楼》八

隆冬,醉杏宫落成。

在小婢的陪伴下,来到醉杏宫门前,新颖的宫殿大门上头还堆积着一些昨日下过的霭霭白雪,上头的匾额『醉杏宫』正是徽宗古今独有的瘦金字体。

我拉拉肩上的棉袄皮裘,跨过门槛,走进这座美轮美奂的紫云宫阁。

穿过院子里已经摆上的酒桌蓆榻,来到内殿,里外都有忙碌的奴仆佣人奔走,每看见我就屈膝低头行礼「见过明妃。」

自我答应入宫以来,徽宗便大兴土木,命人建造醉杏宫,尽管当时还未落成,他仍早早接我入宫安置在偏殿,经常三不五时特意从正殿来看我,锦绸华缎、宝钗珠簪、丰餐鲜食、怜爱娇宠,无一不缺。如他养在笼中的鸟儿,呵护在掌心,随时看顾在眼皮底下,就怕有谁不小心打开笼门,鸟儿便挣逃而走,抑或被人一不小心捏死在笼中。

掀起内殿珠帘,里屋内的卧房处处可见徽宗的浪漫风雅,可以想像因为他的疼爱,我的手禁不住扶上床畔的木雕枝枒,或是他的戏弄,凌乱了绸被软褥上的盛开桂花,抑或屏风上比翼鸟的後头,若有似无的透露两人交叠的身影。

我红着脸赶紧放下珠帘,环顾醉杏宫内殿外厅,已经打理的十分雅致,桧桌雕椅,画盆木棂,一幅百骏朝阳图,工笔画技十分独特,我受到吸引在画前伫足。

不知何时一个手臂环上我的肩「喜欢吗?」

我这才意识到身旁有一张孩子气的脸「明妃拜见......」

才要福身就被制止「这宫总算盖好了,不用让你委屈的在偏殿待着。」徽宗开心的说。

委屈吗......深宫大院,待在哪里都一样。华丽的宫殿很是喧嚣,也很是寂寞,比不上有那人身影的小小樊楼。

「想什麽呢。」他搂我在怀里「别担心,等会儿大宴,你就在我旁边待着,谅那些后妃也不敢如何。」

我发呆的靠在他怀里点点头。

「醉杏宫落成,让刘皇后那帮人藉机起了头,之後我不会再让她们扰着你」他吻我的额「就只这一次,今晚忍忍吧。」

月光初上,醉杏宫院子里歌舞昇平,酒菜一盘盘的上,隆冬里后妃们华袍厚服,莺声娇笑填满院子,分外热闹。

我跟在徽宗後头从屋里走出院子,气氛瞬间安静下来,许多只眼睛盯着我打量,分不清是好奇还是不善。

乐声轧止「今日醉杏宫落成,特此一宴,佳庆明妃入宫,今晚礼就免了,只愿嫔妃们与朕同醉。」

宫人端上一只酒杯,徽宗一饮而尽。乐声再起,又恢复一片热闹。

徽宗让我在他身旁的位子坐妥,对面位置上凤冠华服的身影,连眼都没抬。

「宫内已好些时日没有设宴,皇上能有如此兴致,都是托妹妹的福。」坐在我身旁的嫔妃眼眉含笑,温柔婉约的举起酒杯转向我。

我才拿起酒杯,徽宗就插话「韦妃这是在怪朕忙於政事,没空设宴了?」他按下我手中的酒。

韦妃轻笑「臣妾不敢,妹妹进宫多月,不让人拜访,好奇是什麽样的姑娘,只能等着宴席罢了。」

这个韦妃看似与徽宗关系不错,要是一般人听到徽宗怪罪的这番话,发抖都来不及了,哪还能笑着说。

「如今一瞧觉得如何?」徽宗兴致勃勃地看我又看她。

「确有一番幽姿逸韵。」她的笑眼特别迷人。

徽宗大悦「朕说,若明妃同你们穿上一样的衣裳,她必迥然不同,完全在你们的容色之上。」

此话一出,韦妃没有看我一眼,反而是对面正襟危坐带凤冠的抬眼瞅我。

「臣妾赞同。」韦妃看着徽宗,微笑的饮尽手中的酒,徽宗笑着也喝了一杯。

虽然话题在我身上,他们却彼此弥漫一股暧昧气氛,两人继续闲聊着其他话题,在中间的我显得很多余。我无聊的吃着桌上的酒菜,只想专心听听宴席上悠扬的丝竹古乐。

一阵酒味靠近我「喜欢吗?」徽宗已喝得醺「兰陵王。」他突然从韦妃的闲谈转向我,缓缓跟着宴上的旋律唱着「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

韦妃不知何时已坐在徽宗的身侧,她柔柔软软的和着「......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

「爱妃唱得好......」徽宗最後醉倒在她的腿上。

她轻轻搔着他的耳,抬头看我,温婉的一笑「妹妹不好意思,今晚就让我送他回房吧。」搀起怀里的徽宗,她与奴仆的身影偕着他,消失在宴会之中。

夜渐深,飘起零零散散的细雪,重复的旋律又响起,是兰陵王......红着脸颊不知是冻的还是酒晕,酒酣耳热飘飘然间,一群乐师里似乎看见周邦彦的朦胧身影......他有来吗?後宫的宴会,臣子与皇妃,想见,该见,能见?

「李明妃。」不知何时,对面戴凤冠的正经身影已经让奴仆提着厚裙来到我身旁「皇帝行娼,自古所无,昏夜出行,保卫不全,这才让你进宫,别仗着宠幸,自视甚高,礼不拜晨昏不谒。」

她滴酒未沾,一板一眼的严肃与不屑,离去前特地来跟我呛声,似乎看我不顺眼很久。

「明妃妹妹才入宫不久,宫中规矩不甚熟悉,王婉容还请皇后宽待妹妹。」一个娇小身影突然现身,替我说话。

刘皇后无视卑躬屈膝的王婉容,不予理会的转身离开。

皇后前脚才走,王婉容在她身後吐了舌头,调皮地对我说「宫里她没人看得顺眼,那时入宫,她还集合嫔妃们集体训话呢,妹妹就别把她那番话放在心上。」她偷偷附在我耳边悄声道「就当遇见疯婆。」

我俩忍不住笑了。

「我的寝宫就在隔壁,与妹妹也是有缘,如果明妃妹妹不嫌弃,无事就来踏踏吧。」娇小可爱的王婉容露出天真的笑容,招呼後也随着人群离开。

人潮散去,热闹过後醉杏宫又恢复一片宁静,细雪扑了地上一层薄霜,我坐在阶上椅着廊柱,寒冬中呼出一口烟雾想要排掉酒气的燥热。醉杏宫的後花苑,天阶夜色,月光静谧,枯影单枝。

宴上的兰陵王彷佛还在耳边,古调份外优美,我默默哼了几句「凄恻,恨堆积,渐别浦萦回......」

「津堠岑寂,斜阳冉冉春无极......」男子幽幽的歌声垫着我生涩的嗓音,我不禁起身张望,空荡荡的院子除了又飘落几片细雪,没有人。

我将披肩的绒帽盖上头,好奇的走进院子,脚踩着雪在寒夜中沙沙作响,继续哼着「念月榭携手,露桥闻笛......」优美的男声又和着我的嗓音「沉思前事,似梦里,泪暗滴......」我的脚步停在桥上,下头结冰的池面有我的倒影。

「找我吗?」

闻声回头,桥畔的石造山後,周邦彦笑盈盈的站在那里。

「不亏是歌妓,唱得没有一个音在调上。」他戏谑的揶揄。

细雪映着月光,他清丽的容貌彷佛不属於人间。他悠悠走到我面前,我微微仰头,盖着的绒帽落到肩上。

「口水擦一擦。」他笑着拨落我黑发上的白色细雪,替我盖上绒帽。

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一时不知该说什麽「.......你怎麽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邪恶的笑着将微凉的右手伸进帽里,轻抚我的左耳。

我摀耳「......你赶快回去吧,跟我扯上关系,又会丢官的。」

「这官,我本来就当不久,你不该为了这事进宫。」语毕用力在我额上弹一记。

「唔!」我吃痛的摀额。可恶,这家伙每次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攻击我。

「你应该知道我为什麽在这里。」他看起来很乐。

是来见我的吗?万一不是,八成会被他笑死......我红着脸,嗫嗫嚅嚅的不知道怎麽回答。

「嘻。」他的指尖划着我的唇,最後弯身亲吻抵在唇上指尖。

明明是寒冬,身上一股燥热。

他似乎很满意「今日在宴席上,你想见我,但是又不敢见,对不对?」

「你是臣我是妃,我如果去见你,我怕会......」

「会怎样?」

会怎样......脑子里居然浮现他光着身子把我压在身下,天啊,我这什麽邪恶思想「哪哪哪有怎样!」我拼命摇头想把那个画面甩掉。

「会这样......」他两手拉着我绒帽的帽沿,凑进来吻我,嘴里交流的热气,在冬夜里喷着轻烟。

一阵缠吻,他放开我。我涨红脸,轻轻拉他衣角。

「嗯?」他好整以暇地笑。

他的吻已经挑起身上每一寸肌肤记忆的情慾,想要更热情的被对待。我知道我现在一定一脸痴女的样子,根本不敢抬头看他......

「你如果求我,我就满足你。」他一整个看好戏的挑衅笑容。

明知故问!真想掐死他......我无奈的脱下绒帽,冰凉的指尖触到他温热的脸,垫起脚尖,生涩的在他唇上轻轻一吻「......算我求你了。」

「求我什麽?」他的热气搔着耳边。

那种什麽求你干我之类的话怎麽说得出口呢,他以为我是色情小说女主角吗。

看我窘迫的样子,他噗哧一笑「算了,你答应我一件事就好。」

「......什麽事?」他又要玩什麽花招......

「到三生石等我。」

「三生石?在哪里?」

「奈何桥有没有听过?」又一副捉弄人的脸。

「这个玩笑不好笑!」真是受不了这个人!

他恶作剧般的从後抱住我,吸吮我的耳垂,一手从襟前探入,逗弄着胸尖的红嫩,另一手绕过腿侧,抚揉嫩肉前端的敏感带,微凉的空气与触感分外刺激,毛孔喷张的情慾让人想要更多。

「好湿。」他探入的指尖在里头勾动,引来阵阵娇喘「不怕人听见?」他的手指按着软肉动得更厉害,湿了满手。

「嗯嗯嗯嗯嗯......」下体回应着他的刺激,绞着他的手不放,换来的是更深的刺激,我无法抑制的娇喊着。

「身为徽宗的妃子,却想着臣下的身体,在皇上为你建的寝宫跟臣子偷情......」他不怀好意的笑,加快手中的速度「你看看你。」手才抽出,我不禁双腿一软,无法抑制的撒了一地。

他伸手捞住我,我摊在他怀里喘着气,像是一团冬日的火球,全身出汗冒着热气。

「这样会感冒的。」他满意的看我红扑扑的小脸,一身凌乱。

我奋不顾身的扑向他,搂他的肩,吻住他的嘴。

这一刻,我不是谁的妃子,也不是哪楼的歌妓,只是他怀里的小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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