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缘又怎麽样,姐弟相处十年,换来的竟是他这般对待自己吗?
她究竟做错了什麽?
此时此刻顾父顾母还在楼下,并不知道顾子晓正在楼上对她做什麽,想到这里南茜的眼泪就不住地“吧嗒”掉地。
也许,可能待会儿自己就会被顾子晓“那样”对待吧?
“你在哭什麽,难道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麽吗?”顾子晓把脸贴着顾南茜发烫的後颈,继续说道:“还是你以为我要强暴你?”
听到这里,顾南茜不自觉地开始发颤。
“你别动……嘘……”他按住她的脖子,深深嗅了一口,她背上的气息令他神魂颠倒。
“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背上的伤疤。”
顾子晓喘息着,双手颤抖地去触摸南茜背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背像一方素白的软缎手帕,柔曼,泛着极致的光泽。
他对她的背有一种俯首称臣的冲动。
南茜的背上却有一处算不上狰狞的伤疤,那是十二岁那年她爬树给子晓取挂在枝头上的一页琴谱时摔了下来,磕在地上一块尖石上留下的,伤口好了之後结了疤。
这疤是她为他而留下的,是属於他的标记。
“说了你别动。”顾子晓抓住南茜乱挣的手,“难道你忘了你背上的伤是怎麽来的吗?”
……
“不过是不想要了的琴谱,你有必要爬那麽高去取下来吗?”顾子晓在她耳鬓吹气,南茜又是一抖。
“我……我只知道,那是你第一次自己谱的曲子,我听你拉过那首曲子,很好听。”
顾子晓是顾叔叔唯一的儿子,她的到来分走了子晓不少的爱,所以南茜一直很懂事,事事都让着子晓,她真的把子晓当做亲弟弟来看待,不管顾子晓接不接受她这个姐姐。南茜总希望子晓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而不快乐,所以能为子晓做的,只要她办得到的,她都会去做。
“连我自己都不满意的东西真的有那麽珍贵吗?”
“你最喜欢小提琴……”
“当初是,现在不是了。”顾子晓的脸贴在南茜背上的伤疤处蹭着,“现在……我最喜欢的是你……”
在南茜正被子晓的这句话搅得心慌意乱的时候,顾子晓对着南茜背上的那个伤疤,深深地吻上。
“啊……”南茜嘴里发出一声轻吟。
顾子晓他居然在亲吻她背上的伤疤!
他将她抱到镜子前,东遥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背上的伤疤竟像极了一只正翩然展翅的蝴蝶,洁白如玉而紧致光滑的背上,那块疤痕并不狰狞可怕反倒显得几分细致独特,衬着如玉的肌肤上,美的让人窒息。
“南茜你觉得漂亮吗?”顾子晓的气息呼在南茜的颈项上,他的眼睛紧紧锁住镜子里已经完全惊愕了的南茜的脸。
“我喜欢这块疤,它很美。”顾子晓紧紧抱住南茜,按住她不停蹭动的头。
“子晓,你不要这样,好吗?”祈求的语气,只希望顾子晓能够清楚两人姐弟的立场,“这样……很奇怪。”
“很奇怪?”子晓紧紧将她抱在怀里,不许她动。
“子晓,我……”
“南茜,我控制不了我自己。”他徐徐地说,眼底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伤感,“你是我的南茜,我想要你,很早以前就这麽想了。”他将她大力的揽入自己怀中,让她的下巴敷在他的肩头。
“子晓……”
怎麽会变成这样?
自那次南茜为他取琴谱受伤後,顾子晓对她的态度便改善了,甚至一天比一天更在乎她。他们在同一所学校,每天一起上学,一起下学,一起吃饭,他拉自己擅长的小提琴给她听。
在和南茜朝夕相处日子里,他产生了疑惑:为什麽开始接受她?他也已经不清楚了,也许是她一个亲和的眼神,她对他一声淡淡的笑,她对他说话时温柔的语气。她的音容笑貌都会在子晓的心中波及阵阵涟漪。
他感到自己想要“独占”南茜,他甚至感到了其他许多“威胁”在破环他的这种愿望。他不喜欢看到南茜同跟同龄的异性玩耍嬉闹,南茜的教室在楼对面,上课时他经常走神,他的目光锁定楼对面那个教室里正认真听课的南茜。她上课喜欢咬笔杆,喜欢做笔记,喜欢思考……她的一切都好可爱……
他是那麽的希望全世界只有他和“他的南茜”,可他承认但承受不了他们是姐弟这个事实,同在一个屋檐下,对於姐姐的臆想就是犯罪。
顾南茜,朝夕相对的姐姐,她一定不知道他的弟弟对她有着怎样疯狂的念想,他是想要推倒她!然後不顾一切的占有她,让她的身心全部都只有他一个!
他的思想做着垂死挣扎,离开她!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不离开,他会崩溃,会疯掉的,会彻底坏掉!
逃避,只有逃避自己的心,於是他选择了军校。
那天他离开的时候,她握着他的手说:“再见,子晓,我会想你的。”
她说她会想他!这是她对他的心意吗?
他双目直视南茜的瞳孔,鬼使神差般的说了一句:“顾南茜,记住了,不是记在脑子里,而是记在心里,我们约好,如果三年之内我回来了,那麽等我回来的时候,就代表我不想只做你的弟弟了。”
想来当时一定是吓坏她了,她会知道那其实是一句表白的话吗?
好吧,就用三年的时间来打个赌怎麽样?三年之内忘不了就回来,到时不顾一切,只为伊人。
入夜在军校的宿舍里,睡前他还自言自语把南茜的话反复了好一阵,情到深处竟旁若无人地脱口说:“晚安,我的南茜!”
但是,思念如流水的绵延,侵袭了他的整片大脑,他陷入了对南茜的疯狂想念。那种激越的,复杂的,矛盾的,炽热的想念,那种深入到骨子里的想念是无法用“逃避”来抹去。
随着军校生活的乏味,对比着之前和南茜生活的美好日子,差异过大,而这种差异便使得他不可自拔地想念,想念那异地牵挂的她,这种不由自主的心绪一直在作祟!
人们都总是不能抗拒太过吸引力的东西,这应该就是所谓爱情和毒品应该有很多的共同点吧!?
回忆的太多时,便会产生幻觉,他幻想着南茜也在日夜思念着他,在自己的爱情幻想里,顾子晓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姿态。
“子晓!下来一下,你爸找你呢!”
顾母的声音从楼下传了过来,顾子晓猛然放开南茜,对她微微一笑,抬手将她背後衣服的拉链提了上去。
“南茜,早点休息。”他柔声说着,摸了一把她的下巴,然後转身离开房间。
南茜抚上自己的胸口。
一团糟……
他凭什麽可以对她这样?
明明是姐弟啊!就算没有血缘,一起生活长大的姐弟怎麽可以……
南茜躺在床上越想越胆寒,她的手背发凉,翻来覆去,不得入眠,总不能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余地吧,那样爸妈的立场会很难堪的。
一夜难寐,南茜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
第二天晨起,当她刚睁开眼睛便发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那是顾子晓!
他这样看着她,到底看了多久?
不到二十厘米,南茜很少这样近距离看过他的脸,棱角分明,眼眸漆黑而深邃,让你分分锺产生被几乎要被吸进去的错觉,那高挺的鼻梁长得不偏不倚,是了,顾子晓从来就是好看的男生。
可是与他四目相对,让南茜尤其别扭,她不再看他只顾偏头,作势就要起来。
见她别扭的可爱样,子晓浅笑,他制止住南茜想要起来的动作,欺上她的身,他好想吻她。
“子晓,你别乱来,你要做什麽,快放开我。”
她居然用惊恐的眼神看他,视他为洪水猛兽,顾子晓油然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她不喜欢他的靠近,强烈的排斥,那是被讨厌了吧?
他着她的身躯的手松开了,南茜慌乱地逃出了房间。
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隐隐的挫败感。
原本,他不过只想要她的一句关心他的话,对,哪怕只是一个关注的眼神!然後渐渐地,他发现自己越发贪婪了,他甚至想要她的一个不代表亲情的,不掺杂着所谓姐弟之谊的拥抱,那种蚀骨的亘古不变的只存在於男女之间表慕爱意的拥抱!不小心的他又想多要一个完整的吻,然後他发现原来他自己最初想要的只是她关心他的一句话,然而,她却开始害怕他了。
顾子晓坚信南茜不会像从前那样把自己当成最亲密的弟弟来看待了。
这可真不幸,说好的,回来了就不再当她是姐姐了,早就不想当她的弟弟了。
犹记得年少时,南茜总是用亲切的目光看着他,她那凝视着他的目光,用意何在?每次为她拉小提琴时她那喜形於色的样子,还有她眼神里表露出来的对他的关心,难道那些都不算她在意他的表现吗?
可以为了一页琴谱就不顾自己安危爬到树上,他永远也忘不了南茜摔下去时,她把琴谱交到他手上然後说了一句:“子晓,可以把它送给我吗?”
南茜不知道,那一眼,在顾子晓的心里卷起多大的波澜,他想:她在意他的!
顾子晓完全地深陷於这种他自己臆想的“自作多情”的幸福之中,日月星辰尽可以安安静静地升起又落下,他却再也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他是中了一种毒,一种叫做“顾南茜”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