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阳十分泄气,她不能再被人看到和袁舍单独相处,虽然温杰予不是长舌的人,但是难说会不会有消息传出去,让袁舍的臭名沾到她身上。
本来就打算让温杰予沈淀个几天,怀念她的美丽大方,现在叶星阳只觉得紧张,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不知变成了怎样。
那些马屁精通通不可靠,她们总表现出叶星阳是希世珍宝、不可取代的领袖,然而她们岂有不暗暗希望她跌倒的道理?假如她离开了权力中心,每个人都有可能爬上顶峰,不是挺令人期待的吗?
目前的状况似乎已无路可走,只好开拓新局。幸好叶星阳的口袋有些深度,总有人可以当她的听众,或是充当使人误解的烟雾弹。
说到林岳晨就不得不提他和叶星阳的不解之缘。他们不到十岁就在一场婚宴上打过照面,不久林岳晨一家人移居美国,直到最近两年林岳晨才回到台湾,原因为何始终是个谜,不过曾有传言说他是为了将叶星阳套牢才选择回到故乡。对此叶星阳不予置评,在她拿出小时候的照片比对时才发现真有其人,不过这并不会改变什麽。
林岳晨是个天资聪颖、相貌端正的人,不像袁舍老是喜欢使小心眼,林岳晨是个天生的接班人,各大企业抢着要的人才。他对叶星阳是否存有特别的心意,此刻并不重要,叶星阳需要的是个正常的男性观点,以及给旁人说闲话的题材。
「我不明白你为什麽那麽在意他。」林岳晨说,将方糖和牛奶倒入黑咖啡中,缓慢而优雅地搅拌,对叶星阳浅浅一笑。叶星阳觉得头皮一凉,这个人是肉食性的男人,不能掉以轻心,改天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了。
「我在意的是外界对我的看法,毕竟他不是个正派人物,就算与他保持距离仍难免惹得一身腥。」叶星阳说,他们在讨论的当然是袁舍。
「对於你和那种人有私交我一开始的确觉得很讶异,不过在理解你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背景之後,便一点也不奇怪了。就算生长背景相似,选择了不同道录得人便会有不同的经历,造就了不同的人格和行为模式。」林岳晨说,令人感觉不痛不痒,像在上公民课。
「你认为人格主要是靠後天养成吗?」叶星阳问,找个题目让对方发挥,自己就可以休息了。
「当然。人与人之间一出生时差异不大,性格中存有的都是求生本能,外在环境影响了他们求生的方法,早成了行为上的差异,进而构成了人格。例如你和其他人对於获得想要的东西所使用的方法应该不会一样。」林岳晨也不是省油的灯,知道叶星阳对他的兴趣不高,便将话题拉到了她身上。
「哦?怎麽说?」叶星阳问,稍微附和一下,就当是给给面子。
「假使一般人想喝水,会找饮水机或者到商店去买,你的话只需要咳嗽一声,不用说水,各种饮料都会有人捧着问你要不要。」林岳晨说。
「你啊,太夸张罗!」叶星阳呵呵一笑,她觉得这并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每个人本来就不一样,对人陪笑也算是一件苦差事,不是人人做得来的。
「像你这样的高贵女子,大家肯定舍不得让你累、看你难过。」林岳晨说,换言之他当然也会好好照顾她,不忍心让她的一根头发受伤。
「你少奉承我了,不管你嘴上讲得多好听,男人还不都一样,得不到的像宝贝,追到手了就不屑一顾。我应该要多多享受别人对我好的时间,因为到了最後我必定也只能当个没人疼爱的怨妇而已。」叶星阳说,这就是男女不平等的地方,要怪罪生理构造的差别吗?男人似乎脑袋里就是缺一根筋,没办法想得够远,守不住自己的承诺。
「很难想像你变成怨妇的样子。我相信一定有人愿意一辈子疼爱你,把你捧在手心的。」林岳晨说,典型的男人,口说无凭。
「愿不愿意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让别人误以为说出口的话都会实现是欺骗消费者,标示不明、广告不实要受罚的。」叶星阳说,如果能靠男人不信守承诺而赚钱,应该可以快速致富、永不贫穷才对。
「不要想太多了,有时候任由事情自然发展就能得到很好的结果。」林岳晨说,愉快地笑了笑。
就是这种态度,叶星阳感到极为厌恶,完全不负责任、没有任何建设性,只有几句虚应故事的假意关心,就把关系撇了清楚,认为没自己的事了。
「想要的东西就是不肯乖乖来到我手上,该怎麽办才好?」叶星阳说,袁舍老是告诉她不要强求,一点也不符合她的性格。
「叫别人拿给你不就成了?」林岳晨说,叶星阳彷佛被一棒打醒,真不明白自己先前到底在坚持什麽,事必躬亲只会累死自己而已。
「你还真有一些点子。有时候跟女孩子在一起久了,脑袋也变得不灵光了,偶尔还是需要男性观点来活络活络。」叶星阳说,充满魅力地笑了,略显柔弱可以让男人更有自信,想要保护对方。
「欢迎你随时来谘询。」林岳晨说。忠诚度虽然仍带确认,但已经可以称为手下,叶星阳在脑中记了一笔。
「那我就不客气了。」叶星阳说,谁说喝咖啡聊天是浪费时间呢?她今天可是收获满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