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对视半晌，靳雪淡淡地道：「房客。」
靳阳的视线在靳雪脸上停留几秒，才点头，「还好，我以为是急事。」
靳雪嗯哼一声，长腿一跨、伸手一捞，就拿着手机转身走上楼。
靳阳若有所思地看着靳雪背影，半晌，才再次用起平板。
回到房间後，靳雪先洗了个澡，躺到床上拿出手机，一点开萤幕，便看到何煦末则讯息写道：「对了，你们家的狗狗好可爱！是萨摩耶跟拉布拉多吗？」
难怪靳阳会那麽问了。
靳雪生性冷淡，对家人以外的人戒备心强，社群也顾及隐私不使用，别人问起，靳雪都只说：「我为什麽要让别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这样的靳雪，会让一个外人知道自己家里情况，且乐意拍照分享，实属罕见。
靳雪点开对话窗，见到何煦说，除了手套以外，还想要些什麽？後面又提小熊跟饼乾长得可爱，似乎是个犬控。
靳雪想了想，「钱买不到的。」
何煦收到讯息时一头雾水，在床上滚了一圈也没想出答案。
用钱买不到的？什麽是用钱买不到的东西？
何煦有些苦恼，第一次给靳雪过生日，她不想搞砸，想送她喜欢的东西。
「用钱买不到的……」何煦搔搔头，决定求助好友戴语筑，传了讯息问：「你觉得有什麽是用钱买不到的？」
戴语筑很快地已读并回道：「你的笨。」
何煦的手机差点扔出去。她愤愤地戳了几下萤幕，正要关掉时，一则讯息捎过来。
「好啦好啦，认真说，有很多啊，像是自己动手做的手工艺品不就是用钱买不到的？」
对喔！何煦恍然大悟，但又陷入另外一个烦恼……
「不过你手工很差、又不会做菜，你还是别想了。」戴语筑说道。
何煦再次无语，且无法反驳。
找了织手套的影片，看了一分钟就默默关掉，她还是别越级打怪，想些实际点的礼物好了……
没想法的何煦直接上网搜寻送礼建议，某网站写着，送礼的第一条，就是要对方喜欢。
何煦想了下，才发觉她对靳雪的认识浅薄，连对方喜好都不清楚……何煦在床上滚了圈，忽然瞥见书桌上的公仔。
靳雪跟她一样，喜欢玩扭蛋。
靳雪也跟她一样，喜欢去楼下咖啡厅，只是她是店员，靳雪是客人……
对了！何煦灵光一现，立刻坐起身，她想到该送什麽礼物了！只是有件事，还得先跟店长确认。
距离靳雪生日还有一个月，何煦觉得，自己应该来得及张罗好一切。
叩叩。
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何煦思绪，打开门的人是何煦的弟弟，何霂。
「姐。」何霂拿着数学讲义，晃了晃，「教我数学。」
「哦，好啊。」何煦下床，拿过何霂的数学讲义站在书桌旁翻了翻。
何霂拉过一张椅子，迳自坐到何煦桌前。看着何煦，何霂想到稍早在车上的对话，便问道：「你跟房东很熟吗？」
何煦头也没抬，在脑中解题，「嗯……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姐姐，刚好我们有相同的兴趣，所以才熟的。」
何煦提起房东时，连眼睛都是笑的，何霂警铃大作，他拿起原子笔边转笔边继续问：「漂亮吗？」
何煦翻书的手一顿，唇角扬起，嗓音有些飘然。
「她很美，是我见过……嗯……」何煦说着有些害臊，「长得最好看的人。」
何霂挑眉，拿过讲义哼了声，小声说了句：「太漂亮的女生都不可信。」
何煦没听清楚，「你说什麽？」
瞧何煦一脸没心眼的样子，何霂脸色阴了阴，拿着原子笔往何煦额上敲，「说你笨，要长点脑。」
「喂喂！」何煦身子往後，双手摀着额头，「说什麽啦！我要是那麽笨怎麽教你数学！」
何霂不解释地哼笑两声，何煦将这行为归咎於青春期，何霂也懒得多说，指着留白的题目，「教我。」
「好、好。」
何煦拿起笔，一题一题地教这个刚升高二的弟弟。
何煦少数擅长的事中，就属数学，可偏偏英文差，即便成绩给数学拉了上去，却又被英文拉了下来。
不过何煦很快就认命没考上Ｋ大的事实，况且，她在Ａ大也挺快乐的。
「你不想试试看转学考吗？」何霂问。
「嗯……」
何煦想，如果上了Ａ大之後没有认识靳雪，也许她会毫不迟疑地说：「我想再试一次看看！」
但她现在舍不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