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二哥的房间里，两个人面对面，在地板盘腿坐着。
「你怎麽会知道那个地方？」二哥发问。
「之前学长告诉我的。」本人照实回答。
「你怎麽进去的？」二哥第二个问题。
「没有啊，我是在外面看到你的。」这一次没有贵人相助，当然只能乖乖待在门外。
「是吗？」二哥质疑。
「是的。」我点了点头。
「没事了，走吧。」垂下眼，二哥摆了摆手，示意我出去。
咦，二哥的重点就这样而已吗？
我以为他会不爽被我看到他的秘密，对我大肆报复耶！多了几年岁月，心智年龄总算也跟着长大了啊！
「所以那个女生是谁啊？」话题都到了，不八卦一下怎麽行？
「出去。」
呿，小气鬼！
躺在床上滑手机，注意到画面角落通知符号，有一则未读讯息。
点下一看，是羊羹学长！
呀——内心失控尖叫中。
『我在这里，我不在这里。』
学长是在绕口令吗？
『听说学长搬出去了，可以告诉我在哪吗？』好让我下次比较容易找到学长。
输入完毕，我传送了讯息。
等待之余，我走到客厅转开电视，边滑手机边看综艺节目。
『你要干嘛？』约十分钟後，学长回覆了。
『想去拜访。』简单来说就是偷袭。
『想得美。』这次不到一分钟，学长就回讯了。
呿，学长跟笨蛋二哥一样小气！
就这样，见不到学长的日子，持续增加中。
我还是会时常传简讯给学长，问问他最近的状况，或是跟他说一堆不重要的生活琐事，学长也跟我认识的他一样，偶尔才会给予回覆。
当然，我也绝非坐以待毙之人，别忘了还有杨凡姐姐的服饰店，那里可是我目前能堵到学长的不二法门啊！
「耕睿有来喔！」
Yes！我在心里小小欢呼一声。
「不过刚才说肚子饿就出去了。」杨凡姐姐追加一句。
什麽！我竟然扑空了！
「他应该是去附近觅食而已，你去找找吧。」说完，杨凡姐姐转身继续忙碌。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晃，经过曾经光顾的面包店，我站在门外观望着店内的场景。
好久没来这间店了，还记得那个很酷的老板娘说过她有雇用工读生，今天见到了，是两个女生。
一个在整理架上的面包，另一个较娇小的女生在柜台结帐。
正要往门口走去，前方不远处猛然出现让我朝思暮想的身影，我不由主後退躲在墙角，目光紧锁着那个人。
终於见到学长了！
他一身白衣牛仔裤，穿着白布鞋，不变的黑发和上次相比留长了一点，给人的感觉依旧是那样的气定神闲。
透过透明橱窗偷看，学长走到面向我的架子，很快地选好面包走至柜台，娇小的女生见到学长，明显变得害羞起来。
搞什麽，结个帐而已，口水就快流下来了！
小姐，拜托一下，你可以专业一点吗？
学长走出店门，往我的方向前进，我在他靠近时跳出去，故意吓他一跳。
「干嘛？」没有受惊的反应，学长一脸平静地望着我。
「学长，好久不见！」我藏不住兴奋，双手前後左右挥来挥去。
「边走边聊吧。」学长向前迈开步伐，我赶紧追上。
盯着学长的侧脸，隐约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想，喜欢一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吧？
想见他，想和他说话，想一直看着他……只是，喜欢一个人，就只是这样吗？
总觉得，我对学长的感情，好像还少了点什麽。
「学长，你觉得什麽才叫喜欢一个人啊？」想听听学长的看法。
「有十九禁的想法吧。」学长出乎意料的回答。
「十九禁？」这三个字的意思是我想的那种含意吗？
好难想像学长会说出这种足以瓦解他形象气质的词汇。
「学长好色！」我拍打学长的手臂。
「男人都这样啊。」学长说。
「我以为学长不一样啊！」学长看起来明明就是走少女漫画路线的！
「很抱歉，我跟你想的不一样。」学长为崩坏的自己雪上加霜。
糟糕，人家真的要幻灭了啦！
「无法接受十九禁吗？」
「……嗯，怪怪的。」
我的少女心有点难以接受。
「欸。」学长叫住我，在我抬起头的同时，将我推到墙角困住。「可以吻你吗？」
吻……
求之不得！
一手压在我耳後，学长倾斜着头，缓慢靠近我，我下意识地拧起眉眼。
过了许久，嘴唇一直没有覆上的感觉，我小心睁开眼，学长的脸停留在放大状态，嘴角挂着笑意。
「不是无法接受十九禁吗？」
愣。
「这哪是十九禁？」嘴唇碰嘴唇，明明就很浪漫！
「你知道『吻』的意思吗？」学长意味深长的提问。
「就像学长那天对我做的事，不是吗？」回想去探望学长那天，学长把我误认为漂亮学长的举动。
「那天？」学长迟疑。
「学长有一天生病了，我有去探望你，还带着升学资料。」
学长愣住。
「升学资料是——」
「嗯，是我。」
打断学长的话，在他微讶的同时，我揪住他的领子，唇贴向他的。
「不准再把我当成男人了！」放开学长的唇和领子，我说。
「所以，要把你当成女人吗？」
学长一句话落下，我瞬间心头小鹿乱撞，紧张得说不出话。
「你真是一个不可信的人。」站直身子，学长转过身，往前走去。
不可信？
「我哪里不可信啊？我骗你了吗？」追上学长，我走到他身旁质问。
「嗯，骗了。」
「哪有啊？我骗什麽了？」
学长不再接话，浅笑了笑。
「学长，我哪里不可信啦！」我是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
「你该回家了。」学长指了指不远处的捷运站。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拉住学长，阻止他落跑。
「你的头发好像变长了。」学长盯着我说道。
学长有在注意我的变化，我好开心哦！
「学长要是喜欢我留长发，我会试着留长的。」低下头，我羞涩地说。
「我觉得你短发满好的。」
懵——
「掰。」抵达捷运站，学长挥了挥手，接着往反方向前进。
咦，学长是特地陪我走到捷运站的吗？
盯着学长的背影，我的内心满满地感动与窝心。
摸了摸头发，我做了一个决定。
「哥，我这辈子都不会留长发的。」回到家，我把决心告诉二哥。
二哥一怔。
「绝对哦！」我强调。
「……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