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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
学长的意思是，他在试探我？
为什麽要这麽做呢？
那，他吻小惟的事……
「你们杵在那干嘛？进来啊。」一道呼唤打断我的思绪，望过去是受了伤的昶熙学长。
咦？
『好像被不知名人士袭击，受了满严重的伤，身为学长总要关心关心学弟吧？』
原来二哥说的是昶熙学长。
上下看了看昶熙学长的伤势，白净的脸庞所幸没留下严重的伤痕，双手有多处擦伤，贴着厚厚的胶布，右脚则以石膏固定，看起来很不方便，也难怪羊羹学长会在这里照顾他。
「你们先聊，我去买点东西。」留下话，羊羹学长步出病房。
「学妹是来看我，还是看羊羹的？」昶熙学长笑着问道。
「呃，我……」我一直以为受伤的是羊羹学长，所以应该怎麽说呢？
陷入窘境了。
「我看你眼睛没离开过羊羹，就连他走出去了，你也还是傻傻盯着门口。」昶熙学长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还面向着房门。
「不、不好意思！」我羞愧地低下头。
「没关系，你坐一下吧，他应该等一下就回来了。」昶熙学长摊开笔电，拿起眼镜戴上。
「学长有近视？」总觉得昶熙学长戴眼镜满好看的。
「嗯，在医院不方便戴隐形眼镜。」昶熙学长说。
「学长，你的脚还好吗？」我盯着他的右脚问。
「嗯，是旧伤了。」
旧伤？
「以前受过伤？」
「嗯，不好的回忆。」
呃，那我是不是不方便再问下去了？
我看我安静待着好了。
拿出手机，有两则来自沈培伦的讯息。
『你们班的戴永聿不知道是太低调还怎样，没人知道他的住址。』
不意外，没人想跟那种孤僻的人当朋友，自然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五四三。
『问的时候还被呛，叫我问李澄约比较快。』
……呃。
靠，是怎样啦！
「学妹，你今年高三了吗？」专注笔电的昶熙学长忽然发问。
「嗯，对。」收下手机，我回答。
「第一志愿是哪间大学？」
啊……
第一志愿，本来是你们学校的。
我这麽想，没说出口。
「还没决定。」我傻笑。
「我以为你会为了羊羹选我们学校。」
「为什麽？」
「你不是喜欢羊羹吗？」
我喜欢学长，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会不会就是太明显、太绝对了，学长才没有去重视呢？
因为不重视，学长待我才如此敷衍与随便吗？
「我是喜欢羊羹学长啊，可是……」他不但不喜欢我，还在我面前跟其他女生亲吻了。
而且，每一次都在我失望的时候再度给我期望，搞得我心情忽上忽下的，越来越混乱。
唉，说到底还不是我自己没用。
明明可以下定决心不再为那个人左右心情，却老是在见到他以後又没志气地妥协了他的摆布。
呜呜，我是不是极度受虐的人格啊？
「我觉得，你现阶段还是好好读书吧，等你考上我们学校再跟羊羹表白不就好了？」昶熙学长说得可真容易。
「再说吧。」我有点累了。
「你这样三心二意的，会被羊羹讨厌喔。」
三心二意？
「你也知道羊羹这个人很怪，自己随心所欲却不许别人犹豫不决，喜欢他应该算你倒楣吧？」
简单来说，羊羹学长就是难搞。
「那个，学长。」我果然还是很在意学长跟小惟的关系。「可以问一下，羊羹学长有女朋友吗？」
「他没特别说，应该没有吧？」
没特别说？
「所以他有女朋友就会告诉你吗？」
「大部分会啦，但还是要看他心情。」
……羊羹学长真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啊！
「学妹可以直接问他，那家伙不太喜欢别人打听他的事情。」
很想跟昶熙学长说，看羊羹学长那副德性，有可能会认真解开我的疑惑吗？
「听到我的名字了。」当事者猛然现身。
像偷讲别人坏话被抓包般，我心虚地拿出手机，假装在打讯息。
「干嘛看到我就不说话了？」羊羹学长递来一罐可乐。
我接过可乐摆在一旁的柜子上，继续盯着手机不敢抬头。
「她问我你有没有女朋友。」被昶熙学长背叛了。
懵──
「喔？」羊羹学长发出疑问声。
我撇头装死。
「我看起来没有吗？」学长反问。
刹那间，心用力一抽。
学长……有女朋友？
「也是，学长这麽多女生喜欢，没有才怪。」我逼自己挤出笑脸。
是啊，说什麽讨厌分离不谈恋爱什麽的，不用想也知道是拒绝人的一种方式嘛！我这个白痴居然还相信了！
呵呵呵呵，李澄约你的脑袋装的是浆糊吧？怎麽会蠢成这样啊？
「羊羹，你交女友了？」昶熙学长大惊。
羊羹学长笑而不答。
「那，学长的女朋友该不会我也认识吧？」别跟我说就是小惟。
「谁？」昶熙学长跟着问。
呵呵呵呵，看样子学长是不打算公开呢！
呵呵呵呵，我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学妹，你还好吗？」昶熙学长面有难色地看着我。
呵呵呵呵，我没事啊！我能发生什麽事？
「没什麽，我好像该回家了。」无意识地傻笑了笑，我挥挥手走出门外。
待门关上，我背依靠着门滑坐了下来。
震撼的心情尚未平复。
头好昏沉，好晕！
学长到底搞什麽嘛！一下子说什麽人家没他所想的迟钝，一下子又默认自己恋爱了，是不是在耍我啊！
对，人家就是在耍你啊！为什麽你就是不清醒过来啦！
「你坐在这里干嘛啦？医院的地板有毒欸！」失踪很久的笨蛋登场了。「你是不敢进去吗？」
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我站起来拍拍屁股。
「你还用手碰屁股！脏死了！快去洗手！」笨蛋指着洗手间的方向大叫。
这家伙又不是处女座，怎麽这麽洁癖龟毛啊？
洗完走出来，在房外的座椅静静等候，不久笨蛋便从昶熙学长的病房走了出来。
「洗过手了吗？」
「嗯。」
「有洗乾净吗？」
烦死了，这个人真的很罗唆耶！
「有洗乾净吗？」他不死心又问一次。
「有啦！」我吼回去。
兄妹俩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不断回想着羊羹学长说的话和他难以揣测的微笑，忍不住重叹一口气。
「说吧。」笨蛋摊手示意。
「这阵子真的好累！一下子是湛真恭、一下子是完全没交集的无礼君，一下子又是捉摸不定的学长，真的烦死了！」
笨蛋安静听着，没有接话。
「怎麽办？突然发生了好多事，我该怎麽做才好？」越说越委屈，我不禁悲从中来。
笨蛋一掌袭来，以为他又要施加暴力，我反射性地闭上双眼。
头顶传来温柔的触碰，睁开眼，笨蛋面无表情地望向前方，一手贴着我。
「这样才像个妹妹。」
咦？
「你就是太横冲直撞了才会招来这麽多麻烦，但是，麻烦总是会解决的。」收回手，二哥停下步伐。
「真的吗？」这些烦人的事，真的都会解决吗？
「嗯，大不了我陪你休学啊。」
吼，白欢喜一场！
「反正再过不久你就要毕业了，以後就不用再看那些人的脸色，所以你只要专心考试就行了。」
二哥这麽说似乎也有点道理。
「嗯，我要考你读的学校。」我坚定地说。
「你不考羊羹在的学校？」二哥惊讶。
我摇摇头。
不想再挂念着学长，并以他为目标前进了。
喜欢他，真的太累了。
「你要放弃他了？」
「一半一半吧？」其实我也不敢断定自己是否能做到。
至少，可以稍微转移一下心情吧？
回到家，我把房间墙上的照片通通撤下，大概整理後收进了抽屉。
「哇靠，你认真的喔？」从二哥语句中可以明显听出他从头到尾都不信任他妹的话。
「反正学长也不是个会主动联络我的人，只要没见到有关他的一切，我应该就不会轻易想起他了。」
唉，毕竟是初恋，要遗忘真的很艰难啊！
不，我非做到不可！
「好，看我妹这麽有毅力，照片拿来，我帮你全烧了。」二哥对我摊开掌心。
愣。
「……不、不行。」
二哥跟着一愣。
「你说什麽？」
呃，我……
「你根本就做不到嘛！」二哥脸一沉。
呃，人家现在不就在努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