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每月月底的总结会议在纪漪舟来了公司後，纪绕腾形式上带着女儿主持了一次，之後他没再出席过会议了，各人心里明白，他是放着让纪漪舟逐渐掌管公司。
月底会议里，纪漪舟坐在主席的位置听着各部门汇报工作进展，会议顺利进行到差不多，轮到最後人力资源部上提月结工作报告，人力资源部的张经理滔滔不绝，非常顺畅把手上工作进展一一铿锵报上，直至他提到资讯工程部门的Ｂ组组长还在悬空……
此锅张经理不背，故意把话说完把目光投向了李克凡。
纪漪舟交差着双手挑眼看过去李克凡，脸容严肃，眼神凌厉，浅浅质问：「怎麽回事？我记得上个月张经理说过一次Ｂ组组长己经悬空，李经理还没选好人选吗？」
「人选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该选那一个，想用点时间观察。」李克凡填好递交升迁的表格，不过他填了两份，一份填上了俞笙的名字，另一份填了Ｂ组里资力比较深的何志远。
何志远年资虽然深，说话比较圆滑能够很好与客户沟通，可他不够细心，很常出一些小错误，一版网页、一个应用程序或者一套点菜的APP，只要出了一丝的错误，所有东西都有可能运行不了，也是俞笙目前天天在做的工作，枯燥的不断测试，测出有漏洞的话要马上修改。
这两个月，李克凡知道俞笙就他们手上的错误补了多少的漏洞，实力可见一班。
「不知道选哪一个？」纪漪舟又挑了挑眉，握住手里的钢笔带有节奏地轻点着桌面，是她思考事情的小动作。
不一会，她看向张经理「还有没有其他事？」
张经理摇头「没有了。」
「各部门的工作进展目前看来在计划里面，大家做好工作，快五一节了，营销部在下个月底做一份推广方案看看，我希望比以前有新意，给客户有新鲜感的，没其他事的话散会吧，李经理来我办公室。」
纪漪舟站起来，简单收拾了眼前的文件与平板，踩着高根鞋在众人的注目礼下离开会议室，而她的助理急忙跟在後头。
其他部门经理替李克凡默哀，张经理离开前说了一声抱歉，他也是没办法，得如实报告上去。
李克凡明白的点头「我才不好意思，让张经理为难了。」
「没事，你还是赶紧找纪副总吧。」张经理也拿着文件回去人资部。
李克凡带着忐忑在纪漪舟助理的带领下进去了办公室，他比对方年长，可面对纪漪舟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双手交握在前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李经理，坐吧，放松点，我找你过来是想听听你选择困难的原因，也许我可以帮你把人挑出来。」纪漪舟示意他坐下，让助理倒了两杯水进来。
助理放下水出去後，李克凡胆怯地喝了一口镇定情绪，随後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两张摺得有些皱了的推举升迁的表格。
「纪副总，我在部上选了这两人，一位叫何志远，他来了北腾有四年，年资是Ｂ组里最深的，工作能力在各方位尚算不错，处理项目挺到位的，只是……他有点粗心，之於另一位……就是上一回托纪副裁送她回家的小鱼，她来了才一年多，不过能力出色，做事也细心，但缺点不擅长与别人沟通，有点胆小啊，可能是经验不够……」
两个人各有长处，也各有缺点，纪漪舟拿着两份表格，确实是挺难去判断。
「嗯……而且小鱼年资浅又是比较难以服众，所以……」李克凡在边沿试探。
「所以李经理偏向升何志远罗?」纪漪舟放下表格，抬眼看向他。「那你又犹豫甚麽？一组人缺了组长这麽久不是一件好事，会引起员工不好的猜测。」
「可小鱼……确实能力出…….」
突然助理敲门进来，神色有些焦急，她赶忙给纪漪舟汇报：「副总，公司的电脑发生了问题，各部门都有人反映电脑突然当机变成了蓝幕，疑似中央系统有病毒入侵，己经知会了IT维修部，副总，您看看您的电脑有没有问题？」
开会前纪漪舟习惯把电脑萤幕关掉，她蹙着眉打开了萤幕的电源，如助理说的一样，出去前正常的画面无端变成了蓝幕，上面还不断出现一串又一串看不懂的字码。
李克凡即时走过去检查，他己判断有黑客入侵，幸好北腾的防卫墙够坚厚，一时三刻黑客没能直接潜进核心盗取资料。「副总，快让IT部的人赶紧破解病毒，北腾的防护墙只能撑住一时三刻。」
他虽然也是出自资讯工程系有名的学校，分折程序也是一门必修课，可李克凡特讨厌，所以毕业後出来找工作也死活不要去IT的维修部，修得好是功神，修不好准备收拾包袱走人。
纪漪舟直拨向ＩＴ部的经理，对方一秒接听「目前甚麽情况，多久可以修好？」
陈经理额头冒汗，知道出事後他己让部上所有精英去破毒，可一堆宅男在电脑前一直叫嚷着这个黑客十分厉害，无论他们怎麽放出前锋杀毒，毒好像不断有再生能力冒出来。
「纪副总……我们在尽力抢救中，要花点时间，放心，我保证病毒不可能潜进中央系统的！」
「尽快处理好它，不知道对方是甚麽人，是竞争对手的话那可麻烦了，北腾的机密不可以泄露。」纪漪舟挂了电话，她也没心情跟李克凡谈下去，让他留下两份表格，选好了升谁当组长再跟她秘书说一声，她直接签字交给人力资源部。
李克凡离开了北楼，回去西楼的路上暗幸有这个病毒帮缓缓时间，能多拖一天就一天吧，他真的不知道该升谁了。
西楼的IT维修部撞得焦头烂额地对应对病毒，己经一个小时了，北腾全部部门的工作因为没电脑可用而被迫停了下来，纪漪舟在五分钟前向陈经理发话，半小时内再搞不好，他可以去人事部领开除信。
陈经理吓得从椅子里跳起来，挂掉电话後拉下面子去资讯工程部求助。
「啊？我们怎麽帮啊，都不是一范的，我们部上只搞网页程式。」李克凡为难的挠了挠头。
「行的吧！你们部上应该也有精英啊！」陈经理对李克凡撒野，他被纪漪舟逼急了。
没法做修改工作的俞笙在电脑出现蓝幕的时候有留意病毒的动向，一个小时了，陈经理还没找出源头？那麻烦了，俞笙不自禁小声忧虑「北腾的第二道防卫很快会失手，估计病毒一小时内侵蚀到第三层，到时候……」
「是你了！你光看萤幕就知道情况，李经理，你这不仁道，明明有个厉害的还私藏着，大家都是为了北腾，北腾出事公司股价可能受到影响，不想饭碗不保，就借她来帮帮我们！」
「啥？饭碗不保关我们甚麽事……」李克凡心里吐槽，就只有你饭碗不保！
陈经理管不了李克凡的阻拦，一手揪住俞笙的衣领把人带走，俞笙被揪离椅子後还一脸错愕，看着凡哥伸出手想要求救，奈何人己被带了过去隔壁的维修部了。
「小…..鱼。」他们像极了电影，李克凡伸手想抓住人，俞笙也伸出了手，但偏偏二人距离渐渐拉远…..
这个时候，电影多半放一个超长的慢镜，然後再给两位主角来一个表情特写。
陈经理把人摁在一部电脑面前，四周的宅男也盯住她看。
「只要你搞定这锅粥，我包你一个月的午饭。」陈经理挑眉指指蓝色的萤幕。
俞笙瞅了他一记，举起了小指，小心地谈判：「包饮料?嗯……还有投资部拿上来的电脑要第一时间处理?」
「为甚麽是投资部？你们部门不用吗？」陈经理奇怪地问。
「陈经理认为我们部门修电脑需要找你们吗？」俞笙嘲笑了一下，他们部上的人每个都是来自资讯工程系的，日常拆电脑修电脑根本用不到维修部，只是维修部日常有太多各部门拿上来的电脑要维修，没注意到这一点。
「之於为甚麽是投资部嘛…..我不会告诉你原因！」
「行行行，你说甚麽就甚麽，一个月的午饭加饮料，你动作快点！」
俞笙拉伸了双臂，扭了扭脖子，很久没披甲上战场了，这个病毒……
她还满觉得有趣又有挑战性。
她总共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将病毒彻底消灭，保住了北腾最後一道防线，过程挺惊险的，一开始她先要派小兵杀敌，引开敌人视线了，她开始搜索一堆乱七八糟的字符里的规律，然後找出缺口破解它。
写病毒的人一定是高手，缺口藏得很深，俞笙也找得着急，眼见第二道防线守不住，她一边力保第三道防力墙，一边找缺口，成功击灭病毒，维修部的人也出了不少力气，有其他人的相助，她才可以专心破毒。
打了一场仗，俞笙精神疲累，趁火打劫向陈经理坑了一杯奶盖绿茶，让他快点送到隔壁。
解决了危机的陈经理，俞笙说甚麽都答应甚麽，掏了荷包让助理赶紧把饮料订回来，连同部上的人也一起买。
下午吃过陈经理买给她的午饭，俞笙见着离下午上班还有点时间，心情美妙的在位置里与傅翦清聊天。
“小鱼，上午北楼这边的电脑出了问题，西楼的也一样吗？”傅翦清也在餐厅吃完午饭刚回到办公室休息，想起今早全公司大停顿的事，问起了她。
“一样，有人放了病毒进来，想潜蚀北腾的中央系统盗资料，不过现在解决了，我还教了维修部加强防火墙的方法。”
傅翦清看了几遍才读懂俞笙的意思“病毒是你解决的？”
“嗯，说来就气了，那个陈经理揪住我的衣领，把我像拎小狗一样拎过去他们那边，我要不要面子了，多丢人啊。”
“你确定是小狗不是小兔子？”傅翦清很快想像到一幅有趣的画面。
“学姐，你这是甚麽意思，我特意跟陈经理讨价还价，让他以後先修你们部拿上来的电脑呢！”可恶，她不是兔子！怎麽学姐跟纪副总一样，天天喊她小白兔。
“小兔子像你啊，挺可爱的，原来小兔子对学姐这麽好啊，要奖励一下了，明天请你吃火锅，好不？”明天正好是星期五了，这个月，傅翦清每周五都会约俞笙出来吃饭，还不给俞笙付钱，打正旗号向她补偿这四年的心灵损失。
俞笙当然是不愿意，可她拗不过傅翦清，只好暂时当一只被喂养的……小白兔。
“吃火锅啊，也好，很久没吃了。”她吃甚麽都没所谓，只要跟学姐吃就开心了。
“明天吃完去我家住一晚吧，我想去的火锅店比较近我家，你今晚收拾一下衣服带过来。”傅翦清挺回味抱着俞笙睡的那晚，是近几年睡得最好的一觉。
之後没了俞笙，傅翦清没甚麽可抱，只好上网订了长形的抱枕解解愁，抱枕始终没温度，也不香。
“啊……过一晚哦……姐姐会骂的。”吃饭可以，住一晚……俞笙怕了，那天早上她拥有了一双很厉害的黑眼圈。
“没事，我转头跟她说。”傅翦清坦荡荡地跟俞栖要人。
“……学姐决定好的事，看来我是无法改变…….唉，我是活在怎样的霸权下了，在家给姐姐管，在公司给上司管，现在你也这样。”俞笙发了一个生无可恋的表情包过去，一屏满满的小委屈。
“小兔子乖乖，明天你想吃甚麽我不阻止。”傅翦清嘴唇慢得很开，笑得相当明媚，是她自己不知道的事。
结束了跟傅学姐的对话，那一边，纪副总忽然给她发了讯息。
“小白兔，我听陈经理说是你把病毒消除的？”刚刚陈主管午饭还没吃完，纪漪舟便召了人上来，让他好好解释病毒是怎麽一回事。
陈经理不敢说半点谎，自认部门上的人未能在第三道防线失守前能解决事情，情急之下过去了隔壁部门抓了一个小女生帮手，抓了别人帮手这不打紧，打紧在陈经理连人家名字也没问清楚。
经陈经理形容，而且纪漪舟知道资讯工程部只有一个女孩子，娇娇小小，看着软萌像棉花，一手能拎起来，他形容的不是小白兔，还有谁呢。
“嗯，情况挺危急的。不过我要向纪副总投诉陈经理。”俞笙还很在意陈经理当着这麽多人面前把她当小狗一样拎走。
害她回来之後，部上所有男的都说要试试拎她一下。
“准奏。”纪漪舟笑着挑眉，小白兔还会向她告状啊。
“陈经理把我当小狗拎走的，丢了我的脸，纪副裁得替我报仇。”
“你确定是小狗不是白兔？”纪漪舟好笑地打趣她。
“怎麽你跟学姐说的话一模一样…...我说笑的啦，纪副总别真的开除陈经理，造病毒的人很厉害，我也要他们部上的人帮忙才可以解决的，但您至少得意思意思骂他一下，顺便替我出口气。”
学姐？哦……是说傅翦清吧。
看来她们关系变好罗？哎啦啦……她是不是该多走几步了，这只小白兔她还满喜欢的，想收来宠养。
“行，我回头再召他上来多骂一顿，然後…..为了奖励你，我送你一份小礼物吧，午休快结束了，好好上班。”
“啊……副总……不用礼物啊…..”俞笙直觉认为纪漪舟送的一定不是小礼物。
“就这麽定了，我要准备开会。”
纪漪舟关掉了手机萤幕，从抽屉里拿出那两份升迁表格，在写上俞笙那一份上用力地签上她的大名。
在李克凡告诉她的时候，无论在公在私，纪漪舟心中人选是俞笙。
不擅与人交流又怎样？胆小？
全都可以锻练的，北腾要的，是绝顶的能力，这一次俞笙误打误撞把病毒灭了，足以证明她的能力与才华。
该升谁上去当组长，不是有答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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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要说的话
再被二次召去骂的陈经理：哭哭，不是骂过一次了吗？
再次召人上去骂的纪副总：因为小兔子说了要再骂一次。
再被二次召去骂的陈经理：小的错了，不该拎起小兔子。
再次召人上去骂的纪副总：下次再碰她一根汗毛，你可以直接回老家养老。
得知陈经理被骂的小兔子：有副总做靠山就是好～
沉迷在就快可以抱抱小兔子睡觉的傅经理：很快可以抱小鱼睡睡了～
众人：............直女撩姬，小心五雷轰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