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喔,我是『被遗弃者』喔!」
就当我准备摘下面罩准备以真面目示鬼的时候,一到利刃的闪光划开了我和千景哥哥的距离。
「喂喂、在这种鬼地方幽会,你们的品味也太差了吧!」左之先是挡在我和小千鹤面前对千景哥哥投以轻视的笑容,然後侧头对我问道:「没、」
没事吧都还没说出口,左之就看到魅瑠的脸上明显有一道血痕。
「………………。」
该死的,又让她受伤了。左之在内心忿忿的道。
「……你们退下。」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从小千鹤还有我的身後搭上我们的肩头,示意我们退後。我说再退後就是墙壁了啊!
「哼……本来还以为你们要来取将军大人的人头呢。你们找这两个小鬼有什麽事?」
「管他将军还是你们这些家伙,现在都无关紧要。这是我们鬼族之间的问题。」
「鬼?」
这个词汇让土方的眼神对时变得更锐利。
我想小千鹤应该无法理解『鬼』是什麽意思吧,因为她的眼神看起来是多麽的无助混淆,而现在的我只能选择什麽都不说。
在双方六人皆确认了自己的对峙对像後,便开始进入你来我往激烈的打斗。此时的我根本无心看他们的打斗过程,只想着先把小千鹤带去屯所的某个地方藏起来就好,不是我不相信他们,而是因为小千鹤真的被带走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而此时,山崎丞不知何时来到了我们身边,出声制止了想拔出小太刀一起战斗的小千鹤。
「你没有必要这麽做。你们跟我回屯所就好。」
我感觉到既使正在战斗中,千景哥哥的目光也一直追随着我们,感觉随时都会冲过来直接带走小千鹤的样子。
土方也察觉到这点的样子,立刻移动到我们前方,用身体挡住千景哥哥投来的视线。
「你们这些家伙,又有什麽事找这两个小鬼……」
「千鹤在你们这里实在太浪费了,所以我们要把她带回去……还有,我要找的始终只有『有用的女鬼』而已。」
「!!」
听到这句话,我惊讶的看向千景哥哥,而他对於我的畏缩则是不屑的哼了一声。──果然我的身分曝光了!!
「什麽意思!?」
土方问道的同时也再度对千景哥哥展开攻击。
而在山崎的催促下,我和小千鹤只能缓慢且小心的移动到不打扰他们战斗的地方。
小一和左之也在我们左右侧分别和对手激战中,然後我们已经退到无路可退,只能看着大家奋战,一直到一阵脚步声从城门的方向朝这里奔来,他们才停下手上攻击的动作打算休战。
「既然已经确认了,此地不宜久留。」
「你们以为我们会那麽轻易的放你们走吗!」
「哼、如果是你们就算了,可是听到声响而聚集的小兵们可能会死喔!」接着千景哥哥转向我们对着小千鹤说道:「我们很快就会来接你的,你就安心等着吧。至於你嘛……」最後面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会有人收拾你的。」
「………………。」
我闭上眼,接受这残酷的回应。
「小千鹤你没事吧!」
在确认千景哥哥等人跑向月光照射不到的阴暗处,就像融入了黑暗一样消失无踪之後,小千鹤顿时松了一口气身子不禁瘫软而要是没有我扶助她的话她应该已经瘫坐在地了。
「你知道为什麽他们要来找你们吗?」
土方用着锐利的眼神问着精神状况尚佳的我。
「……不知道。」
我有些不敢直视土方的眼睛。
「嘛、土方先生,魅瑠都受伤了先带她回去擦药吧,女孩子要是脸上留疤可就不好了。」
「魅瑠你没事吧!」
「小伤而已没事啦。」
「………………。」
土方移开视线,指示着聚集而来的队士们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而我则是被左之带到摆放许多医疗药材的小房间里。
「还会痛吗?」
左之温柔的替我那癒合的差不多但还是明显有伤口的地方上药。
「不会,这小伤。跟左之比的话……」
「怎麽可以跟我比,魅瑠你是女孩子啊!」
左之的声音听的出来对於我脸上的伤很是内疚。
「怎麽可以让你受伤……」
左之轻抚我的脸庞,一脸自责的模样让我很是心疼。所以我才会想要推开你啊,因为之後你一定还是会因为我受伤而难过。
我覆上左之在我脸上的手安慰他:「没事啦,伤口很浅很快就会好的(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小千鹤的事难道比你自己的性命重要吗?」
「………………。」
对上左之的眼眸,我给予肯定的眼神。
「我知道了,以後你们两个的安全就由我来保护!」
没有第二句话,左之就是这样的人。
这让我感动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让些微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着(爱逞强)。
「谢谢你左之。」
我轻轻将头靠在他肩上,而左之像是回应我般的揽住我的腰。我们的关系一直像这样维持着暧昧不明的模式,尽管我也已经知道左之喜欢的是我,我还是不敢去正面回应他对我的感情,因为我害怕他会受伤──既使我也喜欢他(终於坦承了)。
「魅瑠你…」
一开门就撞见我和左之正在调情的小千鹤连忙大喊对不起的将门再度关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千鹤太可爱了啦!」
「在我眼里魅瑠你才是最可爱的那一个(很会撩喔)。」
「哎唷、左之花花公子模式又出现了喔!」
「我那是花花公子阿,魅瑠你对我的误会真的是太深了啦!」
「一点误会都没有喔。」我语气立刻一转:「那天冲田说你吻了谁被他看到啊!那个人是谁!从实招来!」
「痾、那、那个……要怎麽说呢~」
左之搔搔头,一脸尴尬。这说了应该会被打死吧!
「哪家的姑娘啊~」
看来今天不说是不会被轻易放过啊。
「是我眼前的这位姑娘。」
「──蛤?我?──左之!!你果然是个死色胚!那是我的初吻耶!」
「魅瑠你先听我说,那天真的是一时情不自禁……初──初吻!!」
不知道为什麽左之听到初吻这一词感觉到很开心,不过下一秒立马被拳头搥打。
「色胚左之变态左之!!」
「抱歉抱歉,下次经过你同意就可以了吧!」
「!!下、下次是……(什麽时候)?」
我话说的很小声,不过以我跟左之的距离他一定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可以吻你吗?」
「只、只能一口喔、唔!」
左之听到我允诺,先是深沉的唉了一声,接着他那片薄唇温柔的贴了上来,嘴唇接触的瞬间,我感觉到他发出的声音令我耳根子都发烫了,我害羞得不得了。
可是,我想多与他接触,於是让唇交叠了两次、三次。
「左之……(超过一口了)」
「不要说话…」
「……嗯。」
含着喘息的话语,很快就没入唇瓣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依依不舍的移开唇,凝视他。
而左之只是微红着脸对我坏坏一笑。
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爱上那个笑容,我慌慌张张地将那份思慕从心底抹去。
「超、超过一口了啦!笨蛋左之。」
我一拳往左之的头给揍下去。
「嘛、谁叫魅瑠你的唇看起来这麽好吃!(笑)」
「──你!」
我脸一阵涨红对於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毫无招架之力,你那笑容太犯规了!
「喔-小魅瑠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
「我、我不想理你了啦!」
语毕我立刻害羞的夺门而出。
*
「变态左之!」
我在心底臭骂左之那个变态之外,也气我自己居然在和千景哥哥照面之後还可以在这边肆无忌惮的谈情说爱,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
还在後悔自己失态的同时,我看见了坐在寺院角落的平助。
「唷、平助。」
我走了过去向他打声招呼并齐肩而坐,不过他看起来不太有精神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身体还不舒服的关系?
「唷、小魅瑠,我听小千鹤说了刚刚的事,好险只是小伤。」
「小伤不碍事啦。」我轻抚彷佛还残留左之手的余温的脸颊继续说:「你呢?身体好些了吗?」
「喔,这个嘛……其实我身体并没有不舒服、只是……」
「只是?」
我疑惑的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只见平助落寞的说出了藏在自己心底的内心话:「我只是不想参加护卫的任务罢了……新选组一开始是为了维护天子所在的京都治安所成立的,但曾几何时,我们却变成了幕府的家臣似的……所以我……」
「……原来如此,所以你在烦恼这些事啊,抱歉,没有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帮上忙。」
「没关系啦,这本来就是需要我自己去解决的事。」平助像是想到什麽:「不过你放心,你和小千鹤的事都是我们的事,不管什麽人攻来,只要我在这,绝对不会让他们碰到你们一根手指头的!」
「那我先谢谢我们人小志气大的平助先生了!」
「小魅瑠我很认真耶!」
「我也很认真的在谢谢你耶!」
「呿。」
过了没几日,屯所终於到来了我所盼望的人。在屯所大门看见的时候我还大吃了一惊。
「松、松本医师!」
「唷、魅瑠你看起来一切都安好啊,那我就放心了,千鹤呢?」
「小千鹤在後院洗菜,我正要去帮她呢!还是要我去叫她?」
「先不用,你等会先帮我聚集所有人到大房间里去做健康检查!」
「好的。」
就这样,偌大的房间一下就挤入了袒胸露臂互相在炫耀自己肌肉的蠢男人们,尤其是左之和新八鸡这两个蠢蛋。
「好,下一个。」
「喔!拜托了医生!」
新八鸡彷佛等不及的一走到松本前面便使尽吃奶的力气用力的将胸肌展现给松本看。
「哼,怎麽样,这就是我努力不懈地勤练剑术而练就的身体。」
「松本医师,我觉得这个人该看的是头殻而不是肌肉。」
我毫不留情的直接吐槽。
松本医师对我露出了我也是这样想的眼神,接着无视於眼前的笨蛋继续为下一位看诊。
等到全屯所队士的健康检查都看的差不多已经接近中午的时候,近藤先生走进了大房间询问状况。
「伤患和病患合计起来将近占了所有队士的三分之一。」
原本还老神在在的近藤先生一听到这样统计起来的数字露出吃惊的表情。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吧!」松本医师瞪了一眼近藤先生:「这个屯所根本就是个疾病的展览场嘛!必须准备病房把病人都带去那里休养并把屯所打扫乾净。」
近藤先生被松本医师的气势压的只能频频点头,而我正偷偷摸摸的打算走出这个大房间里,因为我有不好的预感。
「魅瑠。」
「是。」被抓包的我只能原地站住。
「就由你来指挥大家来做大扫除。」
「──咦!!!可以不要吗!」
「魅瑠~」
「好啦~」
迫於无奈的我只好答应松本医师的请求(命令),带着屯所的大家一起做我最讨厌的大扫除。
看见对士们和我一样无奈的表情,小千鹤忍不住笑了出来。
「小千鹤你还笑。」
「魅瑠你真的很不喜欢大扫除呢。」
「当然啊,会把全身弄得脏兮兮的耶、喂,那边的认真点!」
我边回应小千鹤边指挥屯所的队士。
大扫除的工作一直到了快傍晚的时候,虽然屯所焕然一新的感觉是很不错啦。伸了伸因为大扫除快散掉的骨头,我和小千鹤一同回到中庭将中午拿出来晒太阳的餐具一一叠好做收尾的动作。
一道脚步声缓缓的朝我们走进,听脚步声的来人应该是松本医师。
「千鹤、魅瑠。」
果然没错,是松本医师。
而小千鹤像是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一愣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松本医师。
「怎麽?看你一脸懵样,魅瑠还没跟你说我到京都的事?」
「对吼,忙起来就忘记了!」我敲了敲自己健忘的脑袋。
「难怪今天会突然要大扫除,原来是松本医师您的建议。」
小千鹤恍然大悟。
「要不是对方是松本医师,我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咧。」
我老实的点了点头。
「喔,你们见到面了啊。」
声音的主人是近藤先生,然後就在近藤先生的邀约之下,我们一同来到了近藤先生的房里叙旧。
「我们之所以能够见到面,这都要感谢近藤先生呢。」
我和千鹤不明白松本医师这句话的意思,纷纷将视线转向近藤先生。
「因为我知道松本医师和纲道先生交情匪浅,所以我就想说应该会能找到什麽线索才对。」
原来,在我们来到了京都时,松本医师早已离开了京都,现在是随着那个什麽将军家茂公才再来到了京都,而这时我才知道为何我在江户留了言却迟迟没有回音的原因。
「那请问松本医师您知道纲道先生的下落吗?」
听见我的提问,松本医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摇了摇头。
「很遗憾,我也不知道纲道先生的下落。」
「这样啊……」
望着小千鹤失落的神情,我也跟着失落了起来。
而千鹤像是想到了什麽,抬头直视着松本并将膝盖往前移动貌似想找寻着某个问题的答案。
「松本医师,请您告诉我……家父、家父真的在研究那种药吗?」
「………………。」
只见松本医师没有立刻回答问题,反而是看向了近藤先生取得同意之後才缓缓的说道:「看来,你们两个也和那种药扯上了关系了呢。」
「您说的是变若水。」
「没错。」松本先生先是讶异的看了我一眼:「纲道先生奉幕府之命在新选组进行创造出罗刹的实验。而所谓的罗刹就是指拥有如鬼神一般强大的力量,以及快速痊癒的人,想创造出罗刹,就必须使用变若水。而这种药的价值就好比西洋的万灵丹或是中国的仙丹。」
「罗刹、变若水……」
这两种词汇在小千鹤嘴里不停的重复。
「喝了就会发狂的後遗症没办法改善吗?」
这个问题我是替山南狐狸问的,因为难保哪一天他又克制不住自己让我不小心失手杀了他怎麽办。
「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松本医师略微放低视线後才回答我的问题:「抱歉关於发狂的後遗症我实在不知道解决的方法是什麽……不过要是能知道变若水的配方再稍微调整的话,或许……」
松本医师无法保证但也没有把话说死,看来只能找眼下唯一知道变若水的调配方式的山南狐狸谈一谈了。
「不过为什麽家父要进行那种研究?」
「也许是遭受到幕府的胁迫之类的。」
「胁迫?」
小千鹤先是不明所以的看了下我,接着突然明白我所指的意思:「你是说──『我们』?」
「姆、也许我们变成了幕府和纲道先生谈判的筹码也说不定。」
我说出了我内心的揣测,这也让是幕府手下的近藤先生有些尴尬的别过头去。
「这也只是我的推测啦,」我摆了摆手试图安慰一下近藤:「而且就算是真的近藤先生您也不用觉得有什麽,毕竟在屯所的这段时间受到你们那麽多的照顾。」
虽然比起照顾大多是指使和命令(恐吓)居多。
「也是。」松本医师赶紧打圆场:「而且在那场大火之後纲道先生就不知去向了,大概也是受到良心的谴责自己躲了起来了吧。」
「父亲大人……」
「千鹤,拿出自信来。你的父亲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喔。」
看到千鹤落寞悲痛的神情,松本医师出声安慰道。
「是啊,纲道先生一定平安的在某个角落等着和我们相逢的。」
「嗯。」
看着再度打起精神的千鹤,我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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