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默对自己的心软感到可笑,当他看到朱海晨那副不堪的模样,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所以连着几天没碰她,但他不会也不准自己同情朱海晨,那是她应得的,以为显露出抗拒的表情他就会放过她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被骗了两次是他愚蠢,这次说什麽都不会再被她拙劣的演技给蒙蔽双眼,他要让她体会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要加倍的奉还到她身上。
叶宇默从抽屉里拿出一枚戒指,朱海晨和言晟威的婚戒。
真是讽刺,他冷笑着,那天被他丢出窗外的戒指,没想到居然会让朱海晨宁愿冒着大雨也要找回来,他觉得她简直是疯了,其实他自己也一样,抱着昏倒的朱海晨回房之後,他独自在雨中帮她找那枚不属於自己的戒指。
叶宇默看着戒指,只是很简单的款式,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却让他觉得碍眼,他将戒指丢回抽屉。
如今站在更高处的他一点也不开心,叶宇默闭上双眼,今晚他决定在办公室里过一夜,现在家里多了朱海晨,就算回到家也只会看到对方对他充满害怕的眼神。
该死的,朱海晨愿意跟言晟威结婚,连逼迫言晟威签离婚协议书时宁愿反悔,也不要让他伤害言晟威,还如此宝贝言晟威和她的结婚戒指,这些都证明言晟威对朱海晨而言是多麽重要的存在。
言晟威比他还要早认识朱海晨,比他待在朱海晨身边还要久,但他何必在乎?
不需要也不应该在乎这些事情,朱海晨现在是他的妻子,有法律约束的关系,即使言晟威再出现,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
他绝对不会放任言晟威跟朱海晨继续甜甜蜜蜜的生活,就算被其他人唾弃,他也不会让他们过得太好。
言晟威将自己埋在资料堆里,藉由工作让自己不去胡思乱想,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起朱海晨离开他的那天,要不是他的无能,朱海晨就不会被叶宇默要挟,思及此他都会忍不住怪罪自己。
既然如此,他要加倍的努力,强大到连叶宇默都无法对他怎麽样。
「你果然还没下班。」谷映帆提着一袋食物走进办公室,「吃点东西吧。」
「我没食慾。」
「你别虐待自己的胃,你不知道你的身体已经在抗议了吗?」谷映帆把桌上的资料推到一边,拿出一个便当,递到言晟威眼前,「至少吃一些,几口也好。」
言晟威没辄,只好打开便当盖,但看到便当的菜色,他很自然地开口,「这间便当店在哪,我下次也要去买,配菜刚好都是海晨喜欢的——」
他没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对他而言早已是一种习惯,三年来他都是这样的,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朱海晨。
言晟威目光有些黯淡,失去朱海晨的他好像什麽也不剩了。
「我之前说过我爱了她十年,整整十年都爱着同一个人,我一直都在她身边……」
他和朱海晨的关系不能只用一般人的那些话语来形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知道对方在想什麽,他们是如此的契合。
「抱歉,我又在说这些。」
谷映帆摇了摇头,表示不在意,他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任何的安慰对言晟威来说都可能是另一种伤害。
「话说你怎麽会这个时间点还出现在这?」为了缓和气氛,言晟威直接转移话题。
「带东西来给你吃不行喔。」谷映帆也理解他的想法。
「我总觉你还有别的事情想说。」
「是你多想了。」谷映帆又从袋子里拿出更多的食物,「快点吃一吃,我就在这等你到下班。」
谷映帆确实原本是有事情想问言晟威的,但现在的状况并不适合他问这些。
自从看到骆梦夏大半夜被一个他不认识的男人载回家之後,他一整个人都不太对劲,虽然脑子里不停说服自己应该要为最好的朋友感到开心,他不是一直都在担心骆梦夏找不到男人的吗?怎麽现在好不容易出现了,他却开心不起来,这样的矛盾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谷映帆,你最近是怎样,我传讯息还有打电话给你的时候,你都回应的很敷衍。」骆梦夏有些不满,好不容易才堵到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我最近有点忙。」谷映帆暗道糟糕,他确实表现的太明显,太过了解他的骆梦夏肯定会有所怀疑。
「但你从来没有这样过。」骆梦夏皱眉,显然不相信他的理由。
「你想想,最近我们公司不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吗?光是处理那些我都快忙不过来了。」
骆梦夏原本觉得这理由挺合理的,可是身为心理医生的她能看出谷映帆闪烁不定的眼神。
「你骗我?我以为我们从来不会有秘密的。」她的语气夹杂着对他的失望。
「那你呢?你不是也隐瞒了我一些事吗?」谷映帆反问她。
「我隐瞒你什麽?」骆梦夏不明所以。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我上次都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大半夜的载你回家。」
「所以你完全没有证实就说我隐瞒你?谷映帆,你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骆梦夏没有说再见,直接转身离开谷映帆的视线。
他们是吵架了吧,谷映帆心想。
认识了这麽多年,也不是说没有吵过架,但这次感觉不是那麽容易和好,他原本没有想说那些话的,明知有些话脱口而出就很难收回来,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好奇心,实在是太心急了,谷映帆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