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骗你，他真的说十万！」我兴奋的跟凯斯报告这个好消息，关於我找到新工作的事。
「可是只是打扫怎麽可能会赚到那麽多钱？」凯斯半信半疑，拿着我带回来的那张纸，盯着猛瞧，好像能找出什麽端倪。「而且这上面的地址地段超好的，那里的房子随便一坪都要十几万。」
十几万？有钱人？喔耶！
「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麽那个雇主找个清洁工愿意支付那麽一大笔费用了。」我真想要凯斯把这些谜团抛开，好好列张我们的愿望清单，但凯斯就是无法放下心。
「通常薪水高要求也会相对的高。小希，不是我要说，但你打扫的水准虽然是不低，但要到标准好像还有点……」他面有难色。「我真的不确定你做不做得来。」
「我当然可以，不过是打扫，会有多难？」
「我不是质疑你，但我的顾虑也是有原因的。那种有钱人的要求绝对很高，随便打破一个盘子一个杯子，可能薪水领不到还要倒贴好几千也不一定。」
「我知道什麽事是重要的、什麽事是该做好的，我工作的态度跟在家里不一样，你可以只是听到我们又多了一笔可观的收入而感到高兴吗？我相信我的体育老师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如果那个家的主人真那麽难搞，那我们老师肯定也不会认为我是适合的，他会推荐我就是相信我，你不能也跟他一样，试着相信我吗？」
凯斯看着我。我没改变脸色，觉得好生气，蹙着眉头脸色很难看。然後他笑了。「我当然相信你，我只是想确定你是真的想去做这份工作，而不是因为是老师推荐才另有所难拒绝不了。」凯斯放松了下来，我也是。「现在你都成了一家之主了，薪水竟然是我的两倍！」
「我想要一个月存五万，然後两万生活费，三万拿来奢侈一下，你觉得如何？」气氛一恢复，我马上提出我的想法。
「奢侈？好是好，但在确定一切都没问题前，还是先吃个大餐庆祝就好？」
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简直是兴奋到扑了过去接起电话。
「喂？」
「你是一直守在电话旁边吗？」蔚言修听起来颇吃惊。事实上我才意外，我以为他会没有我的电话，而且都十一点多这麽晚了他应该早就上床睡觉了，没想到他竟然没忘记答应我的事，还记得要打电话。
「差不多了！有好消息吗？拜托告诉我有，我现在整个静不下来！十万欸！」我都可以用十万这个词做一首歌了，虽然歌词里多半都是买东西、买东西、买东西……
「你明天早上十点到那个地方，会有人在门口迎接你。」
「Ok，没问题。不过我以为你说上班时间是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我边听电话边用唇语和凯斯实况转播，他也非常兴奋。
「第一天十点来就好，穿着正常一点，听清楚了吗？」他口气里那种命令的语调真让我不爽，不过现在可不是挑他毛病的时候。
「嗯哼，我哪时不正常了？」我对着凯斯翻了个白眼暗示，他大笑出声。
「那是谁的声音？」
「没啊。」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凯斯马上安静下来。「你可以透露一下我的老板是什麽个性的人吗？我实在不想得罪他。告诉我多一点他的资讯，像是他的兴趣、嗜好之类的啊，尤其是他忌讳的事。」
「我相信这些资讯对你在工作上一点帮助也没有，你只要把心思花在认真打扫就行了。」我听见抽屉打开的声音，然後感觉蔚言修好像把电话拿离耳朵，因为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好小声，像在对谁说话。反正不是我。「……放着就好。嗯，你出去吧。」
「你在干嘛啊？」我忍不住好奇脱口问出。
「你觉得呢？」现在我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唔……一想到蔚言修那种事业能忙到他到现在都还在工作就觉得很可怕。也许又有新进的「商品」可以帮助他的业绩提升了。呕。
「八成又是……」我还是少说点话好。「不过你至少能跟我透露一下那个主人的……呃，模样吧？他会亲自迎接我吗？」现在有种紧张的感觉了，我明天应该算是要去面试吧？我去应徵饮料店都没什麽面试的程序了，所以根本没什麽经验可谈。我有点担心我会和那个主人坐在一间房间里，隔着长桌对话。他会问我我的工作经验吗？或问我为什麽想来这里工作？那我该回答什麽？因为一个经营妓院兼职体育老师的家伙介绍我来的？
我突然觉得从天堂跌落到地狱。
「你想知道的事明天自然会知道，记得准时。我还有事不多讲了。」
「但你至少──」我把电话拿下来，不敢置信的盯着它看。胃炎这家伙又！他竟然直接挂了我的电话！这没礼貌的臭家伙！
呼，冷静，杨沐希！他可不是你的老板，犯不着为他生气……
就是不是我的老板我才更该生他的气！跩个屁！
「怎麽了？结果如何？」凯斯一看我挂上电话马上凑上前来询问。
「我那体育老师真的超级没水准的，他最後竟然直接挂我电话！说什麽他有事，好像我就很闲一样！那口气听来就像我在占他时间，可是明明就是他打来的电话！」我一开口就停不下来，蔚言修那傲慢的态度真的真的会让我气疯。
「冷静点小希，」凯斯试图帮我找回重点。「所以你明天就要正式去上班了？」
「似乎是这样，不过明天应该算是去面试。」噢……面试……这下真的糗了。我想我无法承受仅仅面试就被淘汰的挫折感，不说我这才开始的发财Shopping梦结束了，但胃炎那家伙肯定会拿我笑话。我看他根本就心里有数我不会面试成功，那个主人肯定不是那麽好伺候，所以他才故意推荐我去那让我吃闭门羹吃到撑。这也解释了他不想向我透露太多的原因，他压根儿就不想帮助我！
喔不行，我杨沐希可不能就这样任人瞧不起！我一定要争取到这个工作让蔚言修笑不出来！而且我要拿着大把钞票在他面前挥舞，让他知道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不只两把，是好几把刷子！哼！
「那今天早点睡吧，明天气色好一点，也可以让人家对你的第一印象加分。」凯斯喝光马克杯里的水，爬上他的床。「我明天也要早起，明天有早会。」
「好。」我关掉电灯，然後在漆黑中爬到上舖去。
就是明天！面试！
原本担心这一夜会因为焦虑而难以入眠，没想到却意外的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