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清風如焰 — 夜宴接風,一曲情(清風如焰)

正文 清風如焰 — 夜宴接風,一曲情(清風如焰)

半月後夜晚,奉清风独自走在宫中,仰首望着满天的星子,吐出一口长气。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洛大人在宴会後同皇上胡闹胡闹的事好像昨天一样,但思念着她的心情,却好似已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似的漫长,每天夜晚,闭上眼浮现的,都是那双焰色的眼睛。

焰儿将会是他的妻子⋯⋯想着,还是有点不真实。

微微红了脸颊,奉清风脸上故作着镇定,先前在庙里,他到底是怎麽跟如焰相处的?他接下来看到她该怎麽做才好?

当初约好了她要来找他,可现在好像不是那样一回事了,最近虽说洛思危没有直接在朝堂上帮他,但对於正事也是有问必答,他获益良多,最近有些处理盗匪的方式,他准备再过几日整理好思绪後再上折子呈给皇上。

到现在,皇帝皇甫寒双、宰相洛思危和自己父亲是童年玩伴,从小到大没分开过这件事他还是有些茫茫然,虽说不是特别放在心上,但莫名的有些不踏实。以前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人,居然和自己这麽亲近,让人不由得有些惶恐,洛思危已经派人去接他母亲,到时候他见了母亲,一定先把这件事问清楚⋯⋯不对,应该先让母亲休息几日,这事不急,对了,还要先跟母亲说一声,他中了状元,现在在户部当值,很受户部尚书赏识,正好户部侍郎的位置缺着,这才没多久就准备把他提上去⋯⋯不行,这太琐碎了,母亲听了多累,还是⋯⋯还是先说焰儿的事?

奉清风一时有些失神,母亲会不会怪自己在外头私订终生?他这一趟出门,是母亲和亲信们都做好了要以性命为代价的觉悟才成行的,自己这般逍遥⋯⋯

深深地垂下头,奉清风吐出一口长气,摇了摇头,先谢罪吧,但求母亲不要气坏了身子。

心里有了想法,奉清风又想起了今晚的宴会。

焰儿前些日子原来是被皇上派去整治京城东北的山匪,这才没能找来,那张名叫踏焰麒麟的琴是御赐之物,最近到处打听了下,奉清风总觉得街坊间所以有人认识的洛如焰和他的焰儿相似中又透着不同,他认识的焰儿端庄中透着俏皮,京城中的人却都说,洛家女将军高贵如天山雪莲,不容亵渎,平日话语极少,能得她开口一句,那是祖坟冒了青烟。

但想想焰儿的性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奉清风轻笑了声,仰首望向天空的那一轮满月,微微的,眯起双眼。

洛相洛思危长女洛如焰,生得极其美丽端庄,琴艺出色,一首琴曲不只醉人,尚能以音惑人、杀人,精通兵法,善使细剑,听说身边总是配着一柄利剑,只是没人知道是藏在何处,从小没少出入沙场,将士都说,洛家女将军为人安静,却也是极其爽快,并不难相处,只是京中小姐少爷们就不是那麽回事,那是一朵高岭之上的火焰之花,光是靠近就要冻上一层寒霜,触碰了就要被花朵炙热的温度烧个体无完肤。

由於战功显赫,洛如焰是有封地有封号的,是皇甫帝国唯二的郡主,号为安国郡主,另一位郡主则是定国郡主,是皇甫寒双的独女,皇甫纤云,同时也是帝国的公主,就是当初皇甫寒双想给他赐婚的对象,和洛如焰不同,皇甫纤云一身豪气,最喜热闹,和洛如焰却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两人亲如姐妹。

那⋯⋯自己之後,到底该怎麽面对焰儿才是?

要对她更亲近一点吗?还是像以前那样就好?如果一时太靠近会不会吓到了她?

满脑子都是和洛如焰相关的问题,脑海里的佳人是那样的灵动,奉清风光是想着,都觉得心间痒痒的,他有好多话想说,那三天间,他憋了好多的话不敢说,这一个月,也累积了多少的信纸,顾虑着她抚琴杀敌需要心情平静,他硬是不敢让洛思危暂时借他的暗卫给她送去,也怕送了信,让她觉得自己轻浮。

喜欢一个人,原来是这麽累的一件事,奉清风在心里苦笑了声,可为什麽,心里却又柔软的不像话?

今天她就要回来了。

要见到她了。

她打了胜仗,皇上还特地设宴给她接风,不只是因为她是好友的女儿,更因为她是皇甫帝国的女将,为了配上她,他也得加把劲才行。

心里一再告诉自己,心上人是多麽的出色优秀,奉清风只觉任重而道远,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吏,他迟早要凭着自己的才学爬得更高,至少也要坐上五部尚书的位置,他才对得起他的老师,当朝宰相洛思危和他心里最重要的未婚妻⋯⋯

未婚妻⋯⋯

光是想到这三个字,奉清风又红透了脸。

好害羞⋯⋯

不远处的树梢,风尘仆仆从山区连夜赶回京城的少女交叉着腿,随意闲适的坐着,怀里抱着用丝绸子细包好的琴,焰色的眼温柔的看着在池边一下害羞一下满脸严肃的少年,抬起袖子掩着上扬的嘴角。

「我看着是个傻子,如焰,你没问题吗?」

一道清风略过,身边的枝枒一沉,洛如焰微微回过头,对着身後的人勾起一弯笑,「我喜欢他,这样就够了。」

「你可不知道他当时多激烈的拒绝给本公主当驸马,真够伤人,小焰你还看我笑话。」少女没好气地在她身边坐下,柔顺的长发梳着宫髻,却没有半丝凌乱,眯起的褐色眼眸闪着笑,看着远方自己忙着害羞的少年,勾起唇角,语调中透着调侃,「说来洛叔叔也够无聊了,玩弄少男情怀,他都要以死相逼抗圣旨了,洛叔叔还不出来澄清,你怎麽也不心疼一下,我听说他可是听到我爹想赐婚,二话不说直挺挺的就给跪了下去,也不知道膝盖骨碎了没。」

「我这不是要看他能不能坚持那样单薄的约定吗?」

洛如焰宛然一笑,抱着怀里的琴跃下树枝,少女跟着她也落了地,两人并肩往皇宫大殿走去,离去前,洛如焰解开琴上的丝绸,随手一拨,一声轻吟,远方的猛的睁大了眼,回过头,对上那双他朝思暮想的焰色眼睛,心弦一动,彷佛她指尖的琴弦,发出悦耳的声响。

「坏心眼。」

少女哼了声,强烈鄙视自己的好友撩拨完可怜的大学士掉头就走的行为,刚刚洛如焰那一拨动了心思,刻意动人心绪,还真是⋯⋯「纤纤,我只是让未来的丈夫预习一下等会要配合我的曲子呀。」

面对好友的鄙视,洛如焰笑得一脸无害,皇甫纤云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喜欢你真难。」

看着两名少女并肩离去,奉清风还没反应过来刚刚到底出了什麽事,洛如焰是什麽时候起开始在哪里看着的?他刚刚⋯⋯他⋯⋯

「好丢脸⋯⋯」抹了一把脸,奉清风生无可恋的叹了口长气,脑海中闪过方才的那一声琴,脸颊浮现一抹绯红,心里有了思量。

满月逐渐升上天顶,大殿上摆起了宴席,台阶之上,皇帝皇甫寒双一双慵懒的眼扫过下方的臣子,目光最终落在洛思危一家身上,扬起淡淡地笑,悠悠的开口,「洛丞相生的好女儿。」

「谢皇上,小女不才,能为皇甫帝国尽一份力,是小女的荣幸。」

知道好友说的是场面话,背後一定藏了无数的垃圾话,洛思危还是恭敬的回着话,免得其他臣子以为他做宰相的有什麽不臣之心,连皇帝都敢藐视,天知道那麻烦的位子,皇甫寒双当年没少问他和由池要不要受禅让,禅让了他就能带着他家宝贝皇后游山玩水去了。

呸!想得美!

洛思危暗暗对皇甫寒双抛了个眼神,隐隐透着好笑,皇甫寒双看了只是一阵无奈,他这丞相⋯⋯明知他最不会说场面话了,还要闹他,这损友也是极品了。

总觉得无法再用这样的状态跟好友说话,皇甫寒双的视线带笑落到了坐在洛思危身边的少女身边,余光扫过左侧一列面露上透着倨傲的将军们,一时起了挤兑他们的心思,双眼微眯,「焰儿此次立下大功,延雨山山匪派去诸多将领,始终不见改善,殊不知焰儿一出马,山匪之乱药到病除,真不知道先前的将军是怎麽回事。」

说着分明就是骂一群大男人还比不上一个女孩子能办事,之前他就一直相当在意延雨山区有盗贼活动的消息,几番派人处理,结果一个一个都是草包!他哪舍得派这麽可爱的女孩子去做这种事,就算洛如焰深熟杀敌之道,一身武艺不说,那张琴就能让敌军心智混乱,但那可是他好兄弟的女儿,跟他女儿一块儿长大的孩子啊!

要不是这群男人太没用,他还不肯动如焰,真是⋯⋯

看着那群将领气势全奄了,皇甫寒双满意地扬起笑,心里呵呵两声。

早知道这位的性格,洛如焰瞥了眼那排霜打茄子似的将领,心里也觉得好笑,说实话山匪不难除,多半不过是日子过不下去,铤而走险的结果,破了对方的游击战,强攻一阵後招安就成,後续的处理她对地方官员稍微吩咐过,不必多加为难,没有做出太伤天害理的事,关上一阵子就放了,只是前面的将领连游击战都吃不消,能做出什麽成果?

「如焰不过为皇上分忧,诸位将军亦是穆力为皇上办事,虽不见显着效果,但山贼能轻易拔除,如焰还是占了前面几位将军的功劳,没有将军们的前头准备,如焰不会轻易得手。」

洛如焰笑的温和,眼神却冷冰冰的看着对面那群将领,充斥着明晃晃的警告,一时间一群大男人彷佛都知道了她想说什麽。

搞得山贼都知道朝廷的路子,让我难办事,你们好样的。

刚刚是霜打茄子,这下是半死的野草。

看着那边气息全弱了下去,皇甫寒双抚掌大笑,他就知道这小娃一定会跟着他一起欺负⋯⋯啊不,是教训没用的武将,果然如焰出马,武将们还能勉强维持的自尊心直接一丁点不剩。

一场宴会就这样,一边冷一边热的进行下去,始终在末座兀自喝酒,偶尔应付一下前来搭话的其他官员,奉清风不敢太明目张胆地看向自己的恋人,只能在心里描绘她意气风发的身姿,却不想上座的洛如焰有些失落的眨了下眼,有时候,阿风太守规矩了,让人有点失望⋯⋯

「哎,你情郎不偷看你,不开心了?」

皇甫纤云见她略带消沈的模样,忍不住打趣,惹来洛如焰一阵白眼,随手塞了颗葡萄进她嘴里,眼神凉凉的看着她,「偷看我家阿风?」

「我呸!你家阿风?」一脸不敢置信,皇甫纤云摇了摇头,「啧啧,人家都还没决定是入赘还是你嫁过去就成了你家的?怜姨都还没到京城呢。」

说着,皇甫纤云幽幽的看向奉清风的方向,却看他和一名少年似乎聊得挺愉快的,不像刚刚点到为止,连忙拉着洛如焰,「诶诶,小焰,你家相公旁边那是谁?挺俊的,他俩认识?」

「⋯⋯」洛如焰无言的看了她一眼,她是不是听到纤纤说了什麽挺吓人的话?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洛如焰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但看阿风那样,必需是他的熟人。」

刚刚奉清风随手拍了下那少年的脑袋,明显是做得相当习惯,若是旁人,他不会这样亲昵,应该是他的好友。

和奉清风说话的,正是李怀瑾,一脸委屈的抱着脑袋,睁着双眼看着淡定喝酒的奉清风,「清风你不厚道⋯⋯」

「我怎麽不厚道了?」

悠悠的看了他一眼,奉清风随手塞了个饼到他嘴里,自己依旧悠闲饮酒,却感觉到一股哀怨的目光,下意识的转过头,却对上一双焰色的眼,冲着自己微微一笑,一时间不由得愣了神,眼神褪去了平淡,渐渐温柔。

「男人的醋也要吃?」鄙夷的看着自家好友,皇甫纤云呵呵了两声,戳了戳忙着眉眼传情的洛如焰的脸颊,「『阿风人家也要你喂』,之类的?」

人家明明是拿食物去堵人家的嘴,羡慕什麽嘛,真是。

在心里吐槽着,皇甫纤云却忍不住多看了奉清风一眼,都用食物堵人的嘴,果然是一对小俩口,一样简单暴力,哼。

却说李怀瑾看某人看着上位都看呆了,心里呵呵两声,一把拐过奉清风的脖子,没好气的开口,「你还没解释怎麽跟洛如焰勾搭上呢,想跑?」

「我怎麽勾搭人了?」无奈地拍开他的手,奉清风真心觉得自己无辜,理平了衣服上的折子,好声好气的解释,「我和洛姑娘在山间萍水相逢,只是缘分,何况半月前,我并不知道洛姑娘的身份。」

「我怎麽就没这种缘份⋯⋯」李怀瑾叹了口气,凉凉的看着奉清风,「可我看人家的爹怎麽好像不太待见你?他这阵子没少踩你一脚不是?就差没骂你是杂草了。」

他没记错的话,清风的折子有几份被洛思危骂的可惨了,被说得多难听所有人有目共睹,他真不知道奉清风怎麽沉得住气。

「公事公办,私事私了。」比起好友的气愤,奉清风只是微微一笑。

「你到看得开。」

见他不在意,李怀瑾也不多说,他现在在禁卫军当个小营长,之後自是要找机会往上爬,不然怎麽帮着这个武力值趋近於零的好朋友,还想着过一阵子养几个暗卫给他,免得被自家未婚妻欺负没人嚎,而且⋯⋯自己惹事了才有人帮着说话呀!

宴会倒也平静过去了一半,只是中途,皇甫纤云不知怎麽的突然来了兴致,即兴现了首剑舞,赢了满堂喝彩,奉清风没什麽兴趣,只是看了一眼,到是李怀瑾,不安静看就算了,不叫好就算了,边看边骂,「不是我要说,清风你快看看,我说剑路这样不行啊,从头顶往下的时候这样逆向怎麽使得上力,这看着也不好看,实战也不好用,怎麽就这样舞呢,要我说的话啊,舞剑舞的是套路,但套路养成习惯,习惯攸关实战,要改的话应该是——」

听不懂。

奉清风在心里呵呵两声,术业有专攻,让李怀瑾自己叫去,左右这里吵杂,却不想皇甫纤云有武功在身,洛如焰亦然,再加上皇帝,怎麽听不到李怀瑾的碎碎念,只是看奉清风冷处理,洛如焰也就不说话,只是笑笑的看着脸色黑了一半的皇甫纤云。

「你!不服上来!在下面叽叽喳喳什麽!」

果然⋯⋯洛如焰叹了口气,不意外地看着双眼喷火的皇甫纤云开始叫阵,奉清风眼见李怀瑾想冲上台,连忙扯着他的衣角,余光却扫到了洛如焰的眼神,悠悠地又松了手。

上位的皇帝满脸看热闹的愉快。

总之台上也不知怎麽闹的,两人都上了火,皇甫纤云的剑势一剑比一剑狠,李怀瑾只是从容应对,还有心情一边教学,看得奉清风都想装作不认识这白痴,要不是皇帝的脑回路也不正常,他真不知道自家好友会怎麽个死法。

最後两人都上了瘾,应该说,皇甫纤云不乐意把人放了,跟自家父皇告了声罪,把人提小鸡似的拎了出去,李怀瑾这才发现自己比蛮力居然比不过一个女孩子,向着奉清风求救时已经来不及了。

两人风风火火的离开了,宴会顿时一阵安静,就连皇甫寒双也发现刚刚好像闹过头了,这下该怎麽收场才是⋯⋯

「皇上若不介意,可否让如焰献上一首琴曲?」

清澈的声音含笑响起,皇甫寒双望着洛如焰的方向看去,只见她身边的洛思危冲着自己翻了个白眼,「多大的人,还要我女儿帮你收烂摊子」,意思再清楚不过⋯⋯

好想翻桌。

皇甫寒双哼哼了两声,爽快的开口,「好,那就让安国郡主的曲子为今天的宴会划下句点!」

「谢皇上。」洛如焰微微一笑,顿了一阵後却又开口,「如焰可否请一人为陪,隔着曲子唱上一段。」

「朕准了,如焰随意吧。」

皇甫寒双不用脑子都能知道洛如焰会找谁了,只是当洛如焰走到奉清风面前时,却是吓坏了一帮朝臣官吏,奉清风自己也是一愣,咽下险些脱口而出了一声「焰儿」,只是礼貌地一笑,两人客套了一阵後,琴音响起,有如凤凰清啼,少年的歌声随之起舞,彷佛鹏鸟悠远的长啸,一唱一和,说不出的和谐,洛思危得意地朝皇甫寒双挤了挤眼,「就说这小子是我家的,让你不信?」

感情还在记恨这件事⋯⋯对於好友的行为,皇甫寒双不想多做计较。

不过⋯⋯「这首凤求凰倒是好,凤有意,凰有情,当为佳侣。」

好想试试看现在赐婚会发生什麽事⋯⋯

心里一动,皇甫寒双在琴音落下的一刻,便脱口而出,「好,安国郡主的琴和状元郎的歌果然极好,朕看你俩很是相配,不如——」

「择日成亲?」

刚和皇甫纤云过完招回来的李怀瑾瞬间傻了,看向身边一脸不意外的少女,着急的问着,「我说纤云啊,我家清风做了什麽事,怎麽突然给赐婚了?」

「能怎样,父皇兴致来了,就是牛也架不住他。」皇甫纤云呵呵笑了两声,拖着李怀瑾又离开了大殿,「咱俩找其他地方喝酒去,你还没说完,你还干过什麽大事?」

「哎哎,咱们改天说好不,清风那一脸都吓坏了。」

「我看是乐傻了,走啦!你说你挑过丐帮帮主?」

「可不是,半条命就交代在那里了,你可不知道,当时⋯⋯」

夜幕中,两人并肩而去,洛如焰向父亲问候了声後,和奉清风一道,两人缓步往出宫的方向走去,确定四下无人後,相视而笑,奉清风吐出一口长气,脸色有些尴尬,「皇上胡闹,你似乎相当习惯。」

「寒双叔叔就是那样,习惯就好。」洛如焰微微一笑,眼神极尽温柔,却移开视线望着前方,「听说父亲没少打压你?」

「前辈有自己的道理,我也本该靠自己本事在朝堂立足,对丞相并无怨言。」

说着,奉清风眼底闪耀着光彩,彷佛骏马奔驰时灿烂夺目的光芒,跃跃欲试,不见丝毫消沈,见他如此,洛如焰也就安了心,她还真怕自家爹爹把人打压紧了,阿风心里受不了。

看着洛如焰脸上的笑,奉清风迟疑了一阵,试着牵起她的手,洛如焰眨了下眼,偏头一笑,回握了他的手,顿时奉清风心头一暖,脸上的笑灿烂了几分,「焰儿这次出征,一切还过得去?」

一直压在心底的关心终於说了出口,奉清风眼底满是关切,洛如焰心里顿时像是被春日的阳光熨烫过一样,松松的、暖暖的,说不出的舒适眷恋,出征自然辛苦,但对他而言不成问题,只是⋯⋯「不好。」

摇了摇头,洛如焰握着他的手紧了一点,脸上泛起了薄红,「想你了,所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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