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花塚 — 花啟之卷 章之三十二 棋

正文 戀花塚 — 花啟之卷 章之三十二 棋

冷风狂飒,在艳夏的深夜,拂动着不属於这个时节的冰霜,是因那冷藏的憎意,吹冻了树梢枝叶,座落火之国边境,一片寂寥分不清四方的迷之森内,似乎连日光皆完全隔阂地如黑暗的大本营,更遑论此时的月光,幽而静地倚於天边,正如遭绝离的守候之心,俯瞰黑压扫尽的绝望之渊。

足音最後止於被古木环绕的圆周中心,略过时而奏响的虫声及森林内野兽的低鸣,他的五官专注,顷刻只凝滞前方的身影,那道融入暗夜的墨黑,也许在久远的从前,就维持不变地於原处窥视,以那双泛着腥红的圆瞳,呼唤着自己。

秒流促使他的心跳更为平静,在发现一个月来不分昼夜搜索的仇敌,本以为他会狂乱的向前刺杀,想不到在晦暗的此处,双方仅是静默地观察着彼此。

「佐助,你终於来了。」於树干後化出的黑躯,绣上云朵的披风随着他的前行跟着摆动,冷风为之悸动,浑厚的音嗓作弄,身畔紧接旋起压迫般的暴风。

望着在阴森的暗夜中显得尤为自在的身影,一声面无表情的叫唤,佐助确信这漫长的等待下,即将爆发的战火。

「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宇智波鼬!」薄厚适中的唇瓣喝道,另端的鼬仍是冷然。

「你只是我完成目的的一颗棋,根本没必要告诉你。」

「是吗?」领过那句鄙视,佐助的嘴角划出一道自信的冷笑。

「那麽你就等着被这颗棋杀死吧!」

放肆的话语瞬间为化开的杀气掩过,佐助一个箭步,抽起的短刀一把刺向鼬的心脏,血液自鼬仍保持不变的笑容坠落,他缓缓闭下双眸,任由佐助将刀身进一步向胸腹划开。

红血如绽放的彼岸花溅洒於身後的枝干,而後为流至的土壤吸收,述说着死亡的气息,云雾蒙蔽了月色,光与影轮替之际,一切又回到了原有的平静。

「你还是没有开眼。」声後响起的音嗓,让收起短刀的佐助回首,虚幻的瞬间,满布枝干及土壤的血迹,早已逝去踪影。

「怎麽?让我开眼也是达成你目的的手段之一吗?」不屑的神情尽於佐助的言语中流露,他洋着得意,坏了仇人好事的事实,让他打一开始的坚持获得了报酬。

「确实是如此,你知道吧?万花筒写轮眼也是有等级之分的,征服能耐愈高的写轮眼,就愈能提升它的力量,倘若打败同为万花筒的写轮眼,我的眼睛就能更上一层了。」

「这就是你的目的?」佐助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鼬,他一直深信鼬绝对有足以毁灭家族的理由,但他从没想过,为了追逐力量,竟然可以让一个人疯狂至极。

「我们是同一父母生下,血脉相连的兄弟,十三岁那年我就超越了父亲,杀了他们确实让我获得不小的力量,但是,若能杀了实力无可测量的你,会发生什麽事呢?让我看看你的器吧!佐助。」

「只为了力量……」颤抖着恨意,阴影笼罩於佐助的面容,风流於此刻停歇,冷绝的气息更为弥漫,他紧握拳,而後将封印手腕的衣袖撕裂,漩涡形的火纹在左右手腕显现,双掌交叉於封印之上,不知名的力量微缈地溢出。

「我会让你在死亡的瞬间,看清楚我的器!」极速奔向敌方所在,掌心凝聚了鸣响的查克拉,银光闪烁,在鼬已转为写轮眼的红瞳中映不出任一丝光芒,只是任由佐助的手掌直直朝他的胸口座落。

爆裂的巨响引起不小的飓风,吹动着树稍声声哀鸣,一排连倒的树干之中寻不着击倒的身躯,佐助猛然旋身,投以万把的手里剑,在空中闪躲的鼬瞬间化为群飞的乌鸦,黑翼混着树叶落了一地,第二段攻势看似就此止住,一把巨型的手里剑冷不防地朝甫落地的鼬飞射。

蹲身,发丝险些削过,压低身的同时鼬迅即结起手印,却见另一把巨型手里剑随後飞驰而来。

佐助的双腕系上丝线,牵动着手里剑的方位,急速转动锋利的刀尖直扑鼬的双目,横切而过,顷刻脑浆四溢,飞弹而出仍闪着火红的写轮眼,正瞪视着佐助那张泛着自信的面容。

须臾,下一刻遭血泊染红的暗夜,月辉映入眼廉的是一抹曾经熟悉的画面……

「佐助。」鼬以食指轻弹了佐助的额间,温柔的笑靥和暖地照耀他的双眼,胸膛拍打起温热的海潮,一波接一接汹涌昇华,佐助回以一道充斥信赖依从的喜颜,当唯美的唇线几乎化为弯月般的灿笑,鼬的笑容竟模糊地开始扭曲。

「佐助,你恨我吧?」他惊惧地望着那变形的温柔,而後只感到动弹不得,视线游移至眼下,浑身染上鲜血,并有无数只自地面探出的手臂,争先恐後地紧攫其双足。

「佐助,跟我们一起走吧!」足下传来的哀唤,令他为之颤抖,他认得那一道道恸号,是族人们怨叹的回响,他极力伸手摀住双耳,却见与手腕连接的掌心早已不见,独剩好比断了首级的腕部,不时鲜血狂落。

「啊……啊啊……」睁大了血红的双目,他强烈感受断掌的痛楚几近撕裂心扉,远方依稀浮泛鼬的低吟,嘲笑的耳语鄙夷地吹进耳膜。

「呵呵~佐助,这场盛宴很适合你这颗棋吧?」

冷讽凝於耳边,佐助低首不语,呆望着被逐渐啃蚀的双腿,他几乎无法立定,仅由更加疯狂的手臂们将手中食粮捧起。

鼬的指间再一次轻弹佐助的额头,他抬头望去,眼前邪傲的笑靥竟显得自己渺小而不堪一击。

「佐助,你是赢不过我的,你的器也不过只是如此罢了!」扭曲的唇线特写地映於佐助那双火红的焦点,下一声魅笑拂过,鼬原是得意向上的嘴角突如泄气地化为水平,紧接溢出垂直向下的红墨。

「唔……咳、咳……」胸肺回荡着酸楚,让鼬支撑不住地咳起,鲜血於齿唇之间混入空气,他闭上反蚀其身的左眼,独睁的右眼满是不明白。

为鲜血点缀一如高级雕花图腾的刀身,前端隐没於鼬身穿的披风内,佐助毫不犹移的右手紧握着刀柄,嘴边的得意不亚於幻境中的鼬,旋开的写轮眼凝望着鼬微张的万花筒写轮眼,而後将短刀更进一步深刺。

「唔!」鼬一声哀鸣,不思议地体悟了佐助的成长,他居然攻破了自己完美无缺的幻术──月读,闭上双眼,面对此刻的窘局他也只能欣然接受。

感受逐渐向上攀附的疼痛,张眼瞬间,黑暗中叠影刺激着使用过度的眼眸,模糊之中他隐约望清佐助邪魅的神气面容。

「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这一刀,可是确确实实刺中你了。」

鲜血渗入墨黑的土壤,随着血流速度加快,鼬带起的笑靥在月光无法透视之下隐伏了望不清的苦涩,炎热的夏夜刹那间升至冰点,唯有远处窥伺的身影正不时散发隐藏的热度。

那人譬如爬虫类垂直细长的眼眸,以诡谲的热情凝望着这场战役,唇瓣几乎咧开至耳下,浓稠的唾液随蠕动的舌尖滑出,好似对猎物食指大动的兴奋,并伴着更如蛇类一般的笑声,规律地嘶嘶作响……

墓往之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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