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偌大的火影办公室内,因火影一语,一旁正在泡茶的静音险些将滚烫的热水溢出。
嫌她动作太慢?!向来不急於饮茶的纲手大人,何时有这番品味非得急於一时抢着喝上一口?
将手边的狼狈简略收拾,静音以疑惑的眼神投向坐於办公桌的纲手,见那堆叠如山的文件全数被抛开,单手托着腮帮子,她只是将视线无奈地投向窗外。
「什麽东西太慢了?」小小鼓起勇气,依静音对这名堪称美艳动人兼三忍之花的纲手公主熟悉程度来看,此刻乌云罩顶的状况可推断,她怒火爆发的情形只是迟早的问题。
「任务……」轻言点过二字,本不打算将此事透予任何人,即使是心腹的静音,直至今日皆被蒙在鼓里,但是照连续的突发事故看来,要是再发生什麽意外,恐怕已不是她火影一人所能承受的了。
「我给佐助的任务。」面对静音想当然的疑惑表情,纲手再次轻言补道。
「宇智波佐助?任务怎麽了吗?」
「太慢了,照理说我交办的任务不出半个月就可以完成,但是已经一个多月了,事情不太对劲。」
以佐助的身手及聪颖的判断力,即使是渺小到连地图都寻不着的潮央村,对那孩子而言,寻村的课题理应不是任务最大的难题,加上当年她并没有将「传说」卷轴刻意藏匿,没道理佐助会花费这麽久的时间仍音讯全无。
重点是佐助连任务进行的情形都未回报,这绝非一个经验丰富又行事完美的男忍会犯下的错误,难不成任务的内容已遭曝光?敌方已然知情?对手是连暗部壹组皆能全数击溃的强者,也许佐助早陷入危难,凶多吉少,然而在水之国发生围剿的杀戮情形,水影有可能会默不作声吗?
还是女娲之石的事惊动了水影,假以名义将佐助困於水之国?若真如此,依人性对女娲之石的贪念,水影更不可能沈默至今。
综观上述,任一推测都不完全构成佐助杳无音讯的主因,那麽还会有什麽最具说服力的原因?
宇智波鼬……
四字极具震撼地於胸中翻覆,纲手清澈的琥珀褐瞳反映了她心中的不安,忧眸转向静音,依其对纲手的了解,引出这张愁容的祸源,她多少有了谱。
「您觉得这件事和晓有关吗?」手中的茶水已然停止因滚烫而向上飘扬的蒸气,静音拧着眉心,耳际的发尾轻轻抚过吐露凝重的唇瓣。
「很不幸的,似乎是如此……」纲手回以忧悒的肯定,瞬间空气几乎凝结地叫人无法呼吸。
「您的意思是……」
「晓灭亡的事你应该也有所耳闻了吧?」
「是的。」这件事早在一个月前就於暗部之间传开,虽未正式对外公布,但碍於工作上互动频繁,就算要让传言不流入耳中都很难。
「而宇智波鼬似乎还活着。」这语,静音并无回应,只是为议题的明朗化,苦恼的思潮愈渐沈重。
「那麽你觉得这件事被佐助知道的话,後果如何?」纲手的视线回落静音之身,见她眉目中透露的惊愕,纲手明白她们对於可预见的恶果似乎达成共识。
佐助现在大概朝复仇之路迈进了,又说不定早成为仇恨之火怒烧下被焚化的虚无灵体,与死亡一词划上等号。
「那我们该怎麽做才好?」深锁蛾眉,静音的问语里满是哀痛。
「当年的追捕行动不也失败了?现在还有谁可以把他带回来呢?」以自问的口语截断了静音最後一丝希望,纲手再一次面向窗边,微弱地结语:
「什麽也不能做呀……」
残酷一语於办公室内划开,随空气满布在交杂苦闷的空间,短暂的对话本应於此刻沈默,却为闯入办公室内的人影给鸣起了急躁──
樱色的发流刷过那双坚定的碧眸,小樱紧攫门把的拳头随她激动的促音,浮泛着颤栗的筋脉,凌人的气势逼迫般引起室内二人一阵惊惶。
「师父!请您将方才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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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余晖金亮地蔓生於木叶每一隅,地平线上浮泛的半颗火红,为每一日都在改变的万物,仍不变地循环沈落。
看在充斥活跃的夏日里,本应是幅赏心悦目的美景,如今座落於井野点着金丝的蓝瞳之中,却是无尽的寂寥。
记得上一次独自欣赏夕阳的时候,好像是佐助送上满天星的日子,明明才距离一个月多,怎麽却彷如前世的记忆?模糊地引不起任一丝悸动……
缓步而行,今日并无巡逻的工作,手边的任务也大致告一段落,以前从来不排斥独自一人的自在,如今却为这份孤寂煎熬地只能以麻痹心志度过。
她觉得满是疲累,当独处的时候便会为心中空洞拂起的阵阵寒风,刺骨地站不住脚,可是与同伴群聚时,故作坚强的笑容又因时光的累积,上扬的幅度一次比一次瑟缩。
她累了……不想再假装不在乎,她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可是随佐助离去的时间愈长,便愈感到焦躁不安。
每每有人提及宇智波,於月下绽放真意菊的画面,便如针一般刺得她疼痛不已,真意菊是不会凋谢的花朵,一旦为相爱的男女绽开花瓣,它就会为二人的幸福永恒祝祷,然而属於他们的真意菊却不明了,那让它绽放的双手,将永远无法再一次牵起了……
怎麽觉得心底的空洞正吞噬自己?将唯一残存的意志力也吞食殆尽的时候,是不是就能自痛苦的深渊中解放?
抬首望天,如水墨般混成一片的紫灰橘,好像在诉说她的心情,是渐层而混杂的色块,她知道不自觉的脚步,肯定又是朝秘密基地迈进,即使伤了再多次,她也要苦守的碉堡,因为那里拥有太多她和佐助的记忆。
当那个男人在复仇之中颠沛流离时,是否也会不自觉地朝此处迈进呢?
嘴角随发丝拂动,划过一抹苦笑,为基上地空无一人的宝座,早作好可想而知的心理准备,然则当望向宝座的刹那,惊愕的情绪让她的步伐提早停滞。
看着每回於此赏景的木栏旁,那席熟悉而夹带复杂情愫的身影,眼中发闪的怨怒,顿时让井野的胸口更是沈闷。
「井野,你终於来啦……」顶着粉绯短发的春野樱,立定的模样看似早已於此等候多时,夕阳金光点入她特有的碧眸,光彩於圆瞳中游离,彷佛逼供的灯盏,督促得井野忐忑不安。
「佐助呢?」小樱澹然一语,隐忍的怨愤明显刺激着井野的五官,甚至令她来不及收起面容的惊慌,失败的装傻。
「什麽?」
「不要装了!我都听纲手大人说了,佐助是不是离开木叶了?你一定知道什麽吧?!」她激动前倾,大分贝的逼问震慑地令井野避开那双对立的绿眸。
朱唇紧抿,井野可以理解小樱心中的愤慨,当年她没能留下佐助,如今却连留住佐助的机会皆无,身为佐助最亲密的同伴之一,她又怎能忍受被欺瞒一个月多的事实?
暖风於她俩之间吹动,温热的气息反讽着此刻冷凝的氛围,看着为沈默染上不耐的小樱,井野知道对於佐助,小樱拥有绝对不输自己的心意,加上她们曾经相知相惜的友谊,她没法再强硬地狠心欺骗,也许……吐露真相的时刻已然届临……
「佐助……不会回来了……」
夕阳似乎更下坠些许,金橘之光将井野面容上的苦涩带出,她闭上双目,轻言一语,连自身都无法承受的事实,冲激着小樱那双惊疑的碧绿。
「什……麽?!你果然知道!为什麽都不说?!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的让佐助离开吗?」
「不然我该说什麽?」井野疑惑反问,讽刺的眉心为小樱愤怒的情绪更是火上添油。
「你应该阻止他!复仇是不会幸福的!」
「是吗……可是不复仇的话,佐助又会幸福吗?」井野面容中的坚定,叫小樱无法苟同,那理所当然的模样,彷佛她的激动就好比玩笑。
「当然会幸福!我一定会让佐助幸福的!」胸有成竹的一语传遍满山满谷,流入井野耳中,只是引得她更意味深长地冷笑……
「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我说不出口……」
「你──」
「什麽『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话我根本说不出口!」压制那天真的音色,这一次反换井野激烈发语,空气瞬间凝冻的冷冽。
「我想过很多,如果现在告诉我杀了良实的凶手是谁,我也会奋不顾身的冲去报仇,更何况佐助失去的是他的全部!我们凭什麽阻止他?!」
她很幸福,曾经在开满波斯菊的此处,笑着对佐助说过她是个幸福的孩子,未曾历劫佐助那份过人的悲痛,看在凡人眼里,放弃复仇认真过活才是天经地义,但是这份不负责任的大话,只有毫无切身之痛的她们才可以随意道出,听在佐助耳里是既可笑又可耻。
她也曾经以为,自己有那个能耐让佐助忘却仇恨,一起携手迈向幸福,然则在失去佐助後,她并非变得不幸,她仍是受到父母保护疼爱的掌上明珠,只是心中多了份无法弥补的空缺,而那并非光靠幸福就可以填补。
有谁能够理解,每晚她必须面对自己的无力,煎熬折磨之际,只能仰赖天神保佑佐助在复仇的路上一切顺遂,或是让他忘却仇恨早日回归原点,因为她深深了解,明知仇敌就在前方,却为了她的天真绊住佐助,这样的作为远比佐助对复仇的坚持要来得自私太多。
「我不要佐助将来因为我而感到後悔,那样子……那样太可怕了……」颤着哽咽道语,月下与佐助诀别的当下,她百般挣扎所做出的决心,又有谁能感受?
「我不要佐助因为後悔对我产生憎恨,所以、所以那种不负责任的话我才说不出口!」一语澎湃冲击,崩解了小樱原有的自信,望着眼前为真爱牺牲下成长茁壮的女子,上一秒天真的发言,竟让她感到自惭形秽。
风声仍在耳边作弄,抚过了慌乱而失温的脑袋,她试着以被瞒骗的怨怼及不愿服输的强硬个性,在语塞的意识中,逼迫自己微弱吐语: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不能……?!」
语未歇,小樱闪着金橘的碧绿双眸倏然惊异圆睁,如万花镜般闪着异域光彩,直直跃过对立的井野,座落其身後之景,唇瓣紧随面容的愕然,轻声止住了风动:
「佐助……」
透过小樱凝视後方的双目,那声唤名顷刻将井野震憾地僵化,心脏跳动的频率随秒数倍数递增,风流好似刻意令其金亮的发丝於脑後凌乱,彷如她混乱心智的写照,不思议地,风声呼啸之中,她依稀听见身後那人平静的呼吸,凝重而微渺,督促着她缓缓回首……
"神啊!那个放弃一切前往复仇之旅的男子,再一次回到归处的时候会是什麽表情呢?
当时我不停在心中对神祈祷,祈求佐助的面容上不要再有任何悲伤了……"
於风中放送清香的发丝,同旋向後方的颈项跟着止落,映入泛着火红粼光的蓝眸之景,是那席怀念而孤傲的黑色身影。
佐助全身上下满布乾涸的血渍,染血的黑色忍衣,甚至沈重地不受风流带动,手抱一名与其极为神似的男子,那人安详的面容彷佛永远沈睡,却反映出守护其身的佐助原是白晳的俊逸面庞,染上一片嗅不着任一丝感情波动的阴冷,将凝滞的悲剧在井野心房敲击了一声剥落,因为那过份悲痛的神情是即便满地碎片也堆砌不出的惨澹。
紧拥怀中毫无生气的男子,那双不具焦聚的黑眸,尽是无垠空洞……
"神啊!"
墓往之年阴
◎§乐透。语§◎
关於鼬佐之战,大概会有人好奇这段是不是乐透照原作而写的吧?(会有这种人吗?)关於这点乐透可是要大大"澄清"一下了!
先声明一个前提,「恋花塚」这部作品是乐透早在火影原作进行到佐助投奔大蛇丸时(就是鸣人阻止佐助离开木叶那里)编出来的剧情,在这个前提之下,没有人知道接下来鼬佐会如何发展,乐透纯粹将自己对鼬这位角色读取到的感受编入恋花塚中。
在乐透的心目中,不论鼬犯了多滔天的大罪,他的心中一定是以爱为出发点,并且隐忍了天大的委曲,这是乐透对鼬的直觉,以至於在动手写恋花塚之前也曾写过另一部关於鼬佐之战的作品(大约是2005~2006年时),该部作品叫「风啜」,是一短篇作品,对战的过程和恋花塚相去不远,只不过鼬的目的和恋花塚的安排不尽相同,然而那时原作还没画到这麽後段的剧情,二人对战的招式真是苦了乐透,完全只能靠自己乱掰...囧
再回到恋花塚,编想这部作品时,对於鼬佐之战的安插,一方面是为了接续佐助对於「复仇」这件事,因为原作还没画到,於是乐透靠着自己的想像力,在剧中编排了这段,算是对鼬佐之间的交代;另一方面当然也是对佐井接下来的发展有所影响,而不得不让佐助踏上复仇之途,至於鼬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让佐助的眼睛更上一层,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灭杀对他宝贝弟弟死缠烂打的大蛇丸(此为双重目的);在原作还没提及每位人物长大後的样子和招术,乐透只能凭空想像鼬佐对战的状况,为此乐透还头痛不已(实在很懒得写战斗过程......写「风啜」时就快让乐透往生了==),然而写文在动笔前总会在脑中约略拟一个大纲过程,当时对鼬佐战即如此编想:
战斗过程要先有一堆幻觉(比起打来打去,幻影画面的描述很好敷衍XD)→一开始佐助先占上风→在接下佐助的绝招後鼬似乎死了→然而鼬不仅没死还使出终极武器→佐助无力招架→终於引出大蛇丸自投罗网→开始鼬蛇佐三人的抢夺身体战→佐助进入幻梦中→梦醒後佐助要用剑刺穿把大蛇丸困在己身的鼬(如此才能达成鼬的双重目的)→佐助得知鼬的真实目的→临终前鼬一定要用手指轻点佐助的额头(必写穚段==+)→佐助崩溃
好了~看了这简略的大纲,除了进入幻梦的那段,有没有人发现和原作的安排都雷同的可怕?!
当乐透终於动手写恋花塚时,这之间火影原作当然也持续在更新章回,龟速出文的乐透,更是比不上拥有高人气及逼稿压力的岸本,想当然尔,还没写到恋花塚的鼬佐之战,原作却先登场了...囧|||
在乐透拜读原作时,下巴真的不知掉哪里去了......说了也许没人相信,但乐透愿意发誓,这极度雷同的安排,真心让乐透都吓出一身鸡皮疙瘩了......所以在看原作的鼬佐战时,乐透当下的心情是不太开心的,并非因为鼬的悲伤爆表,而是因为恋花塚慢一步写出鼬佐战,这样读者们都会觉得乐透只是把原作重新呈现出来而已......泣(连鼬的目的都相去不远......再泣)
不过既然原作都把招式们画好了,也省去乐透要自己掰招式,只好照实把招式们大抵套入(这算因祸得福?!),才会让各位看来好像是把原作的鼬佐战再写一次的感觉。
更邪门的来了,恋花塚鼬佐战登场的时间是在火影原作的第四次忍界大战之前,也就是说鼬还没被秽土转生术复活,可是恋花塚里鼬在梦中对佐助说的那句:「不论将来我们是否注定残杀彼此,都请你记住……我很爱你哦~」居然和原作鼬复活後对佐助说的那句:「不论你的选择是什麽,我都深爱着你。」真有异曲同工之妙呀!!(我果然很懂岸本笔下的鼬?!)看到四战时鼬说的这句,乐透真是骄傲死了(←踹)
不过也因为恋花塚编想在先,故对於原作後续的设定恋花塚里是不会有的,比如眼睛移植这事恋花塚就不会提到,因为是先编了恋花塚的剧情後才知道原来还有永恒万花筒写轮眼这事,所以实际写出来时,只有把不会对恋花塚剧情有影响的"对战招式"拿来用而已,其他一律没放进来~这也间接说明乐透真的没有要直接将原作鼬佐对战拿来写的意思......
澄清了那麽多,不知道乐透有没有将自己想表达的好好传达给各位呢?各位不相信也无妨,乐透真正喜爱的是佐助进入梦境後的剧情,这部份就和原作相去甚远了呗~但也因为太爱这段,字数暴冲的可怕,还挺担心读者会不会觉得烦厌、太拖、没意义、或者有人希望战斗不要结束?还是不要让鼬死去呢?(话说上一章发文日刚好是清明节,鼬的死亡还真应景←揍飞)
By对接下来的佐井发展非常兴奋的乐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