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轉​‍‌​‍‌​‍‌玲​‍‌​‍‌​‍‌瓏 — x章之六十二:我可以疼你

正文 ​‍‌​‍‌​‍‌​‍‌​‍‌​‍‌​‍‌​‍‌​‍‌​‍‌​‍‌九​‍‌​‍‌​‍‌轉​‍‌​‍‌​‍‌玲​‍‌​‍‌​‍‌瓏 — x章之六十二:我可以疼你

沈律言昏昏沉沉睡了几天,某天夜里,他觉得浑身发冷,下意识缩进被子里,忽然一个东西从脚底处钻了进来,霎时大惊。

「你──」他压低音量,深怕惊动沈俪,「你不可以进来!」

小狐妖把头钻出了被窝,九条温暖的尾巴缠住沈律言,给他生热,「给你暖了这麽多天的被窝,今天才遇上一次清醒的,怎麽样,好点了吗?」

言下之意,牠天天来串被子,只是沈律言昏睡,压根没发觉。

「我没事……」沈律言把牠紧抱在怀里,深怕露出狐狸尾巴,被沈俪抓个正着。

小狐妖猜得出他为何担心,低声笑着,「没关系,那个女人身受重伤,白天又忙着不知道在干些什麽,夜里早就睡沉了,不会发现我。」

「重伤?」

牠的淡银眼眸和沈律言距离极近,格外明亮,「嗯,我看一时半会好不了。」

闻言,沈律言沉默了。

「别担心,你娘亲死不了。既然还有一口气在,伤总会好的!我也都是这样的啊!」

沈律言:「你……受过很多伤?」

「是啊。」牠笑嘻嘻的,显然没放在心上,「好多人都对我感兴趣,有要抓我来吃的、有要砍我的尾巴、有要挖我的心肝──你说,这些家伙是不是很坏?怎麽能随随便便挖人家身上的东西?」

沈律言点点头,不敢想像怎有人会对如此可爱的小狐作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嗯,很坏。」

小狐妖微微眯起眼睛,「小白,你不会想对我做坏事吧?」

沈律言立刻直言回应:「当然不会!」

下一瞬,某个温热触感滑过自己的下颔,麻痒之感窜过全身,连带引得耳根发热,幸好是夜里,看不大清楚,可是他的窘迫语气隐瞒不了,「你、你──」

「谁让你这麽像个香饽饽,舔舔呗,又不会少块肉。」

沈律言:「……」

牠特别喜欢戏弄这个容易害臊的人,低低笑了几声,然後说:「山果汁我给你找个罐子装了放在床头,可别被你娘亲看见收了去。」

沈律言好不容易找到反驳点:「她不是我娘亲……」

「不是你娘亲?那还为了你整天这样忙碌,简直比你娘亲还好!」

「是师叔……」沈律言想了想,才说:「也像娘亲。」

他没有看过娘亲,但觉得倘若娘亲仍在,肯定也会这样替他奔波。

「有人疼就好,哪像我可怜,都没人疼的!」牠这话听来倒没有自怨自艾,只是在调侃自己。

「嗯,我……」

我可以疼你。

话涌到喉间,沈律言又觉得不大妥当,故未而说出来。

这时候,小狐妖打了个哈欠,目光有些迷离,显然是想睡了,於是两人便相拥而睡。

等沈律言身子好了大半,沈俪的气色也恢复不少,他才敢询问沈岳红的近况。他和沈俪说了当日沈岳红的状况,她沉思半晌,便说自己要去赤壁峰一趟瞧瞧,嘱咐沈律言按时服药,就出了门。

剩下他一人,这时候,另一个小家伙就会抓准时机来串门子。

小狐妖对云起时已然熟门熟路,总能在沈律言想不到的地方出现,还学会自己穿好衣服,只是穿得漫不经心,领子总是没拉好,露出一大片雪白肌肤。沈律言见状,只得红着一张小脸去帮对方将衣服穿戴整齐。

然後,小狐妖就会开怀大笑。

没多久,沈俪从赤壁峰回来,说沈岳红并无大碍,近日各大门派有事,大概有好一阵子不会出现。

察觉沈律言的小小失落,沈俪拍了拍他的肩,「律言,我要做的药还缺了几味珍贵药材,已经请你其他师叔帮忙去寻了,待药材收集完全就帮你医治。眼下,你先以调理身子为主。」她说完,拉起沈律言的手,在腕间一按,好半晌,清丽面容浮现疑惑,「律言,你近日有吃了什麽吗?」沈律言的心猛然一跳,嘴巴动了动不知该从何解释,幸好沈俪自己接话了:「这次改的药方挺有效的啊……你气息顺了不少,脸色也红润了点。」

沈律言缓缓低下头,不敢多说半个字。

小狐妖不知从哪弄来的山果汁竟然比沈俪的药有效多了,确实,他也发现喝了将近一月後,身子比之前轻泛许多。脑中闪过那娇小可爱的身影,他不禁想起沈岳红转赠予他的铃铛。等自己完全康复的那天,他要亲口告诉那只小狐妖属於牠的名字,还要跟牠说:「以後你无须在外流浪,我会变得像父亲一样厉害,便有能力保护你,不用怕别人伤害你。」

他可以和沈俪还有小狐妖继续生活在云起时中──偶尔等着沈岳红到来,跟父亲分享在云起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想来,真不错。

***

时光荏苒,将近三个年头过去。

这段时间,沈律言的身子大好,久久才会发一次病。在沈俪的指导下,他开始简单的修练,但幼年长期基底亏损,以致内虚,始终停滞在锻体及练气阶段,再难以往上突破。

沈俪心想──虽然沈律言的身子好了许多,还是得靠那味奇药才可以全然根治。历时三年蒐罗,只差那最後一味药引,要是顺利──这次几位同门师兄应该可以取回那东西。她对沈律言的承诺,便算了结了。

不过她察觉沈律言的康复速度有些不可思议。即便有换过药方,主要调理方式并未有太多改变。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医术,而是正因为她清楚药方,明白药效的极限,所以才觉得奇怪。天怜幼子,降下奇蹟──她也只能这样说服自己了。

「咳、咳──」气血一上涌,她开始猛咳。

那次去捕捉东海蛟龙的伤势实在太重,她一直未能好好调理,饮食也不注意。她对自己的事往往不大上心,落下病根也不引人意外,可她并不想让沈律言知道。沈律言年纪小,平常沉默寡言,实际敏感得很,简直是尊缩小版的沈岳红,她有时望着都差点喊出「师兄」了。

沈岳红是个无可挑剔的领导者,却是个缺点满满的父亲。这些年,他来千里峰探望沈律言的次数用手指头都算得出来!不是她要找麻烦,有次她忍不住念了几句──自己并非沈律言的双亲,劳烦他负点责任。谁知道,沈岳红恭恭敬敬跟她道歉,旁人要是看见,还以为是沈俪忒小心眼了。

她完全败给这对父子。

沈俪缓缓站起身,走向她专门用来制药的小隔间。忽然,她将视线转往山泉方向──内心有些惴惴不安。当初她为了保存蛟龙内丹,并未将其杀死,而是封印在那座山泉底下,她还特地请沈岳红一起封印,加强效力。

她叮嘱过沈律言──去到那儿得千万小心。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只能暗自祈祷在得到最後一味药引之前,能安然度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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