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知道打扰你发泄不太好，但我还是得跟你说件事。」
我改为抱住慕以渊的腰，停止抽泣，「什麽事？」
「我要走了。」
我深呼吸，身子一僵，「为什麽？」
他语带笑意，「干嘛突然这麽紧绷？舍不得我走？」
「我恨不得你消失在我世界。」
「......」
「所以为什麽？你要去哪？」
「去台北比赛。」
「这麽突然？」
「上个月就知道了。」
「什麽时候回来？」
「不确定，看比得如何，最晚寒假吧。」
「是喔。」
「嗯。」他轻推开我，塞了个袋子给我，「这给你，回宿舍才能拆。」
「这什麽？」
「圣诞礼物。」
「啊对，你的我放在宿舍，等我一下我回去拿。」
他抓住我的手，「不用。」
「为什麽？还是说你不想要我送的圣诞礼物？」
「不是。」他摇头，「是我等会回家整理完後就要出发去台北了，不用麻烦。」
「可是......」
「没什麽，大不了等我回来跟生日礼物一起送。」
「你生日？什麽时候？」
「寒假。」
「那你回来後再跟我说，你赶快回去吧。」
目送慕以渊回去後，我掏出手机，叶绍霆的未接来电二十几通，讯息也被灌爆了。
我叹息，回望会场的热闹翻腾，有些惆怅。
果然......选择了某项东西，就得舍去全部。
♦️
翌日，便是圣诞节。
「陌舒！圣诞节快乐！」一起床莫子媺就扑向我
我微笑，「莫莫，圣诞快乐啊。」
「对了。」她从袋子里翻找出东西递给我，「来，这是圣诞礼物。」
我盯着礼物外面的那层包装纸，「我可以拆吗？」
「当然可以啊，希望这个礼物你会喜欢。」
我把包装拆掉後，入眼的是一件黑色的T-shirt，图案很简单，并不会很花。
送我衣服呢，太好了。
「陌舒你看。」她拿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我有一样的，这样我们以後就可以穿闺蜜装了。」
而且还是闺蜜装。
「谢谢莫莫！」我开心的说。
「唔……」见花笙棠刚睡醒，慵懒的揉着眼睛，「你们起床啦……」
「笙棠，我也有礼物要送你哦。」
「礼物？」听到这两个字的花笙棠，顿时清醒许多。
「对啊，圣诞节礼物。」莫子媺把花笙棠的礼物递给她，「来，给你。」
跟我的一样外面包了层包装纸，花笙棠一拿到後便直接撕开包装，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里面包的是什麽。
「天哪！好可爱哦！」一看到里面的内容物，花笙棠开心的大叫，「谢谢莫莫！我以後都要抱牠睡觉。」
是一只小熊布偶。
大概是因为花笙棠给人的感觉是可爱的吧，所以连礼物都挺符合她形象的。
我爬下床舖，把预先准备好的圣诞礼物拿给莫子媺跟花笙棠，莫子媺的是白巧克力，花笙棠的则是花生礼盒。还有两只同款的北极熊娃娃，一只浅蓝一只鹅黄。
看着她们欣喜的面容，我微勾起唇，眼睛微微发酸。
今天我们决定去KTV唱通宵的歌，於是我们午睡睡得特别饱，以免晚上因为睡眠不足而累垮。
晚上时我们一起到KTV。
这次去KTV的有我、莫子媺、花笙棠、林安卉、许哲嘉、许砚和游玹潍。
一进到包厢内，莫子媺立刻兴奋的抢着点歌。
「莫莫，你也太兴奋了吧。」花笙棠笑道。
「没办法嘛。」莫子媺嘿嘿笑了几声，「这是我第一次来到KTV，觉得很新鲜。」
记得莫子媺之前都没有去过KTV，一直很想去看看，所以这次能来又是大半夜的，自然很兴奋。
许砚他们原本想喝酒精饮料，但碍於未成年，只好作罢。
莫子媺抢过麦克风，「第一首我的歌！」
思念是最暖的忧伤像一双翅膀
让我停不了飞不远在过往游荡
不告而别的你就算为了我着想
这麽沉痛的呵护我怎麽能翱翔
穿着我最暖的忧伤种一屋愿望
幸福总会在你身旁绽放如阳光
在人海的汪洋曾经汹涌地擦撞
是彼此内心永远会起伏的波浪
你忍痛一次一次地关上了窗
我含泪一步一停地回首凝望
不能爱是人世间最遥远的流放
但不能不爱是最快乐的綑绑
田馥甄〈最暖的忧伤〉
前几首都是莫子媺的歌，虽然一直占着麦克风，轮到别人的歌时也会跟着一起唱，大家也丝毫不介意。
「啊，我的歌。」游玹潍微微一笑，从花笙棠手中接过麦克风。
只期待後来的你能快乐
那就是後来的我最想的
後来的我们依然走着
只是不再并肩了
朝各自的人生追寻了
无论是後来故事怎麽了
也要让後来人生精彩着
後来的我们我期待着
泪水中能看到你真的幸福快乐
在某处另一个你留下了
在那里另一个我微笑着
另一个我们还深爱着
代替我们永恒着
如果能这麽想就够了
无论是後来故事怎麽了
也要让後来人生值得
後来的我们我期待着
泪水中能看到你真的自由了
五月天〈後来的我们〉
不得不说，游玹潍的歌声轻轻柔柔，听不腻。
见林安卉他们几个不怎麽唱歌的人都累倒了，也正好到我唯一点的歌，我拿起最靠近我的麦克风，用着不带起伏的声音，轻轻的唱。
都已成年不拖不欠
浪费时间是我情愿
像谢幕的演员眼看着灯光熄灭
来不及再轰轰烈烈
就保留告别的尊严
我爱你不後悔也尊重故事结尾
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
何来亏欠我敢给就敢心碎
镜头前面是从前的我们在喝彩
流着泪声嘶力竭
离开也很体面才没辜负这些年
爱得热烈认真付出的画面
别让执念毁掉了昨天
我爱过你俐落乾脆
于文文〈体面〉
〈体面〉这首歌，我称不上喜欢，旋律却挺触动我心弦的，歌词更是符合我的心境。
我暗自拭去滑落的泪水，趁没人注意时又坐回原先的角落。
花笙棠与莫子媺不知道在聊些什麽，时不时看向许砚和游玹潍，双方的表情都挺丰富的。
八成是在互相调侃。
也好，这两对如果修成正果应该挺有爱的。
环顾包厢，这时我才发现今天来KTV的都是一对一对的。林安卉跟许哲嘉、莫子媺跟游玹潍、花笙棠跟许砚。
唯独我是独自一人。
也罢，总比叶绍霆来了，我还得多照应一个人，还需看他脸色，多麻烦啊。
手里握着的手机，页面始终停留在慕以渊的联络资讯画面。
要是今天他也来，我仍会这般孤独吗？
慕以渊，你才离开将近一天的时间而已，我就已经——
我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不行，吕陌舒你不准有这种想法。
你有叶绍霆，有他这个交往三年的男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