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稳当的将我放在榻上,替我将头发挽到一旁,褪去了外袍,蹭了蹭我:「太医说你多睡一些,明日就好了。」他安抚似的摸了摸我的脑袋:「乖,都是你不乖,六哥才出此下策的。」
夜里我睡得极不安稳,汗打湿了我额前的碎发,我的呓语里全是颤抖。
「卿卿?」六哥见我梦魇的严重,直接一把拉起我坐正,迅速点了睡穴,我伏在他肩头,昏了过去。
我在一个如狼掠夺的目光中醒来,六哥的手圈在我腰间,缓缓向上摩挲着,声音带着暗哑:「醒了?」
我拍掉他作乱的大掌,想越过他的身子下床,他只是从容的将我的腰肢压下,小腹抵着他的热意,我顿时红了脸:「放手!」
「我的卿卿,你还没答应当朕的女人。」他恶意的动了动,我脸上的热意更胜,他抚在背上的手,缓缓移到脖颈间,大有我说不便掐死我的架势。
「我……不……」我细软的双手覆在六哥的手腕上,带着暗劲的扣着。
他执着的看着我,迅速在我精秀的锁骨啃了一口:「好好一个郡主不当……」他冷笑了一声:「那你就当天子跟前的宫女吧。」他低头垂吻,压住了我一时惊慌而大力推开他的双手,一吻绵长而深情,末了,还舔了舔我被啃得鲜红的双唇,我的眼角染上了醉意,衣衫不整的模样。
「卿儿可别这麽看六哥……」他常年握剑的手掌覆在我眼前:「乖……等朕处理好,再放你出来。」
他像是怕自己眷恋似的,一个回头也没有,整了整衣衫便离去了。
「奴婢轻影见过姑娘。」一个样貌平平的宫女走了进来,只是推门的时候,外头没有光。
我心中一阵忧虑:「现在是什麽时辰?」
「回姑娘,卯时二刻。」她上前扶起了我,细细的为我梳妆,仔仔细细的打扮好,梳妆台上的珠宝匣里打开,全都是华美至极的首饰。
张狂夸耀的,温柔温婉的,简单秀美的,装满了一整个匣子:「这些是……」
「陛下赏给您的,一共五个库房,有半个库房是装您的头面,奴婢清点过後是一百八十件,另半个装姑娘的鞋子和扇子。其余的都是衣裳和一些珍宝玩物。」
「……收着吧。」我起身,脚上的链子、不曾开启过的窗,无一不提醒着我-我,成了六哥的禁脔:「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退出了殿里:「每个时程报时。」我丢了句,随即倒在榻上。
殿里四处都燃着红烛,俨然婚房的模样。
看轻影的步子,是个练家子,六哥究竟把我关在了哪里,我沾了桌上的茶水,在木桌上写了几个地点,却没一个头绪。
轻影进门送早膳时,我多要了一只琵琶,送来的也是一把名琴。
我随意的拨着弦,也是好听的:「这是……什麽名琴去了……?」
「九轮华。」六哥一身上朝的正装从外头走来,看了我没怎麽动的饭菜皱眉:「胃口不好?」
他向前走了几步,掀开了榻上的纱帘,看了我一眼,让轻影拿走了琴离开。
「诺,吃点。」他舀了碗粥到我面前,砂锅温着的,不冷。
我只是摇了摇头:「不饿。」
他挑了眉,仰头拿着碗就喝了一口,一把将我抓在怀里,对着口就把温热的粥喂了过来,我紧紧揪住他胸前的衣裳,他的大掌覆在我的脑袋後,容不得我半点退意,直到我无力的摊在他肩头,他才低低的笑了:「不想让六哥天天这麽喂你,就好好吃吧。」
李公公搬了厚厚一叠摺子进来,对眼前的景象不敢有半分反应,只是安安静静的离开。
我被禁锢在他的腿上,一口一口快速的吞下肚,直到一种异样传来,六哥的手,已经攀上丰盈:「你……你……」我羞了个大红脸,拎着六哥作乱的手:「不要乱碰!」
「卿卿……」他说出口时,像是反覆含着我名字般的缱绻:「六哥乱碰哪了?」他的笑意里带着纨裤的痞性。
他摸上了我的腰间:「是这?」牵住我的手:「是这?」另一手,又不安份的按了上来:「还是……这里?」
我呜呜的喊出声:「不要乱碰……」我的耳尖攀上了粉色,不敢回头看。
他用了点力气:「你要记得,你身上的每一处,都是我的……」他吻在我红了的後颈:「要乖哦……否则六哥会无法克制的。」
我低着头,偶尔看对面一脸春风得意的六哥,心情特别好似的,连批着奏摺时都带着笑意:「晚卿怎麽了?」
「没有。」我迅速拒绝了他:「我饱了想睡,您自便。」说完就倒在榻上,假寐。
一旁的被子被掀起,一股暖意贴在我身侧,我随即起身看着他:「你不是还要改奏摺。」
「美人在怀,再不抱抱你都成了柳下惠。」他说罢,又将我揽进了怀里,嗅着我发间的芬香,睡去。
我一向浅眠,在他揽着我的时间里,我收敛了气息,调整到熟睡的韵律,稍稍往外移了一些,便被六哥下意识的拉回怀里。
六哥一个异动,我立刻闭上眼,睡得沉似的:「卿儿,你心中,也有六哥的。」他轻巧的下了塌,替我掖了掖被子。
等待我「醒来」时,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套一等宫女的服饰放在了床头。
「奴婢伺候姑娘换上。」轻影隔了屏风,替我换好衣裳,梳了宫女的发髻,简单的簪上一枝素雅的簪子,看不出这只簪子是世间最为贵重的香沉木雕刻的。
六哥解开我脚腕上的锁,换了另一条链子,将我两个脚踝都挽上了,最大不过宫女行走的距离,跑不了。
「卿儿乖了,六哥就不绑着你了。」他摸了摸我的脸:「一件宫女服,也让你给穿出了这般姿色,我的卿卿怎麽就这麽勾人呢?」
我垂首走在後头,不出我所料,是「地宫」。
广大而阴暗的地宫,约是半个皇宫的大小,是先帝建来避难的,一直是一个传闻,如今,还真看出了这地宫的繁华,墙上嵌着大小不一的夜明珠,围着一颗颗宝石,映着夜明珠的光彩,将整个地宫照亮,地上的暖玉让地宫不再阴冷,带着些微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