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手指头敲击的声音回响於空旷的大厅中
在潘朵拉带着露娜三人走入冰冷的雨同时,一位金发中年男性正有些烦躁的敲着冰冷石椅的扶手,他身处一座宽广大厅,大厅中散布着无数黑色大理石制成的石椅,石椅们排成一个巨大圆圈,椅背和扶手上刻着繁杂的花纹,似乎是某种神秘魔法符文。
某些石椅积满灰尘,显然久无人坐过,不过椅子顶端的符号依然清晰可辨。
如果熟读《魔法史》作者芭蒂达·巴沙特另一本着作《巫师纹章源流》的人,可以清楚指认出那些符号代表的意义。
那符号代表着,从古老皮福雷家族分支出来的波特家族,代代皆有正气师出身的隆巴顿家族,萨拉札·史莱哲林的仅存血脉,冈特家族,这一个个符号蕴含着古老的历史与曾经的显赫。
这麽多着名的家族聚集於此,不是来联谊吃饭,也不是来开舞会。而是延续一个历史。
「巫师会议」,熟悉那段历史的巫师们如此称呼它。
它是现今魔法部的前身,只是在魔法部组成後,并非如外界所称就此解散,仍然在台面下持续运作。
参与它的成员,都是巫师界的显赫家族,其中被称作神圣二十八族的纯血名门自然是座上客,甚至那些未被收录在其中的巫师家族在此也有席位。
毕竟所谓的神圣二十八族的称呼是到20世纪才诞生,而巫师会议甚至能追朔到中上古时期。
最明显的就是波特一族,它从未列入神圣二十八族中,不被列入的理由是坎坦克卢斯·诺特这位《纯种名录》编撰者声称:「波特这个姓氏在麻瓜世界中较为常见,所以不予列入」。但众所周知,因为波特家族的明显亲麻瓜言论,才让他们被剃除在名单之外。
不过,同样是亲麻瓜家族的卫斯理家族,却仍然列在神圣二十八族。
古老巫师家族私下里又有传言,亲麻瓜与否根本不是重点。
而是诺特这位巫师在陷入中年落发危机後,向波特家求取比「轻松亮发水」更厉害的护发药剂被拒後,脑羞划掉波特家族。注释①
想当然,波特家族根本不在意列入纯种名录与否,甚至被列入的卫斯理家族还多次公开宣称他们也非纯种名录所列入的家族,以自己有麻瓜祖先为荣。
而波特家族仅管不在二十八族之列,却凭着古老家族分支身份仍在此有席位。
不过经历黑魔王崛起的巫师战争後,当代有只剩一人──那位行踪多年来无法被魔法界大众所知的救世主,哈利.波特。
波特家这些年来因此未有人出席巫师会议。
至於其他空缺的石椅者可能是比波特家族情况糟糕,子嗣早已断绝,自然无人出席会议。
而无子嗣断绝原因未出席者也各有理由,有的如同隆巴顿家族在巫师战争中,为了和那些支持黑魔王的巫师家族划清界线,再也不曾出席这会议。
有的如同卫斯理家族因为对麻瓜的态度和在场有所不同,愤而退出这会议。
仅管有许多空缺石椅,此时石椅上仍有身影端坐其上,像是马份家、罗古德家、艾福瑞家、麦米兰家等。
毕竟这是一个讨论、交换重要情报和家族利益的好管道,对於这些巫师家族而言,出席又没什麽损失,何乐而不为。
在这样的一个场合中,往昔发言最踊跃的鲁休斯,开会到至今,完全无半点声音,自然引起他人注意。
一道戏谑声音在大厅中响起「怎麽了,鲁休斯,这可不像你。平日你可是乐於和大家签订各种契约把你手上的魔药材料或物资,换成一把把的金加隆。」
鲁休斯看向发言者,他有着诡诈的灰色眼睛和黑色油亮的头发,这是名列二十八族中的福林家族的族长。
「哼」
面对同为二十八族的成员,鲁休思仅发出一声轻蔑声音,不愿多做说明。
「这我倒是有些了解,听闻有位贵族和人发生些小冲突,吃了点小亏,所以处处针对人家,这不,刚刚又有些动作。」一位金色头发的英俊男子笑着说道。
「而我刚刚好在动作的地点有些出资额,所以…」
经过男子说明下,消息灵通的巫师家族们,都已了解发生些什麽,不就是谬论家杂志那些破事嘛!某些会议中家族内心嘀咕着也不知这鲁休思在较真什麽,一个堂堂巫师大家族因为一篇文章,要这样对付别人。
有别於那些嘀咕的成员,在场纯血家族们反而都露出微笑,他们早就看不顺眼,最近巫师界被某些大巫师带起的友麻瓜风向,现在鲁休思肯出头,自然不错。
就连一开始出声的福林家族,都对马份家族微笑点头致意。
对於英俊巫师的发言,鲁休斯仅冷冷回应道:「不用你多嘴,麦米兰家的,我们家族的事自己会处理。」
「啧啧,这态度,谁不知道,你们伟大的马份家族先祖布鲁特·马份这样说道:『任何对麻瓜友好的巫师肯定智能不足。』不过这都什麽时代,有必要拘泥这种想法中吗?」
「我在强调一次,费雷·麦米兰,不用你对我们家族的事指手划脚。还是你也想像他们一样」鲁休斯这次语气更森冷些。
「少把那一套拿到我身上来用,我可不是赞诺·罗古德那种不谙世事的疯子,也不是任人拔出,只是离开土壤就失声尖叫的魔苹果。」听到鲁休斯的不客气的言论,这位麦米兰家族的族长也收起笑容冷硬回覆,不过说完这句话,他就闭目养神不再多说。
毕竟当事者家族罗古德家族仍笑意吟吟的坐在石椅上,一点也不为刚才纷争所动,既然家族族长都这样了,他这样的外人也不好多说什麽。
而在场成员如绿茵家族、侠钩帽家族等如麦米兰家族般看法的,所谓友麻瓜派成员也都默不出声了。
这些家族仅管对麻瓜看法和纯血家族有所分歧,也不愿意得罪在场偏向多数的纯血至上论成员,这场行动是马份家族所提,而看在场纯血家族满意的表情,如果提了反对意见,这些纯血家族记恨下,在商业上暗中使些绊子,他们家族利益可能因此受损,没办点好处的事,他们自然不愿意出头。
这世界上除了少数的傻子、疯子,没人愿意为那些虚无飘渺的理想来让自己受损。
所以一时间场面有些安静。
“这些愚蠢的家伙,他们难道看不到这些麻瓜对巫师社会的腐蚀嘛?”
鲁休思以一种前面坐着一群山怪的表情看着那些刚刚议论纷纷的成员。
对於这位坚定的纯血信仰者来说,现今巫师社会的煇煌是由这些古老而高贵的家族一手缔造的。
是谁提出狼毒药剂的改良配方,是我们马份家族,是谁提出十三种练金物质得练成方法,也是我们马份家族。
甚至巫师现今交通工具呼噜粉、飞天扫帚、港口钥的发明与改进他们这些古老纯血家族都有份参与。
魔法流淌在他们这些纯血家族血脉中,他们是拥有者、创造者、保存者。
那些麻瓜只能傻呼呼的趴在地上瞻仰他们的荣光。
事情原本应该是这样子的…
但近百年麻瓜飞速的科技发展,开始让沉溺於过往荣光的纯血们,感受到世界的变动。
他们感到不安。
以往飞天的权利只存在巫师身上,如今就连他这种纯血巫师家族都可以看到那飞行於天际的巨大金属。
巫师们透过呼噜粉、港口钥、现影术来四处迅速的往来各地,眨眼间麻瓜们发明的汽车、机车、铁路也可以达到。
有些巫师还会私下改装那些汽车、机车,让他们的魔法生活更加便利。
以往一发绿色光芒的索命咒夺取生命,麻瓜们如今透过那散发硫磺味的金属器械也可以取代。
生活的便利、威吓的武力,麻瓜们和巫师族群已经可以分庭抗礼。
更进一步的,所谓麻瓜家庭中诞生的『麻种』们大肆进入巫师社群,甚至身居高位,他们宣称麻瓜和巫师可以友好相处,宣扬着麻瓜的发明可以给巫师带来更多便利,如果继续放任如同谬论家文章这样的东西在巫师间传播,那置他们这些巫师於何地。
『麻瓜是不纯的,低劣的种族,魔法的领域他们不配沾染,只有纯血的才能踏入魔法的世界』所以像似为了破除不安,他们更加坚定的这种想法。
如同麻瓜中白人对有色人种的评论,此刻这种血统至上论的思想,出现在巫师族群身上,鲁休思等纯血家族没发现自己跟他们鄙视的麻瓜们,此刻近如此的相似。
但就像是嘲笑这些纯血家族的想法,一位近百年来站在巫师界顶端的人物,却在校园内散布着那些污秽的思想。
此人就是,阿不思·博知维·巫服利·布莱恩·邓不利多,他拥有的头衔是如此之多,霍格华兹魔法与巫术学院校长、国际巫师联盟主席、巫审加码首席巫师、梅林勳爵士团第一级大法师,每一个头衔都足以让他产生非凡影响力,这位魔法界举足轻重的大人物所说的一言一语让魔法界慢慢在改变。
所以那霍格华兹该死的麻瓜研究课和众多图书馆所藏麻瓜相关作品,鲁休思多年来极力主张废除及移除,却始终无法如愿。
最近一次他甚至亲自写信告诉邓不利多:「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入学後,接收到一些不正确的资讯,特别是关於麻瓜的」
没想到邓不利多竟敢回信中称「所谓的纯种家族是靠否认、消除或谎称他们族谱中的麻种渊源来维系所谓的纯种。在众人面前诓称伪善。」
“他怎麽敢如此说!!如此侮蔑铸造巫师黄金时代,一个个高尚古老的家族,他们的血统就如同布莱克老宅上的族谱所称:『永远纯净』。”想到此处,鲁休思怒意又从心底涌出。
他收拾不了邓不利多,不代表他收拾不了一个罗古德家的分家。
只要给足够的利益,那现任罗古德家族的族长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这位族长看来也是乐见此事发生,刚刚会议中的争论他完全没有出声。
正当鲁休思继续思考此事时,突然一道矮小身影出现在石椅旁。
那有着蝙蝠大耳朵和绿色大眼球,正是马份家族的家庭小精灵,多比。
小精灵来到鲁休思身旁悄声说些什麽。
听完多比的汇报後,鲁休斯露出满意的笑容,原本手指急促的敲打石椅扶手,开始逐渐放缓。
叩…叩…叩
在鲁休思露出微笑之际,他所关注的巫师们。穿过雨幕,来到破釜酒吧那面砖墙,伸出魔杖对墙面轻轻敲了三下。
注释①:「轻松亮发水」又翻成「速顺滑发剂」由波特家族所制造出来的护发药剂,号称只要两滴,只要两滴,就能轻松驯服最麻烦的孩子。此药水造福无数後人,包括妙丽·格兰杰小姐。
格兰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