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帧年不见好转,校医表示无能为力,最後是救护车将人载走了。
下午第一堂课早过了大半,柳天凝心里烦透了,为了一瘾君子旷课,比和聂狗约会一小时还糟。
正欲走开,聂上行快步跟上她,道:「天凝,你还没告诉我你的礼服颜色。」
柳天凝瞟他一眼,语气十分不耐,「黑色。」
她身材好,脸蛋佳,能驾驭的颜色和款式其实极多。
然而那可是聂上行的成年礼。到时在场年轻女孩们必要争奇斗艳,她还是低调些比较保险。
聂上行的18岁生日,穿得像参加葬礼也不赖,她快意地想。
得到解答,聂上行温和笑了笑,「好,知道了。」
他的笑颜果真俊逸,的确是怀春少女理想模样。
柳天凝看着,只觉不对劲,心底发毛。
傍晚回到酒店,柳天凝在餐厅用过晚餐,让助理先回房间,自己独自到大厅去。
寒梅在即,她信不过手机通讯的私密性,但知道自家酒店的电话系统出名地缜密。
经常有房客预约使用电话间,与小情人联系,或者商业接洽等。
几坪大房间里,一组座机,一张单人高背沙发椅,和一名服务人员。
这服务员的功用天凝也清楚。酒店的电话供住客畅谈,亦需保全住客不以此犯险——你若让人给你送粉、帮忙杀人,待闹出了事情来,这酒店生意也将大受影响啊!
天凝坐下,报了一串号码,服务员替她拨号,并将话筒递给她。
很快通了,整整五秒,对面始终静寂。她调整了语调,甜甜说道:「先生,傍晚好。」
那头有些杂音,她猜测是防窃听的设备所致。
停顿过後,重新开口:「……是呀。也不知道今年的花还开不开呢。都三月了。」
「先生,您预备什麽时候带我上北山瞧瞧呀?……嗳,我不怕吃苦的。谁说登山我就不行啦?」说着,咯咯笑起来,银铃一般。
谈话间,轻言絮语,似是在与情人对话。
她是很好的扮演者,娇俏的初开情窦的少女,请求爱人伴她去郊游。
良久,彼端的人低笑出声,终於说道:「凝凝,不要着急。寒梅宴会如期举行。」
「聂上行的成年礼乖乖地去,切记不要与人吵架,不要轻易生气。」
「周末我会派人接你回来,让裁缝帮你做几套礼服。」
柳元廷的话似一颗定心丸,她心头喧嚣逐渐平复。
寒梅宴照常举行,表示爷爷身体暂时无碍。
她微勾起唇角,答:「知道啦。」
想起什麽,又说:「最近忽冷忽热的,喉咙有点痛。我想着明天去看个医生……先生也请注意保暖了。」
「好,我已经派人跟着她。」他说。
「那太好啦。先生,我会再打给您。」
「祝您健康,一切都好。」
电话断线。天凝将话筒归还。
服务人员问她:「凝小姐,您需要药片吗?我们这边备有不少消炎镇痛的药。」
柳天凝掩唇,乾咳半晌,道:「好的,麻烦你了。吞咽时喉咙真的好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