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笑語成讖 — 無塵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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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无尘大师

晨朝抵达缘佛寺後,闲情逸致地观看山门外气喘呼呼的香客,有的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或站着扶墙,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腿软的都有,相较之下脸红气不喘的晨朝悠闲地等待闺女的到来。

缘佛寺门前扫地的小沙弥早已见怪不怪,熟练地搀扶这些体力不支的香客入内前往茶堂休憩,没多久山门外只剩晨朝一人还未入内,小沙弥向前疑惑的询问”施主不同其他人一起入内休息吗?”

晨朝冷漠回道“我看起来像是需要休息的人?”啧,这小东西真没眼力,将爷与那些软脚虾归类为一块?

小沙弥抖了一下,故作镇定地回“那…...那就不打扰施主清闲。”语毕,转身以最快的速度走回山门内继续勤奋地扫落叶。

一盏茶的时间,笑语也抵达山门入口处,呼吸平稳,额上出了些许薄汗,晨朝满意的对笑语赞许道“笑笑轻功进步不少,呼吸不像以前那般紊乱急促,额间出了一些汗,爹给你擦擦。”晨朝没有随身携带手帕的习惯,只好拿自己的衣袖为女儿擦汗。

这时晨朝才注意到身後还有两位属下的存在。没办法,只要有女儿在的场所都是瞩目焦点,爷无法分心去看其他咸鱼杂草“嗯?随雨你的头发怎会如此……湿?”这是将整颗头泡在汗里洗?还是拉闺女离他远一点,汗流成这样一定臭气熏天,别污染宝贝闺女的鼻子。

随雨尴尬回道“多谢将军关心,属下只是觉得身子燥热,往头上泼水凉快一下而已。”……两个大男人站在小姐身後一左一右,敢情都是大树、巨石融合於大自然了是吧?指不定鸟屎留在头上,将军也不会发觉。

“滚去一旁自己擦乾,爷的袖口只为妻女擦拭。”

笑语看着随雨默默移动到角落,脱起上衣露出紧实的肌肉,将衣服当作毛巾擦拭头发,转移话题的说”爹爹不是说缘佛寺香客络绎不绝吗?怎麽都没有什麽人?”杭菊她们应该还要一会儿才抵达,不然见到随风的肉体又要开始折腾了。

“一堆香客喘得跟狗一样,在门口倒得东倒西歪有碍观瞻,被一群小沙弥搀扶至茶堂休息了。”

“这个时辰,法师差不多演说佛法进行了一半,爹带你去法堂聆听佛法,无尘大师应当也在现场,等他看到我们,法会结束後会自己前来寻我。”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诸法指的是万物,没有什麽是长久不变的,所有一切成空……”坐在正中央的法师朗朗上口熟练的解说心经,法师左右两边的僧侣有规律地敲打着木鱼,叩…叩…叩…配合着法师的语速,信徒虔诚且专心致志,整个法堂充满神圣安详的氛围。

法堂内除了法师穿明黄色祖衣搭配红色袈裟外,其余僧人身穿茶褐色常服,也不知那位法师是不是父亲的故交-无尘大师?

过了两刻钟佛法演说结束,一位小沙弥走近晨朝身旁,小声说道”晨将军,无尘大师请您前往园林凉亭稍作等候,不久无尘师父自行与您汇合。”。

园林红叶亭景致优美,周围种满了枫树,此刻恰好是秋季枫叶转红时,所谓”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於二月花”就是形容眼前美景吧!大多数的鲜花绿叶逐渐在寒意冷风中凋零,枫叶林反而能在一片萧条中生气蓬勃。

晨朝父女俩喝几口茶边欣赏风景,笑语好似想起什麽有趣的画面,和父亲说道”枫林如火如诗如画,大哥如果在此地,一定会欣喜若狂地拿起画笔将美景画下来,最後在画作上奋笔疾书题词,专注地连周围的人都看不见呢!”

“唉……你大哥若能把对作画吟诗的热忱转移几分在练武上,我每个月上缘佛寺为他求神祈福,捐一堆香油钱还愿也不是不可。”

不远处身穿黑褐色祖衣外披明黄色袈裟的师父前来赴约,有别於其他出家人纤细的身躯,无尘大师有着精壮有力的体格,小麦色的皮肤上有几处旧伤,不同晨朝在外长期装严肃摆臭脸,而是长相天生凶恶,宽脸粗眉、眼神锐利,眉毛间因长期皱眉形成较深的皱纹,若不是名声远播,任谁也不相信佛门有如此凶神恶煞的师父,小孩子可能还会被他的长相吓哭。

无尘挑挑眉,随意地笑道“朝弟,许久不见别来无恙?那小女娃想必是笑语吧?初次见面看到我竟没有一丝害怕怯懦的神情,跟你爹一样好胆色呢!”

“柳兄都是出家人了,说话还如同从前一样轻佻,不过杀气与从前相比的确削弱了不少。”不过还是一样痞里痞气。

“再说,小女看多你这种粗犷野人了,她与军营成堆的粗人学武,哪会被你这牛头马面吓到?”

“爹爹又在乱说话了,无尘师父明明是英雄豪杰,只是面恶心善罢了,笑儿说的对不对?”无尘师父对爹爹说话语气熟捻随意,与爹爹又是结义兄弟,情谊是心思深沉的张文无法比拟的,不过见面几分钟的时间,笑语对他爽朗直接的印象极好,主要是与平常接触的叔叔伯伯们性子相似,颇有熟悉亲切感。

“哈哈哈,朝弟看看你闺女多会说话?大将军长的俊就不是武刀弄枪的莽夫?战场杀敌谁能衣着整齐?还不是满身汗渍、鲜血与黄土尘埃,你我都是野人啊。”

无尘师父耸耸肩,翘着脚无所谓地道“我过去的名子是柳莽,笑笑你叫我柳叔叔就行了,无尘大师只是世人给的美名,皈依佛门需抛弃世俗的姓名,在你爹面前,我还是他那位出生入死的义兄,反正叔叔也不是死板遵守规则的人,没人听见就行了。”

“流氓你这句话就不对了,爷除了长相俊美,还是个文武全才的大将,与那些只会打打杀杀的莽夫不同。”本侯除了很会夸奖妻女,自夸功夫也是一流的。

柳莽懒洋洋地用手托着下巴,坐没坐相喝了几口茶,信誓旦旦说道“行,你等等就被我这「流氓」在棋盘上被杀的片甲不留。”

下一秒亲切地看向笑语说道“笑笑想学棋艺吗?叔叔可以指导你几招,你爹棋艺虽好,但叔叔我略胜一筹。”

“好呀!叔叔竟能赢的过爹爹,果然真是英雄豪杰!往後我会时不时上山的骚扰叔叔学棋呢!兴许以後能赢过爹爹了呢。”

“……爹还在这,笑笑就与那流氓当面讨论如何击败我?”果然女大不中留,才七岁就开始联合男人对付老子,千错万错绝对不是女儿的错,定是柳莽在旁怂恿挑拨。

“好了,笑笑你跟婢女随意在附近晃晃,爹与柳叔叔叙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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