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过《吸血鬼日记》吗？」他问我。
我摇摇头。
「里面的吸血鬼当遇到痛不欲生、想逃避的事情时，就会关上心里的那个开关——情感的开关，只要关上，就不会对一切事物有所感觉，甚至还会对曾经很重要的人动手。我想，我现在就已经关上那个情感开关了吧。」他看向我，「你还没，但如果再发生什麽你承受不了的事的话，你会选择关的。」
我还没关上，是因——
「你还没关上，是因为赵宇翔。」尹晨恩说出我内心的想法，「你还在为他犹豫、为他挣扎、为他迷惘。」
对於他的话，我无法否认，也找不到任何藉口来辩解。
「你越喜欢就会越爱，越痛苦，然而你却什麽都做不了。」
「你——」
钟声响起，打断了我原本想说的话。
「啊，下课了。」他手撑着脸颊，靠在栏杆上。
「不走吗？」我问。
「再多待一会啊，你会看到很有趣的东西。」他的笑容很贼、很欠打。
「什麽？」
「你看。」他手指了指音乐楼，我看向音乐楼，赵宇翔、徐新伟、许若凌他们拿着篮球往操场跑去，方昱程则是跟在他们後面，一脸「你们怎麽那麽幼稚」的脸看他们。
「再看忠孝楼、仁爱楼，还有操场。」我看向他所指的那些地方，有许多同学、学姊和学长，都在看他们。
「赵宇翔——」
「方昱程——」
一群女生在忠孝、仁爱楼大叫他们的名字，大声到连我都可以听得清楚。
方昱程的身边过没多久就出现几个女生，揽着他的手，依偎在他身旁，也有许多女生露出吃醋的眼神，不说我还以为在演《後宫甄嬛传》。
我翻了翻白眼，我真的不喜欢方昱程这样。
我知道他本性不是这样，从前的他温文儒雅，对待任何人都很客气、很绅士，有喜欢的女生向他告白时也会好好拒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到处捻花惹草，给许多人希望，但又没跟他们在一起。
「不喜欢方昱程的行为？」他看我不满的表情问。
「一般有道德感的人不会做这种行为吧？」
他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男未婚，女未嫁，这其实都还好吧？说到底就是你情我愿罢了，我觉得只要交往、结婚後不要出轨都可以。」
原来每个人的想法跟道德观是有差距的，虽然这感觉有点废话，不过我没想到真的会有人同意这种像是花花公子的行为。
「话说你都没发现什麽吗？」
「什麽？」我应该发现什麽？
「你真是笨啊。」他用食指用力地戳我太阳穴，我吃痛地叫他别再戳了。
「看那边。」他指了指操场上的赵宇翔。
我看向赵宇翔，他、许若凌、徐新伟和一些他们班的男生在打篮球，球场边有几个女生，有的手上拿情书，有的拿水，有的拿点心。
在他们打完半场休息後，那些女生拿着情书、水和点心走向赵宇翔，她们脸上都带了点羞涩，鼓起勇气後把东西给赵宇翔。
但赵宇翔并没有收。
「资优班不乏有能力、有外表、受欢迎的人，你的赵宇翔就是那麽受欢迎。」讲到「你的」时他还特别加重强调，「当你不在的时候，就会有其他女生上前去示爱了，你真的觉得你有那麽重要，地位能够屹立不摇吗？」
「我不知道。」我知道他其实说得没错，我只想保持现在的关系，却不想跟他在一起。我可以永远只喜欢他，但他呢？会不会哪天出现比我好、比我更懂他的女生後，就抛下我了呢？
「放下感情，或是关闭情感的开关，就不会那麽痛苦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转身往楼梯走。
他下楼梯前，转身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觉得，他还是有那麽一点温暖的。
「以後心情不好时，就来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