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桢轩发现沐雅汜有个小习惯，非常有礼貌的小习惯。
那就是询问──徵求同意。
不管做什麽之前都会问一下。
「这个可以吃吗？」
「我可以摸一下吗？」
或是「可、可以亲我一下吗？」
妈的要亲几下都可以。齐桢轩常常被可爱到心里冒脏话，然後照当时的气氛给予轻吻或深吻，可能是温馨的也可能是调情的，当然还有那种带有慾望的色情的吻。
通常沐雅汜在讨亲讨抱的时候，表现得会很明显。不是欲求不满，而是害羞，就算交往了好一阵子，在这种时候他仍然羞涩。脸总会发红，眼神到处游移，手都不知道要摆哪，要自然垂下呢（最後又会抓紧衣服或裤子）还是背在背後？整个人踌躇又充满期待，偶有几秒鼓起勇气正眼看人，眼神里装满渴慕，纯情又乖巧。
就像现在。
齐桢轩已经注意到沐雅汜心不在焉地坐在他身边好几分钟了，看看这又看看那，脸颊愈来愈红，却不敢轻易打扰他。他假意专心在书本的内容中，实际上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就是坏心眼，喜欢欣赏沐雅汜焦急又迫不及待的模样。
又过了好几秒，沐雅汜终於按捺不住。
「你、你还在看书吗？」
「嗯。怎麽了？」
「这一页你看了好久。」
不行，忍住，不能笑出来。「‧‧‧‧‧‧呵。」啊不行，煏空（piak-khang，败露）了。
「啊──你、你明明早就注意到我──」
「嗯？注意到你怎样？」
「‧‧‧‧‧‧」
看着把脸撇向一边的沐雅汜，齐桢轩哼出一声柔和的「嗯？」，彷佛他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沐雅汜想要什麽一般。既无辜又可恶。
「想要、请你亲、亲我一下。」
「知道了。」
齐桢轩笑了下，爽快地奉上亲吻，亲的是嘴。浅浅的，很温和，不带肉慾。
吻毕，他问：「我好奇很久了，为什麽你都要问呢？其实你直接来就可以了啊。」
「直接来。」沐雅汜重复这三个字，发音略显别扭。「我觉得还是问过比较好。因为也会有那种不想跟人家亲近的时候嘛。」
得到这个回答，齐桢轩顿了一下。
「如果你不想我亲你的时候，要告诉我喔。」
沐雅汜歪过头看着他，表情有点微妙。那神色里的成分含有一点埋怨。
「可是你很少亲我啊。」
欸？
「也很少抱我。」
嗯？
「只有在、嗯，做爱的时候，那时候你才比较会亲我抱我。」
有吗？齐桢轩本来想反驳，但是回想了下‧‧‧‧‧‧呃，好像还真的是这样。他的记忆里只有两三次抱抱的画面，很模糊，甚至有可能是虚构出来的。
「我会注意的。以後想到我就会抱抱你亲亲你，好不好？」
「可以从现在开始啊。」
齐桢轩愣了下。
「总觉得不太习惯呢。」他微笑着喃喃，目光往他处飘去，东张西望，就是没往沐雅汜看。
他的眼角余光发觉沐雅汜的眼睛在闪闪发光。
怎麽了？
「你害羞了耶。」沐雅汜的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有趣愉快，「脸有点红了。」
齐桢轩想要否认，但是心情被明确指出来後，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燥热，从胸口涌上脸面。他把腿上的书阖起，假装镇定地起身走到书柜前把书归位。
沐雅汜还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嘴角和眼里都是笑意。
他能怎麽办呢？他走回去，投降似的弯下腰，捧着沐雅汜的脸落下一吻。亲完之後他把沐雅汜搂进怀里，不让他看到他的脸。
对对对，他是害臊啦，没错。他胡乱为自己的心情安上一个名称，没有细想。抱着人，一股不熟悉的陌生感流窜全身，那种感受让人发麻，他忍耐着松开手的欲望，忍耐着，怀里的人一动不动，安安静静地，好一会儿後，最开始的不适应感慢慢退去，他感觉到平静和温暖。
感觉还不坏，大概吧。齐桢轩低下头，正好对上一张慧黠的笑脸。
他感觉到自己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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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耶今天情人节。本来是要在除夕发的，但我现在才写完（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