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莉,我收回答应与你比试的承诺,因为我连打你一下都舍不得。」
乾拎老斯!她真的被这男人吃死,这话让她的心好痛。若说他是个好人,却非要以坏人的姿态登场;若说他是坏人,可他却对她比任何人都还要好。
「白秦朗⋯⋯为什麽你要招惹我?为什麽你要赶我走?为什麽你要继续做那些事?为什麽我会⋯⋯爱上这你这样的混蛋!」体内价值观剧烈冲突,将她的心撕裂成两半,她不知道如何控制这些情绪,她只能崩溃,一口气连问了几个为什麽,接着痛哭起来。
听到她说爱他,他又喜又悲,喜的是,他爱的人也爱她,悲的是,两人天与地的悬殊身份,注定没有结果。
「凯莉,这个世界就是这麽残酷,我无意摧毁你的价值观,但我的确做了那些事,早在我认识你之前,我就已经是一个那样的人,对不起。」白秦朗松开箝制住她的手,将她翻身抱入怀里,只是很温柔地拥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还有,谢谢你爱我,我觉得有了这段时光,将来无论如何,我都无憾。」
萧凯莉靠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一阵子,激烈的情绪暂时缓了些後,双手环过他的腰,紧紧抱住他,「白秦朗,不要说这种话。」很不吉利,好像他就会出什麽事似的。
「没事,成王败寇,自古以来就是如此。当我掌权时,我能呼风唤雨,可万一我输了,我是一无所有。」
她很想说,你还有我。
可是她说不出口。
只要她还是警察的一天,她就只能站在正义的一方。
白秦朗像是读出了她的心事似,平静开口:「正义,向来属於掌权者,所以你只能服务於掌权的那一方。但是凯莉,我不在乎正义在哪一方,我只在意你的生死。我是个很危险的人,所以无论我舍不舍,你必得走。」
「白秦朗,我不懂,如果你早就安排我得走,为什麽还让全城的人误以为我是你的未婚妻,白依依还一直缠着我问啥时要嫁,我都不知该怎麽解释。」
「我是真想让你成为我的未婚妻。」他抚着她的後脑勺,语气寥落,「但我现在只能做出那个效果而已。」
「效果?」
「嗯,我这麽做,刘国裕便不得不终止你的卧底任务,常威又得忌惮各方势力而无法将你灭口。」
说到这里,她终於弄懂了。
她夹在中间当双面谍随时都可能被任何一方牺牲掉,即便侯士祁一直打包票说会护她周全,她却还是在保护白依依的过程中差点丧命,他的保证其实没有任何效用,白秦朗肯定掌握了什麽她所不知道的事,因而不愿她继续留下。
「白秦朗⋯⋯即便你是这样危险的人,我还是爱你。」她泪如雨下,仰头找到了他的唇,第一次主动吻了他。
一股腥咸入口,是她挥拳揍他所流下的血,她觉得很歉疚,居然下手这麽重。
「对不起,白秦朗,我是个暴力女,不值得你这样对我好。」
「我就喜欢这样正直又率真的你,真的,你就是我向往的那个样子,你是我的天使。」白秦朗取过茶几上另一样东西,递到萧凯莉手中,「又打又吵的,差点忘了这个,送你。」
「你干嘛老是送我些不实用的贵东西,我最缺的是手机,你又不买给我。」萧凯莉边拆盒子外包装边嘟囔。
最里层是一个深蓝色绒布小方盒,萧凯莉缓缓打开上盖,里头不是昂贵的珠宝或钻石,而是很普通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坠链,样子是只很精巧的小老虎,被白金制成的链子穿过,灯光下,晶莹剔透。
「不是什麽贵重的东西,就是希望这只小白虎能代替我,跟着你去过美好的日子。」白秦朗说的这些话,就是最贵重的礼物了。
「谢谢。」她心里被触动得一塌糊涂,整个晚上跟疯子一样,又哭又嗔又笑又打人,完全处在情绪巅峰。
当白秦朗替她戴上项链时,她真的希望,时间就此停止,那麽,她就能不去面对未来那些艰难。
「凯莉,我爱你。」他抚过她的脸,吻上她的唇,每一个辗转吸吮,都饱含情意,知道是最後的亲密了,所以很不舍,很小心翼翼。
当他抱起她,又想往楼下走去时,萧凯莉自己跳落地,说:「等等,既然今天是我在这里的最後一天,以後可能再也不会来,那我想去酒窖看看,我想知道那里有什麽。」
「酒窖里,当然只有酒。」他挑眉,露出寓意不明的微笑,牵着她的手继续往楼下走。
原来白秦朗的卧房有道暗门能通往地下室,来到当然只有酒的酒窖深处,那儿,还有一间很谜样的房间。
白秦朗取了钥匙打开来,回头给了她一抹神秘的微笑。
这天晚上,她全身上下只穿戴着白秦朗的小老虎,在那里被彻底占有,全然臣服,有些东西,似乎注定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