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對你,願賭服輸》 — 六、陰雨天(1)

正文 《對你,願賭服輸》 — 六、陰雨天(1)

没想到,纸条上那句话是什麽意思,凌沁渝很快便知道了。

她本来几乎没在看校板的,但由於最近频繁地登上,她每天晚上就习惯会点开来浏览一下是不是又有和自己相关的内容。

——二班小公主霸凌同学的原因曝光?!

不意外地,斗大的标题映入眼帘。她没有犹豫地就点开文章,却蓦地瞪大了眼。

这些都是什麽……

文章里附了张照片,背景是学校附近一家挺有名的补习班,在傍晚昏黄的路灯照耀下,一男一女牵着手,并肩走在人行道上。

女方的侧脸清晰入镜,那是刘心恬。

至於男方,虽然因角度的关系只看得见身体,但凌沁渝很确定那是杨谦。

文章接着指出,杨谦和凌沁渝分手是因为他劈腿和刘心恬在一起,而这也是造成凌沁渝霸凌刘心恬的缘由。

看完整篇文章,凌沁渝足足愣了好几秒,不知道该从哪件事情先开始求证起。

而直到熟悉的铃响划破房间内的寂静,她才回过神来,看着萤幕上刘心恬的来电显示,怔怔地接起电话。

「沁渝……」刘心恬的嗓音有些急促,「你看到校版的文章了吗?」

「……嗯。」凌沁渝叹了口气,忽然觉得这情况似曾相似,「不管你说什麽,我都相信你,所以告诉我实话吧。」

「对不起……我和杨谦是真的在一起,但那是你们分手过後一阵子的事了。」刘心恬低声说着,「我们在同间补习班补习,那阵子和你分手後他很难过,有时候会来问我关於你的事,然後就……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开口。」

凌沁渝忽然想起那天聊到喜欢的人的话题时,刘心恬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不用道歉啦,既然都分手了,那杨谦和你在一起也是他的自由啊。」察觉到刘心恬声音里藏不住的歉疚,凌沁渝刻意用着轻快的语气说道:「更何况我现在喜欢的是别人,早就对他没感觉了。」

她又忽然想起刘心恬铅笔盒里的纸条。

——别妄想不该得到的人。

所以是在警告刘心恬关於杨谦的事吗?但会是谁?

她回想着最近发生的每件事:不久前那篇她霸凌刘心恬的文章、今天杨谦劈腿的文章、再加上有人不断地针对刘心恬然後嫁祸给她……

若照着这些捏造的剧情走,那麽最有理由写那张纸条威胁刘心恬的人……不就是她吗?

凌沁渝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简直就像是有人处心积虑地在背後想离间她和刘心恬,而更可怕的是,每件事情都被拼凑得看似合理而完美。

若不是她和刘心恬都有在第一时间把话说开,并选择相信对方,或许那个人的目的就真的达成了也说不定。

但这麽做对那人有什麽好处?

凌沁渝想不透,又叹了口气,「总之,我不知道这些都是谁在背後造谣,也不知道他想针对的是谁,但是我会好好帮你们澄清的。」

和刘心恬通完电话後,她在社群帐号上发了篇文章,声明她和杨谦只是因为价值观不合而分手,和刘心恬没有任何关系,而对於他们两个交往的事,她也真心祝福,所以不希望再听到任何无中生有的谣言。

上传完成後,她将手机插上充电线,疲惫地揉了揉眼睛。

能做的都做了,会相信的人自然就会相信吧。

总觉得……最近的每件事都让人心烦。

隔天,凌沁渝预料之中地受到了更多注目。

下午,和颜瑀一同前往实验教室的路上,经过的学生几乎都会朝她多看几眼,各自的眼神中带着不同的情绪,有疑惑的、看热闹的、厌恶的、同情的……

她彻底无视了这些目光,转头询问,「芷晴呢?」

「我刚才看到她自己先过去了。」颜瑀瞥了她一眼,「倒是你……辛苦了啊。」

凌沁渝微微一怔。

颜瑀的嗓音仍旧很淡,一如往常地让人听不出在想些什麽。但她不会缠着多问、不会落井下石、不会同情或者是安慰……这样正好,能够自在地和她说话。

夏芷晴讲话就冲了些……这麽想着,凌沁渝忽然发觉自己似乎很久没和她说话了。夏芷晴似乎和她们两个渐行渐远,就像现在,她也是独自就前往下堂课的教室。

凌沁渝皱了皱眉。但也就是有些疑惑,难过倒不至於,毕竟她们从来也就不以什麽好朋友互称。

「你有没有觉得,是有人在针对你?」见她沉默,颜瑀又抛出了个问题。

「……可能吧。」凌沁渝抿了抿乾涩的唇瓣。尽管总说服自己没什麽大不了的,但或许无形中还是被最近这些事给影响到了。她不是个悲观的人,也很少会有停留在脑中太久的烦恼,但最近心情却怎麽也好不起来,有时候连说话都没什麽力气。

颜瑀顿了顿,「韩承祤知道吗?」

凌沁渝一愣,接着没好气地问,「提他干嘛?」

一想到韩承祤,心情又更糟了。她想了半天,还是不懂他为什麽突然生气……不、甚至连他是不是生气都不知道。

颜瑀反常地没有调侃她一提韩承祤反应就会很大,半晌後才迟疑着开口,「……因为可能跟他有关——」

话还没说完,她却忽然止住了声,也停下了前进的步伐。

凌沁渝跟着停下,疑惑地转头,「怎麽了?」

她随着颜瑀的视线看过去,看见前方一个没见过的女生也同样停下了脚步,直直地望向她们这。

「是你认识的人吗?」

颜瑀没有回答,目光仍旧向着前方。

凌沁渝正疑惑着颜瑀的不对劲时,那名女生已经先走近了她们,主动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裴宥璘。」

「啊,你想问我怎麽会在这吧?」优雅地将几缕散落至耳旁的发丝拨至耳後,裴宥璘扬了扬唇角,「我爸调职,所以我们全家跟着搬到北部来了,我高中会在这里念到毕业。」

「……」

丝毫不介意颜瑀的沉默,裴宥璘看了看手表,自顾自地续道:「快上课了,有机会再好好叙旧吧,我先走了。」

裴宥璘走远後,凌沁渝转头望向仍站着不动的颜瑀,却蓦地一愣,「……你怎麽了啊?」

如同往常,颜瑀依旧没什麽表情,但脸色却苍白得吓人,连嘴唇都泛着白。

半晌,她才似乎有些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没事……帮我跟老师请假,我要先走了。」

接着,头也不回地离开。

「喂……」凌沁渝错愕地看着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走廊末端,满腹疑惑,回头瞥了几眼後,只好无奈地独自继续前往实验教室。

结果後来一直到放学,颜瑀都不见踪影。她似乎也拿走了书包,整个座位空荡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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