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以爵是循着先前那股药草味来的,这一次,对方没有刻意隐藏。
纵使有诈,身为警察的使命感,该当不畏险阻。
所以,当他一入体育馆时,就见到了,站在广场中央的上官璟熙,和让她靠着才不至於因疲惫倒下的,狼……?
等等,为何大哥也在这?
没来的及细想,另一方的搏斗把他的心思强势拉去,常毓予受伤了。
心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想到秋笙竟然能伤他至此。
狼的本性为,二话不说就是咬。
秋笙兴许已不是人,力气之大的差点杀死他。
可惜,狼族不是如此孱弱的生物。
别小看了。
一声怒吼,震响整个体育馆,狼族的鸣叫声,将激起一阵阵的颤栗感。
甚而包括,这群散发浓烈腐臭味,可以行动自如的丧屍。
霎那间,那群原先已张开嘴,抓着、攀着他的丧屍们动作一顿,严以爵抓准时机,向前一跃,不只把前方的丧屍一个个撞倒在地,飞跃之时更是把身上的那群丧屍给甩飞,一气呵成,轻巧落地。
「小心!」
当严以爵回头时,後方一位扑上来的丧屍被向暮知踹倒在地。
严以爵趁势把对方咬住,甩到远处。
飞快奔至向暮知身边,把他挡在自己的侧边,带着些许怒气厉声道:「你在做什麽!?」
「之前拍戏时,我有学过一点散打。」明白他的担忧,向暮知柔声答。
「……上来坐好,别离开我半步,也不许去打扰毓予。」伏下身,严以爵的语气依旧没缓下来,也没打算。
「是严副队吧?」他直视着他的灰瞳,问。
既已破釜沉舟,他坦率承认,「是我。」
向暮知轻声道:「谢谢。」
「先别谢,等你安全再说。」
露出野狼的獠牙,瞪视前方那群又站起来的丧屍,声声低吼以示警告。
向暮知从里头瞧见的,不只是林书白的身影,还有苏筱晓,以及江鸿。
更让他惊愕的,其中有位穿着淡黄色的短裙,蓬松的长卷发,娇小玲珑的女子,是前年初曾和他传过绯闻的孔佳璐,结果被扒出,绯闻全为女方的自导自演。
尔後又被匿名者爆料吸毒,名气下滑名声萎靡,因而被经纪公司雪藏,自此娱乐圈中再也无她的消息。
向暮知怎麽也料想不到,她亦死於秋笙的残杀。
原来,秋笙对他的爱早已演变为病态,如此细想起他的种种,都叫他感到恶寒。
「为何他要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严以爵没答,就算他不说,依向暮知的心思细腻,定也明白,秋笙爱的太深而导致失控,如脱缰野马,一去不复返的,疯狂。
前脚微顿,他现下没时间管这些情情爱爱,眼前的危机未除,性命随时堪忧。
就好比现在。
「抓好!」
侧身一跃,只有前脚支撑,後脚用力甩了半圈,把丧屍群撞倒一地。
强劲力道,有几个直撞在二楼的观众席上,化成一抹黑烟散去,掉在地上的,是方才向暮知见到的怪异白虫。
严以爵动作轻巧跃上一瞧,虫不在是方才的白色,里头布满黑点,虫身快速腐烂,随之发出难闻的恶臭味。
向暮知捏住鼻子,问:「这是什麽?」
「兴许是控制这群屍体的蛊?」歪头,他只是狼族,没见过也不知晓。
「也许,把牠们全弄出来,这些人就能恢复原......原本的屍样?」
「试试。」
他脚尖一旋,奔起飞快步伐,其中还把几搂黑烟化成的丧屍,咬、踢、撞後,顺利灭掉了那叫人发颤的虫子。
快步奔到体育馆中央,找到上官璟熙。
她双眼微敛,胸前的手诀又一次的变换,白光更剧,在浓烈的腥味中捎来丝丝清香。
「何事?」上官璟熙眼也不抬,有些气弱如丝的问道。
「那群丧屍有诡,还有不断自上空落下的黑雾,竟会化为人形。」
「我知道,那是巫族的蛊,专门用来控制死屍,为屍傀。」
「有可解办法吗?」
上官璟熙吐了口气,无奈答道:「找到母虫,杀之可解。」
「……别跟我说,母虫在秋笙那。」严以爵也想叹气。
「不一定,也有可能寄生在哪具屍体里,但……」
严以爵听懂了,他接声,「但那具屍体,就真的得死无全屍。」
「聪明。」
向暮知白煞了一张脸,「意思是,想要找到母虫,得剖屍?」
「抑或是,杀了秋笙。」
众人皆落入一片静默中,远处的战斗声,在此刻显得特别震耳。
常毓予许久没有如此酣畅淋漓的战斗,秋笙彻底提起他的杀气。
纵使,现下这个身份不容许。
但他对秋笙还有许多事得厘清,需留活口。
睨视眼前,全身肌肤浮现红色符篆的秋笙,癫狂之态比方才更甚,双眸中已看不见眼白,瞳仁漆黑如夜,无尽黑暗。
他移动的速度快如飞梭,不落於吸血鬼的瞬间移动,挥来的拳,更是强劲有力,压根儿不是人。
「秋笙,你对自己,对他们,到底都做了什麽?」右掌接下他的攻击,收掌攥着不让他收回,趁此空档常毓予厉声逼供。
秋笙兴味挑眉,似乎对这个话题极有兴趣,放缓攻势,声音带笑,他道:「给个提示,赤芍之心。」
常毓予愣了下,那是一个约手掌心大的白釉瓷,光洁如美玉的甜白,形如荷包牡丹,底端有个孔连接输送管及细针。
此为卢氏发明的取血物,白转红就代表血气已取足,把吸血杀人改以此物维生。
常毓予当时还特地讨了好几个,脸皮厚的也没付费,虽不饮人血,却也因此而不需再杀害动物,倒是不客气的盛赞一番。
思绪转的快,直望的眼神中,闪过让秋笙满意的诧然,轻笑出声。
「秋笙,你疯了。」
「如果没疯,我如何除掉你们。」
「让卢恒知晓,不需我动手,他定不会让你存活。」常毓予低声道,语调却有些瞧好戏的意味。
秋笙耸肩,无所谓一哂,「吸血鬼同巫族血液融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收回手,转了转手腕,悠悠续道:「输的,绝对不是我。」
凝视着他那目中无人的模样,叫人生烦又厌。
常毓予又指着上空,「他们,如何来的?」
秋笙顺着他的手势抬头,「千年前,你们几近灭了巫族,他们的魂魄始终无法轮回,你知道为何吗?」
常毓予不语,无惧的对视回他的目光。
「因为恨。」
「所以你把他们召来,仅为了复仇?」
「我要让你们,灭绝。」
秋笙一个弹指,丝缕黑气自白光冲出,惊悚的哀声,回荡在体育馆。
上官璟熙见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严以帆来不及阻止,她不轻不重的在掌心划开一条伤口,鲜血顿时涌出。
「璟熙!」严以帆气恼的唤了声。
「别担心。」此次,上官璟熙难得回以一抹浅笑。
严以帆叹气,坐到她身後,柔声道:「靠着我。」
微侧身,右颊微微在他身上蹭蹭,迅速回身,耳尖染上桃色。
她把心思落回到空中翻腾的黑雾,以及自己的那九道白光,右食指沾血,凭空画符。
「众护法听令,净业。」
九道白光感应,如鹤展翅舞九天,清香萦绕,覆盖腾飞黑气,戚戚哀声把整个体育馆震个响彻。
秋笙抬头望天,不甘尽显在神情上。
「为何,我们就不能冠上上官氏?为何,巫族护法能为你所使?为何,要夺走我爱的人……」
敛下眼,眼皮再抬起时,黑气环绕周身,他勾起渗人笑靥,「所以,你们该死。」
身形一动,他往向暮知的方向奔去。
常毓予的瞬移速度没落後,同一时间,严以爵亦把向暮知顶到背上。
受到秋笙的影响,那一个个被严以爵击倒的屍傀,摇晃着身体站起,眼露凶芒,速度比方才更敏捷。
远处的上官璟熙换了个手诀,左脚轻跺地面,道了句,「拂云飒止。」
顿时风起,上空一道道白光如细箭射下,自屍傀身上穿了过去,屍傀哀嚎却动作稍变的缓慢,部分则化为黑雾散去。
此法虽无法灭蛊,却能够暂时压制他们的动作。
「以帆。」
无过多的言语及心领神会,严以帆道了句,我马上回来,便奔出帮忙制住那群行走的屍傀。
就在秋笙要碰上向暮知的发梢时,白光俯冲而来,破了秋笙身上的黑气。
「上官璟熙?」秋笙有些困惑,瞥眼侧看,上官璟熙却是一动也不动的,直视上空。
难不成,是特别护他?
严以爵见他微走神,头使劲撞在他的腹部,常毓予乘胜追击,一脚从他的腰部踹去。
秋笙在地上滑行几里,直到撞上墙这才停下。
些许狼狈的抬头,还没得开口,常毓予一脚踹在他的胸膛。
难受的呕了口血,抬眸时,他的神态依旧不惊,喉间发出阵阵笑声。
「笑什麽?」听到他的笑,常毓予总有种不安感。
「笑你,跟死去的那群人一样,都傻。」
眸光一敛,「什麽意思?」
「常队,要不要来个合作?」
见常毓予没答话,他又道:「想不想知道,卢恒为何收留我们?」
脚上力道加重,微俯身,沉声道:「说,别唬弄我。」
他伸出食指晃了晃,指向严以爵的方向,「条件是,把他还给我。」
常毓予蔑视他,「他是卢恒的,你别想争了。」
秋笙:「……」
常毓予收回脚,蓦然拳头挥去,轻轻扫过他的耳廓,在後方墙上凿出个洞。
嗓音嘶哑,狠戾的道:「如果是我的人,你连一根发丝,也别妄想。」
语落,不让秋笙反应,他的瞳眸红光闪烁,空间顿时如云雾弥漫,迷离的恍若隔世,一个不慎,将迷失在烟尘中,找不着北。
秋笙左手撑在额上,意识受到异能影响而些许涣散,背脊已覆上薄薄细汗,他咬破唇,让痛觉来使自己清醒。
「秋笙,林书白、苏筱晓,王英,和那群无辜的人,全都丧命於你的私情,你的居心到底为何?」
常毓予抓着他的衣领抬起,眼神寒冽,溢满怒意。
秋笙轻蔑一笑,尽是鄙夷和厌恶,「伤害我的爱人,罪该万死。」
「你他妈的这是爱?」
愤怒,已无法止息。
秋笙嘴角勾的幅度更大了,「我刚说了,对暮知的爱是,如无法同生,那就同死。」
常毓予抬膝,狠狠撞在秋笙的腹部上,松开的右手挥去,秋笙直飞舞台,把侧边的萤幕墙撞个破裂。
撒满一地碎片,常毓予瞬移至舞台上,拉起他的领口,又再次不留余力的重摔在萤幕上,扣住颈子。
「警告你,别再触我的逆鳞。」
秋笙发出咯咯笑声,「常队,你还真是用情至深阿。」
常毓予没有接话,双眸紧盯着他,眉头皱成一团。
「可惜,他不会知道的。」不惧的凑向前,在常毓予耳边轻笑道:「因为黑曼陀罗花,要开了。」
倏然一怔,只闻远方传来一阵细微闷哼声。
【FreeTalk】
就说说,毓予帅不帅wwwww
秋笙快下线了,所以也要来开虐,好期待(笑容逐渐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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