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冬夜裡那一顆暖陽 — 尖銳又顫抖的聲音自己都不曾聽過

正文 冬夜裡那一顆暖陽 — 尖銳又顫抖的聲音自己都不曾聽過

虽然选择这个社团的人不多,可是坐在角落的蒋禹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喜欢戴彦皓,那是一种几乎要超越单纯喜欢老师的那种喜欢。每个人炙热的目光都投向刚踏进教室的戴彦皓身上,里面参杂着仰慕、欣赏、钦佩以及各式各样的喜欢。

蒋禹会想都没想就踏入这个社团,也许,多多少少也是如此吧。她打从心底佩服这个戴彦皓,他潇洒又自信,放荡不羁的总让人想跟着他翱翔。

蒋禹喜欢上戴彦皓的课,每周三就是她最开心、最期待的时候,就像其他同学一样。可是蒋禹开心的点和别人不同,她喜欢的是老师温柔的声线和尊重她是个「人」的感觉。

将近学期末的时候,戴彦皓对蒋禹的作品赞誉有加,甚至希望用她的作品代表学校去参加县市的友谊赛。蒋禹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有这麽巧,每刀都下的得宜。蒋禹也因此慢慢建立出对自己的自信,同时慢慢吸收那些人跟人之间,本就应该如此相处的模式。

「蒋禹,放学留下来,我有事要跟你说。」戴彦皓在课程结束後点名蒋禹。

「老师,怎麽了?」

「我看你这个作品啊,还需要点修饰。」戴彦皓指着蒋禹放在课桌上的雕刻品。

「什麽意思?老师您刚刚不是都说很好吗?没有地方需要改进。」蒋禹仰着头,模仿方才戴彦皓在课堂上的模样。

「来。」戴彦皓捉起蒋禹的手腕,走到那张桌子前。

「刀拿出来。」戴彦皓松开蒋禹的手,蒋禹只是愣愣地从包包拿出刚收进去的雕刻刀。

蒋禹用两只手摊开所有大小的刻刀,平口、丸口、斜口及三角等,戴彦皓用手指抵住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下。

「我是觉得,你这个脖子的部分,应该要再细。再精致点。」戴彦皓没有拿刀,只是撇过头望着蒋禹的作品,两手捧起。

那是一个只有颈脖和肩膀的人像,只刻出鼻子以下至胸口以上。戴彦皓一手捧着微微隆起的半颗乳房,一手用指尖从作品的下巴滑过光滑的颈肩。

「老师我不明白,这样还不够细致吗?而且太细致太完美就不是我想表达的理念了!」蒋禹皱眉。

「是这样的,蒋禹。我真的很看好你,也特别喜欢你。可是如果你在未来成为艺术家,你想像一下喔,当人们走进展览馆,欣赏着你的作品。大家都很投入,等着这个作品的艺术家出来解释,可是却在最後发现艺术家本人的脖子更细致更无暇更完美的时候…」

戴彦皓放下雕刻品,两手握住蒋禹的的手,蒋禹握拳的手心还捏着刻刀,可是还没反应过来,戴彦皓又继续说。

「没有人有办法再欣赏你的作品了,你明白吗?只有将你的作品做到比你自己还完美,才有办法吸引众人的目光。」

戴彦皓两手拨弄着蒋禹的双手,刻刀散落一地,只剩下一支针刀,它长得很像小斜口,蒋禹总是拿错。

「来~我们来试试看?」戴彦皓把蒋禹的右手握在自己右手里,让蒋禹转过身背对自己。

蒋禹就站在戴彦皓敞开的双腿中间,蒋禹感觉的到戴彦皓正紧紧贴着自己。她尝试松开手想逃离这一切,可是戴彦皓捏的好大力,她的右手被按在桌上,针刀因为蒋禹的挣扎和戴彦皓的施力不断在桌上画下刀痕。

「你是知道的吧?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下个礼拜,你的作品就要交上去了。」戴彦皓的下巴顶住蒋禹的头,讲话时不断在蒋禹的头顶摩擦。

「让你参加县市友谊赛的人…是我!我能一路让你成为全国最顶尖,最美,最年轻的女艺术家。我知道你会明白的。」

又热又潮湿的鼻息肆意喷洒在蒋禹的耳朵与脖子,蒋禹紧紧闭着眼睛。她不断思考,为什麽这种事情会发生?戴彦皓到底怎麽了?他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子对自己?为什麽本来非常温柔且被众人爱戴的老师,如今会这样粗鲁?

「老师!!!」蒋禹用头顶往上顶撞,同时用左手狠狠扭开被压制住的右手。

戴彦皓的下颚碰撞到自己的上颚,他摀住自己的唇和下巴,倒退了两步。他的眼神此刻非常奇怪,一点都不像蒋禹平常看到的戴彦皓。前所未有的恐惧向蒋禹袭来,戴彦皓朝蒋禹快步走,手里还握着刀。

「你最好给我识相一点!这是不开放的课程,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待遇。」戴彦皓握着刀的右手就指着蒋禹。

看着这样早面目全非的戴彦皓,蒋禹想起自己那个恶心的父亲。此时,蒋禹也意识到自己的腿已经发软,可是她不能这样子下去,她必须做点什麽。

「不要碰我!」蒋禹用尽力气尖叫。

戴彦皓突然错愕的回过神,不安地扫视周遭。

「这可是能让你充满灵感的管道,你不要得意忘形…」

「我不需要!!!」蒋禹依旧放大音量,尖锐又颤抖的声音自己都不曾听过。

蒋禹盯着戴彦皓快速朝门口而去,踏离教室前,还不忘回头将手中的刀用力丢在地上。终於,蒋禹在静谧的空气中,得到一丝丝的宣泄。她抱着自己蹲坐在地上,只能任凭豆大的眼泪不断从眼眶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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