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名男人转过身,身上冷冽阴暗的气息散发出来,一脸的凶狠样子令我毛骨悚然。
他快步走到我的面前,双手插在两侧的裤子口袋,在右侧的口袋里,我似乎看到了类似刀柄的形状,瞬间,恐惧布满了全身。
「你刚刚是在叫我道歉?」
他靠近到我的眼前,因为他很高大,所以他是微微弯下身在对着我说话。
我的双手正在发颤,但是我没有退缩,反而直视着他。
「是,请向她道歉。」
「哈!哈哈哈哈……」
他退了回去,捧腹大笑,在笑的差不多时,他以一种难以看清的速度握住了那把刀柄,挥了过来。
几乎在一瞬间,我想都没想,只是下意识的,就抓住了要砍到我的刀。
「咦?」
回神过来,我已经抓住那把尖锐的刀身,血一滴一滴的从我的手掌心掉落下来。
疼痛,没有我想像中的还要痛。
不知是被恐惧跟紧张给麻痹了还是怎样,此刻我只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向雨冬穗道歉。
「你……你是怎样?」
「请道歉。」
我直视着他的双眼,他似乎是被我这一举动惊吓到,没有前面的凶狠样子,反而变的胆怯又惨白的脸色,只想逃离这个地方的感觉。
他想抽回被我抓住的刀身,但是我知道他一抽回就会逃走,所以我紧紧的抓着刀身不放。
「请你道歉。」
「给我放开!」
「请你先道歉。」
「我……我道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不是对我道歉,是向我旁边那位道歉。」
他轻声骂了句「该死的」,才转向站在我旁边的雨冬穗,低声下气。
「对不起,我不应该撞你,非常抱歉。」
「没……没事。」
「可以了吧,快点放开!」
我放开了刀身,他迅速把刀收进口袋里,左顾右盼没看到路人在附近後,他才若无其事的转身就走。
等他离开後,我那恐惧不安的心情才逐渐平复,也才真正意识到手掌心的伤口是多麽难以忍受的剧痛。
瞬间,我跪倒在地,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手掌心的伤口也不断涌出血,但我根本无心去止血。
如果我那时没有抓住刀身,也许我就会被砍伤,情况不好的话可能会当场毙命。
我不敢想像,那可怕的画面。
「晴春稻!」
雨冬穗的嗓音在我前方响起,我抬眼一看,就看到她那没多大起伏的表情,眼眸里带了点担忧。
不知为何,看到她为我担心的模样,我有点开心。
「你知道你差点就死了吗?」
「抱歉,不知道为什麽,有点生气。」
我抬起没有伤口的手搔了搔後脑勺,不好意思的笑着。
「真是怪胎。」
她蹲下身,从身侧的书包里拿出了随身携带的卫生纸,然後抬起我那只正涌出血的手,把卫生纸乱糟糟的塞到了我的手掌心。
「握拳。」
「咦?」
她抬眼看向我,眯起了眼。
「止血。」
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低能儿一样,我无言以对,但还是礼貌性的笑着。
我握住卫生纸,一股疼痛袭来,我咬牙切齿,皱起眉头,好不容易把疼痛压了下去,就看到雨冬穗站起身,俯瞰着我。
「你应该没痛到不能走路吧。」
我点点头,站起身,用没伤口的那只手拍了拍沾满灰尘的屁股,就听到了雨冬穗那冰冷的嗓音。
「去你家吧。」
「什麽?」
我愣了一愣,有些错愕。
「伤口,需要包紮。」
「我自己可以……」
「你自己可以?」
「呃……大概?」
我搔了搔脸颊,有些心虚的转移视线。
「你家应该有医药箱吧。」
「有是有啦,只是……」
「那,带路吧。」
她的嗓音平静却有种不容拒绝的感觉,眼神冰冷却像个女王一般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瞧。
不管怎样,我都没办法拒绝她那无形的威压。
我只能欲哭无泪的,带领她前往我的租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