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後，周凯杰和李子柔两人对坐在餐桌的两侧，丁旭川则是在客厅看电视吃饼乾。
李子柔毫不在意的捻着桌上的一小盘饼乾，咬下一块巧克力口味的。
「咳，你知道对老师不敬要写悔过书的吧。」周凯杰脸红的开口，盯着桌面。
小女孩随意的点头，拿起一块饼乾，朝周凯杰的方向递，他十分自然的吃下，随即又崩溃的扶了扶眼镜，自己可以争气一点吗。
「总之，我明天要看到你的悔过书。」他尴尬的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桌上的水渍，有些疑惑，这是漏水了？往上一看，李子柔竟安静的像个小媳妇，委屈的掉泪。
天啊，他最怕女孩子哭了。拿着卫生纸，坐到她身边帮她擦泪。
「老师......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李子柔瓷声瓷气的开口，混着泪珠，好不可怜。
周凯杰有些沉默，是啊，他们已经跨越师生的界线了，也许现在最好的关系就是朋友吧，他好像每次都在纵容小女孩更踏进他的世界。
「我们是啊。」李子柔突然钻进他怀里，哭的更加委屈。
「嘤嘤嘤嘤......那朋友间的玩笑也不能接受吗？老师好坏嘤嘤。」周凯杰有些愣住了，一边闻着她的玫瑰香，一边轻轻地拍着小女孩的背，安抚。
「可以可以，那就不写悔过书了好不好？你别哭了。」
李子柔闻言果然泪汪汪地抬起头，眼眶里还盈着泪，看来像只乞怜的小狗。
「我说真的，不写悔过书了。」
她从周凯杰怀里起身，一脸委屈的坐在椅子上，像个乖巧的小女孩一样，双手捧着杯子，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被周凯杰发现。
他敲敲她的额头。
「再装嘛，这次就饶了你。」李子柔吐吐舌头，模样甚是可爱。
周凯杰临走时，丁旭川靠着门框，挡住了在室内的李子柔。
「妻管严，掰掰。」他耻笑，还没在一起就被吃死死了。
周凯杰尴尬的拍了一下丁旭川的手臂。
「我们只能也只会是师生。」
出了门，恰好傍晚。闹了这麽一下，李子柔也懒得煮了。她看向丁旭川。
「去哪吃？」後者想了一想，要是可以，他还是喜欢吃李子柔煮的。毕竟多少没吃过家常菜了。
最後还是决定去附近的便当店。两人内用的原因很简单，有冷气。
「我以前啊，常常半夜失眠就跑去楼下的便利商店。」李子柔突然开口。
丁旭川有些疑惑，小女孩很少讲自己童年後的事，彷佛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是空的一样。
「那个店员知道他几乎每晚都救了我，一定会很惊讶吧。」
没头没尾，丁旭川也懒得问。李子柔吃的燥热，挽起袖子，手臂上出了一层薄汗。她手臂上的汗竟是肤色的，像化妆完流汗的脱粉，再往上看，她的手竟然浮现了以往没有的伤。
小女孩的全身都是粉雕玉琢的，除了脸被晒得黑，身子倒是净白，平日也没什麽伤疤，丁旭川看她每晚都在涂涂抹抹，就知道特别注重皮肤了。
这些伤疤......
「手给我。」李子柔不解的伸出手。
丁旭川拿着卫生纸沾水，在她手臂上大力地擦着，把女孩的皮肤都擦红了。
一条条深浅不一的伤疤浮现。
「这是甚麽。」李子柔低下头，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