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结束後,回到詹华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们分别去洗了个澡,然後乐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詹华。
「你这里有没有酒?拿一瓶出来。」
「酒?」詹华不知道乐莎打着什麽主义,还是去拿了一瓶红酒出来。
她解释:「我现在需要藉酒壮胆,待会也许需要借酒浇愁,很需要酒。」
当然,乐莎这席话,詹华不可能听得懂。
他拿了两个杯子,在里面都装上了一点,将其中一杯递给她。
「詹华,我话先说在前头,这可能是我们最後一次见面了。以後……也许我再也不来A市了,即使来了,我也不会来找你。无论怎样落魄潦倒,也不会再跟你求救了,我是真的,要彻彻底底,从你生命里消失了。」她苦笑一下,把整杯酒一饮而尽。然後又自己再倒一杯。
「让我们今天都把话说开吧!我问你什麽,请你老实回答我好吗?」
「嗯。」
「那就开始了。凌玥有没有来过这里?」
「有。」
呜,心好痛。
「她有没有进去过你房里?」
「没有。」
好险。
「你们有没有交往过?」
「没有。」
「她有没有说过她喜欢你?」
「有。」
果然!这个狐狸精!
「那你干嘛拒绝她?」
「……」
看来他擅自行使缄默权。谁叫他是詹华,只好原谅他!
「好吧,下一题。」乐莎又喝了一口酒。既然都要彻底解决了,那这些年来,所有她没搞懂的事,她都要一次弄懂!
不然以後打死不相见,就没机会问了,她不想带着谜团进棺材!
「你来K市出差的时候,凌玥不是去找你吗?她真的住你房里?」
「我把房间留给她,自己到同学家窝了一晚。」
对吼,K市就在我们老家隔壁而已。
「大学有次联谊,玩真心话大冒险那次,你为什麽选大冒险?现场是不是有你喜欢的女生?」
「嗯。」他脸红了。
「你那天,真的打算亲那个系花?」
「没有。游戏没规定要亲哪里,我打算亲她的额头,哪知道你突然冒出来……」
「我还不是怕你吃亏。」虽然被乐莎硬上似乎更吃亏。
詹华沉默。
「你出国之後,我写给你的信都有看吧?」
「嗯。」
「为什麽不回信?」
「不知道怎麽回。」
「我调职去K市,你有没有舍不得我过?有没有想把我留下来的念头?」
「嗯。」
「那你为什麽不?」
「你身边有颜柏良。」
乐莎又灌下一杯酒,她要问出最後一个问题了,问完,这段单恋就宣告结束了。
结果,很戏剧性的……
她突然痛哭出声,她不想告别詹华,他是她人生中唯一的信仰啊!她将头埋进膝盖里,无助至极,唉,算了,总是要结束的。长痛不如短痛,迟早都要来这一刀的。
她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看着詹华,「你曾告诉过我,你有个喜欢的人,她是谁?」
詹华像被噎住了一样,整个脸都胀红了,竟然还把头转开,逃避她的目光!
乐莎扑上去扯住他的衣领,「告诉我答案,我想要不留遗憾的,向你说再见!」
詹华转过来,满脸疑惑,「为什麽要说再见?」
「因为……」乐莎松开他的衣领,苦涩的说:「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简简单单的四个字。
我却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才积攒出足够的勇气告诉你。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一直以来举目所及都是你。
你的每个皱眉,每句温柔笑语,深深烙印在我记忆。
我没有办法,就是喜欢你,超级喜欢你,唯一喜欢你。
哪怕有那麽一点点可能,做梦也盼望得到你的一丝丝回应。
如果得不到你,今天起我只能把你从我人生中,彻底抹去,不留一点痕迹。
爱的反面是伤,再藕断丝连,我的痛苦就不可能痊癒。
我喜欢你啊,詹华。
詹华望着她,沉默了。
然後他浅笑。
「你25岁生日那天,我从国外飞回来,想陪你过生日。」
詹华想起那天,他已经回到A市的机场,下了飞机。为了给她一个惊喜,他没有说自己回台湾了,他问乐莎想要什麽生日礼物,乐莎说『我想要你回来』。他心中欢喜,跑去买了一束鲜花,九十九朵红玫瑰,站在她家楼下等她,决定跟她告白。
可是他一直等,抽了一根又一根的菸,等到天亮,也没见到她回来。他想,也许这次,他又误会了。
原来,颜柏良说她在他那里过夜,是真的。
他把玫瑰花放在她小公寓的门口,搭车回到机场,买了一张机票,带着破碎的心,回了美国。
「我喜欢的人是你。」他说。
从国中她缠着他教她数学的时候,就喜欢她了。
乐莎扔掉酒杯,扑过来抱住他。
这个怀抱,完完整整属於她了。
两个小时後。
「乐莎,别闹了……」詹华脸红,无奈。
「我留在A市好不好?」她问。
「好。」
「我住这里好不好?」
「好。」
乐莎在被子里动来动去,詹华猛然抓住她的脚踝,压制她,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他俯身给她一个缠绵热吻,硬是与她合二为一。
噗!乐莎就知道,詹华骨子里还是很热情的。
☆
今天是乐莎回来A市後,新工作满一个月的日子。
她穿着紧身衬衫与窄裙,踩着高跟鞋,姿态婀娜的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总经理抬头看了她一眼,差点喷出鼻血。
「先跟您报告一下今日上午的行程……」
詹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把门锁上。
然後一边扯开领带,一边走回傻笑的女人身边,一把将她搂住,吻就落了下去。吻着吻着,他又把她放倒在办公桌上,爱抚了一阵子,进入了她。又恩爱了一会儿後,他把全身瘫软的她抱起来,让她面对面跨坐在他身上,再次进入了她。
「莎……」他情不自禁在她耳边低吟。
「嗯?」
「我爱你。」
好色的总经理,上班时间因为欲求不满,对着新来的秘书胡作非为。
乐莎幻想过无数次的──在詹华办公室扑倒他,竟然真的发生了……虽然被扑倒的人是她,不过那更好啊,是吧?
下班後,詹华开着车载乐莎回他们的爱巢。
在车上,詹华说:「以後别穿那样了,太性感。」说完,又忍不住瞄了一眼她的大腿。
「你不是喜欢看吗?」
「我不喜欢其他人那样看你。以後,在家里穿就好。」他又脸红了。
「遵命!」她呵呵傻笑。
无时无刻勾引詹华,故意害詹华失控,把她就地正法,是她每天的乐趣呢!尤其看到詹华那副慾火焚身的模样,她就特有成就感的!
詹华手握着方向盘,懊恼自己最近真的是精虫冲脑,怎麽随时随地都想做?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旁边那个女人设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