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釉熙太过份了。」孙齐扬比我这当事人还愤怒，在保健不停咒骂她，不知道人以为是他被欺负。
「之前还假装跟我要好，现在狐狸尾巴露出来。」我专心盯着手上的抓痕，其实连滴血也没流出来，皮肤天生白皙，看起来颇严重。
「放心，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说得像是他被揍般，气愤极。
「你气什麽，又不是你痛？」我困惑问着，忽然想起某件重要的事，「对了，小曦之後还好吗？」
他显然吓到我会提起妹妹，眉头像弯曲的蛇卷成一团，「能有事吗？」
就算不是亲生，妹妹却因为他长期被欺负，身为哥哥难道没关心吗？
「你到底怎麽做哥哥？」我气呼呼指着自己的伤口说：「小曦比这严重好几倍，流着鲜血，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他居然点头，「难怪最近……允蔚是谁做的？」
「上次被你拒绝哭得很惨的女生，要不是我刚好路过，小曦可惨了。」我一五一十告诉孙齐扬那天事发的经过。
他冷静应了一声。
我好想知道有关孙齐扬家里的一切，为什麽他的母亲要打他呢？
怎麽跟我家里的情况正好相反，跟我没关系的妈妈却爱我。
☆
回到家中妈妈装作若无其事在厨房煮菜，彷佛那天的争吵没发生过，心平气和对我说：「小蔚，先去洗澡待会吃晚餐。」
我不打算跟她有过多交集，进房间後将门给锁上。
晚餐时间到，她不断喊着我，以为只要装作没听见，就能堵绝跟她有关的一切。
门锁被打开，她大辣辣直接坐在床上，身上的香水味直灌入整个房间，身上的衣服，床单我都要重洗过一遍。
「你要做什麽？」我再也不隐藏自己对她的厌恶，捏住鼻子说。
「当然是叫你吃饭，禹旭说你最近排练很辛苦我特别熬了鸡汤给你。」她端着鸡汤放书桌上。
「我不喝你碰过的东西，爸爸呢？你把他藏去哪里？」我没傻傻把鸡汤摔在地上，到时候要整理岂不是害死自己。
「妈没有藏，他……最近工作繁忙，禹旭跟我会好好照顾你。」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魏老师忙着跟女友约会，别打扰人家。」我将关系撇清乾净。
「妈知道你现在无法理解我，但真的很爱很爱你。」
「怎麽证明你爱我？说爱我，拥抱我，还是给我钱呢？」那些都是表面不足以证明。
「那、那你要妈怎麽做才相信？」她跪下对我低声下气，我像极欺负她的小太妹。
「我要我的生母，把她找回来。」
「生、生母，你要我去哪里变？」她漂亮的脸蛋顿时刷白。
「有办法把她赶走，自然有办法让她回来。」
既然都知道你不是我妈，不可能再喊你妈妈。
「小蔚……」
我略过她脸上像豆子般大的泪水，「不许那样喊我，只有爸爸才行，你跟我没关系……」
「姊，你先起来。」
「禹旭我……」继续装可怜呀，以为哭我就会心软，大错特错，我不会再被你给欺骗。
「先让允蔚去我那住，现在你们关系紧绷，姊夫会担心。」魏禹旭将她给扶起来。
「等等，为什麽不是你姊跟你住，要我搬去跟你住？」他是嫌学校的谣言不够大吗？
「未成年少女不宜一个人在家，出事情谁负责？你忘了最爱的小狗吗？」魏禹旭咄咄逼人，不断拿小狗当作利诱逼迫我跟他住。
「你忘了学校现在传我们是师生恋，想害死我啊……」他果然不安好心。
「明天跟主任说明我们的关系，没人敢欺负你，是谁散播谣言的人一并照校规处置。」魏禹旭发出最後的警告，要我一小时内将行李整理後，在客厅等我。
妈妈几乎是被魏禹旭给拉离开，喃喃对我道歉，我分不清楚是因为十岁时欺骗我，还是欺瞒魏禹旭真实身分，我别过头不想看到她可怜的样貌。
明明是受害者的我却成了坏人。
「喂？莫允蔚吗？」电话突然发出熟悉的声音。
惨了，不小心压到通话，怎麽不小心打给孙齐扬呢？
「按、按错，我先挂。」我深吸口气回答。
「发生什麽事情对吧？」果然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
「摁……」我焦虑用指甲敲着话筒。
「孙齐扬给我过来。」电话传来凶巴巴的声音，接着又换着小女生娇气的声音，「妈咪……」
「先不说了，有事跟我说。」他仓促挂掉。
一阵担忧在胸口蔓延，我边整理边思考孙齐扬家可能发生的状况，分心之余被柜子给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