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隐密的地窖中,良夜、鬼医、符龢子、薛戍四人正看着那名掳走符谈子的男人被钩子钩住琵琶骨,吊挂在地窖的正中间。
那人已经陷入昏迷,嘴巴两侧被利器狠狠划开,从脸颊的烂肉中甚至能隐约看到舌头。
这种状态根本无法审讯,因为这人就算醒来,也已经无法写字,更无法言语了。
良夜冷冷地看着薛戍,不带一丝温度的质问道:「那嘴巴是谁做的?」
「我的手下一时失手干的。」薛戍满头大汗,他用袖子擦了擦满脸的汗水,接着愤慨地说:「都是这家伙满嘴不乾净,净说些污辱符姑娘的鬼话……」
符龢子眼睛一瞪,全身气得发抖,「他说什麽?告诉我!」
他倒要听听这淫虫说了些什麽话污辱他的妹妹,连一个外人都听不下去,直接削了他的嘴?!
「他说……符姑娘的胸白……阴……穴水……」薛戍看了看三人皆是目眦尽裂的恐怖表情,便越说越小声。
尤其慕良夜才七岁,在她面前说这些词,薛戍怪不自在的。
「狗东西!我杀了你!」不会武功又手无寸铁的符龢子大步上前,拚了命似的对早已昏迷不醒男子拳打脚踢。
良夜任凭符龢子发泄怒火,她脸色凝重地问薛戍说:「这些话除了你和那名手下,还有谁听到?」
「当时还有一名是你的护卫,就是那个蓄着大胡子的,至於我另外两个手下,正巧在别处没赶上。」薛戍看到良夜沉思,急着补充,「我的手下虽是街头混混,但嘴巴很严实。」
「恩。」良夜点点头,她的人口风也很紧,但有时候还是要敲打一下。
薛戍询问道:「慕小姐,您接下来要如何处置此人?」
「龢子哥哥,你来决定。」良夜看着符龢子,她想让他亲口说出要杀了此人。
符龢子虽然痛恨这个男人,恨不得能一刀砍了他,但到了最後关头,他依旧没有勇气动手杀人,毕竟他也从未杀害过任何人,一直以来他跟着鬼医也都是做救人的工作。
「把他的手筋脚筋挑断。」符龢子想着这人已经面部尽毁、双臂重残,若再废了手脚,生活无法自理,要靠人养一辈子,已经是最严厉的惩罚了。
良夜想,看着仇人挣扎苟活,也算是一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惩罚,但她并不想留下这个男人的性命。
这人已经被废去双臂、毁去嘴脸,肯定对他们恨之入骨,万一对方怀恨在心坚持报复,谁能百分之百确定他有朝一日不会东山再起?而且要保住谈子的秘密,这人还是死了比较保险。
与其留住性命,斩草除根才能保证不会多生枝节。
良夜点点头,故意扭曲符龢子的话说:「好主意,把他做成人彘。」
符龢子吓了一大跳,赶紧反驳道:「不是!我只说要挑断手脚筋,并没说要把他做成人彘呀!」
这麽恐怖的刑罚岂是平民百姓可以做得?要是被官府查到,他们也要吃上官司,甚至会面临牢狱之灾。
良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若是将来他查到我们的身分,向我们报复呢?若是今天的事情传出去,谈子姊该怎麽办?」
在一旁的鬼医提醒良夜,「做人彘可不是小事,你以为是做红烧肉吗?」
这种街头流氓,平时被人寻仇砍断手脚筋是常见的事情,官府通常不会为了替小混混破案而真的花费心思认真调查。
派人花点小钱打点打点官府,瞒混过去还算简单。
但把人做成人彘或是直接杀人就不同了,辖区内要是出现骇人听闻的重大刑案,必定会在民间掀起轩然大波,官府为安定人心,是不能完全不管不顾的。
没有人能保证这件事不会查到他们身上。
所以相较於杀人弃屍或酷刑伺候,挑断手脚筋算是比较恰当、安全、合适的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