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
一直到木偶戏整场演出完毕,侠客才找到还傻站在摊前思考事情的我,「不是让你别乱跑吗?让我担心了好一阵。」
「啊?哦,抱歉抱歉。」我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糖葫芦,一边吃着一边说道:「侠客,可以给我一点钱打赏刚刚看的戏吗?」
「嗯?好啊。」侠客先是愣了下,随即才点了点头,将口袋中的零钱全部递给我。我稍微数了下,便自顾自的上前将钱放进打赏箱里,这才转身和侠客离开。
「怎麽?刚刚那出戏很吸引你?」侠客牵着我的手,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
我摇了摇头,咬了一口香甜的糖葫芦,含糊不清的说着:「也不是,只是想到了一些点子。」
侠客看着我的动作,好笑的弯起了眼眸,「关於念能力的?有想法了?」
「嗯……算是吧。」我啃着糖葫芦喃喃嘀咕了声,随後微微扬起脑袋看向他,「侠客,等等教教我要怎麽创造出属於自己的能力吧?」
「那倒没问题。」他点了点头应下,笑眯眯的看着我,「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这小脑袋瓜儿想到了什麽点子?」
「嗯……这……」我调皮的转了转眼珠子,随即朝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是秘密!」
「啧啧啧,和我还秘密啊。」他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在我的傻笑攻势下,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行了行了,那我们回去吧?」
「嗯!」我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就这样牵着他的手往回走,一边啃着糖葫芦,心里那关於能力的轮廓可说是越发的清晰了。
希望,能成功吧。
*
三天的期限很快就过去了,虽然说对於自己的念能力已经有了些底、有了些想法了,但……仅仅是对着无生命的石头又或是小动物做实验,实在没办法保证面对库洛洛说的对手时能真的发挥作用啊。
嘤嘤……我真的不能用我本身的能力吗?火箭筒很好的啊!
但是事实就是,库洛洛规定我,全程只能使用念能力,完全不能动用到自己原本的能力。
呜呜呜,臭墨鱼,这麽狠干嘛,不知道要对淑女好一点吗?虽然我年纪还小,但好歹也是个小淑女吧?
话说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体质的关系,除了使用我本身能力的时候,我发现当我使用念的时候我的双眸也是会变色的,为了避免麻烦我几乎长时间都保持在绝的状态,所以照外人来看,我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屁孩。
大概只有旅团的人才会知道,我一点都不普通,相反的还很奇葩吧。
在这天,旅团的所有人几乎都在,不知道是刚好都没事,还是被库洛洛召集而来的,一个也不少的都出现了,就连我只见过一次面的西索也在,我想原因大概是後者吧,不然也不会到的这麽齐全。
「笑笑,过来。」
就在我思忖着的时候,库洛洛合上了书本,朝我招了招手。我眨着眼瞧了他一眼,随後乖乖的上前等他发话。
唉,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早早认命吧。
「西索。」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虽然说不管怎样都是死,但你突然喊西索干嘛?大墨鱼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哦,你最好不是要我和他打哦?他就一副很可怕很变态的模样啊呜呜呜……什麽变态果农的,听着就让人觉得害怕。
「嗯?」西索闻言停下了玩弄扑克牌的动作,笑眯眯的抬起头看向我们这个方向。
「要你办的事,和笑笑打一场。」库洛洛一脸平淡的说着,应该说是一如既往的沉静,只有站在他旁边的我丝毫冷静不下来,整个人风中凌乱了。
我我我我我靠,你还真的要我和他打啊?!库洛洛你个大猪头,我真的会举报你虐童哦哦哦哦。
「嗯?团长,这……不好吧?」侠客迟疑了一阵,还是第一个开口替我说话。
呜呜呜呜呜,对啊对啊,就是说啊,这样不好吧?我这麽细皮嫩肉、小不啦叽的,感觉就是随随便便就会被西索捏死的,你真的要我和他打啊?你乾脆叫飞坦现在杀掉我还比较快呢,那还比较没痛苦啊呜呜呜。
「没关系的。」库洛洛这话实在让人不怎麽感到安心,但他还是自顾自的继续对西索说着:「主要是要看笑笑的念能力是什麽样子的,所以不需要尽全力,也尽量避免使用到你的能力对付她。」
……所以这是所谓的新手优待吗?起码我这个念能力菜鸟不用对上技术纯熟的念能力者的概念?
简单来说,就是不让西索使用念和我对决罗?说来好像挺简单的,但我觉得西索这样的人……他的缠、绝、练、坚、硬等一定也很可怕啊,为什麽我总觉得我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啊呜呜呜。
「没问题吧?」即使我知道库洛洛这一句问的是西索,但我实在是很想用力的点头。
有问题啊有问题,超级有问题的啊!我能现在投降逃跑了吗?嘤嘤……光是看到西索我就觉得我赢不了了,他那笑眯眯的表情实在很诡谲啊啊啊啊啊。
「嗯哼,行。」西索笑着应了下来,随即转过头看向表情极度不自然的我,「那麽小宠物,请多指教罗。」
我一脸委屈哀怨,但还是闷闷的回应:「嗯,多指教、多指教……」
呜呜呜,我可以不要这指教吗……我宁愿和窝金打也不想和他打啊,感觉他就是个危险人物。
「笑笑,」在我持续的为自己感到悲哀时,库洛洛突然叫了我一声,我顶着那委屈巴巴的表情,就这样抬起头看向他。
他看着我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不准输。」
「……嗯。」我靠……你这命令可以别下的这麽理直气壮吗?宝宝很委屈,但宝宝不敢说啊。
「五分钟後开始。」丢下这麽一句,库洛洛便又继续看起了书,彷佛这一切又与他无关了似的。
我一脸心死的待在角落画着圈,心里早已俨然是壮烈赴死的心情。这时有只手掌摸了摸我的脑袋,我微微扬起头,便看见侠客安慰性的拍了拍我的头,「没事的笑笑,你真的没办法时我们都会冲上去的。」
……这意思是,我真的快挂时,你们都会冲上来帮我收屍的吗?你们还真好啊呜呜呜呜呜呜,狗屁呜呜呜呜呜,说这话不如救救我不让我上场啊。
即使心里头有着千百个不愿意,五分钟过後我还是被推了上前,看着眼前西索笑眯眯的嘴脸,我的表情越发的扭曲了,心里头更是憋屈极了。
尴尬,尴尬的不得了。
虽然说要比划,但双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虽然说应该要先发制人,但可能是因为我是小孩子的关系,西索一点那意思都没有,或许他真的只是单纯服从库洛洛的命令,上来陪我玩玩而已,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内心小世界崩坏的。而我就算想做出些什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下手啊,或许我的过往有这些经验,但失忆过後的我丝毫没有战斗的经验啊……
我幽幽叹了一口气,看着西索仍旧笑眯眯的嘴脸,努力的让自己沉下气来,强迫自己回忆那天、狂丢手榴弹那天自己的状态及感觉,并且努力的思考那一个个关於过往的梦境所带给我的感觉,看看能不能驱使我的身子下意识的行动起来。
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那一口浊气,我将脑袋中那些思绪通通净空。下一刻再睁眼,双眸已经不再是那清澈的水蓝色了,随着气包裹在身周,瞳色的改变也带来了一些气息的改变。
西索的眼神有了细微的变化,从一开始的从容、玩耍的心态,稍微有些仔细的注意起了眼前人儿的举动。却在那仅仅一恍惚的瞬间,便丢失了小姑娘的踪迹。下一刻,一股劲风急朝着他的後背扑来。
瞳孔一缩,他的脚步飞快的移动起来,即时闪过了那一掌,但目光转向方才站的地方,却没看见任何影子。下一秒钟,反倒是一抹紫色的影子往他的腹部扑来,一掌夹带着劲风的朝着他的腹部袭去。
腰身往後倾了倾,攻击同样的落空,他没有感受到什麽不对劲的,只觉得那小姑娘仅是双眸的切换,彷佛就换了一个人似的,动作突然索利了起来,也不再那般的温吞。
一记直拳同样夹带着一股强风从右侧呼啸而过,他同样小幅度的移动回避着,但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下一击又袭来了,每一次的攻击,顶多包覆在她身周用来防身的气堪堪擦过他的衣服或是肌肤,都未能带给他实质的伤害。
西索看着貌似很努力的小丫头,微微勾起了嘴角。小宠物的速度不慢,但是,还不够快。
貌似……还真有点意思。
若不是库洛洛不许他使用能力,又或是他还想观察观察这小家伙的话,凭他的能力很容易就能拦截住她的行动的。
他现在倒也跟着好奇了起来,这小宠物到底想做什麽。她应该是知道的吧?她这些攻击,完全都没有真正的碰触到他,更别说伤害到他了。
那麽,她到底想做什麽呢?库洛洛给她的命令,应该是使用念能力击败他吧?
沉下心来……眼前专注於西索,我好像掌握到了一点技巧,一点战斗的技巧。这感觉和之前与侠客他们出门的那次有点相似,但不同的地方是,我的意识清醒无比,不再昏沉混乱。
我知道我要静下心来,然後快点、再快一点,步伐再轻盈一些、出拳更快一点。大脑的思考少一点,全部交给身体的本能……
快,再快,我还要再快一些……这些攻击根本碰触不到西索,更别说是击倒他了。我要再快一点,像、像……
像飞坦那麽快……?
身体本能的速度像是汽车引擎一般越来越快,当我感觉到我的气已经能碰触到西索时,我就知道真的好戏,现在才要上演。
一点一点的,让气像丝线一边细微柔软,却又坚韧的附在他的身上。微弱的气丝线好像随时会断掉那般的细小,却又如同蛊虫一般深埋进去,穿透缠的包覆,接触到其之下的肌肤。
或许有几缕细丝敌不过缠的保护,但只要一点、一点的侵入……一点、一点的渗透……
慢慢的,总会让丝线,成功的布满在我需要的位置。
高速度的移动下,让气渗透的前置作业自然也很快便完成了,我也就这样停下了脚步,与西索面对面。
或许是对於我的好奇,又或是不把我这个小菜鸟看在眼里,西索一直都只有闪躲,而没有对我做出任何的攻击。
或许,他并没有想到,他这样的举动反而有利於我吧。
「怎麽了?小宠物累了吗?不继续?」他看着我停在原地便不再动作,不禁笑了笑。
我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对他漾开一抹浅而淡然的笑容。右手缓缓握了起来,轻轻的往後拉了把--那刹那,我注意到了他表情细微的变化。这时候他才留意到了不对劲吧,但已经来不及了。
「木偶戏--处刑者。」
随着一声轻唤,从天而降的是一个满身盔甲的巨型傀儡木偶,那木偶的手中还持有一把巨大的斧头。而那斧头,此时此刻正朝着西索直直落下。
我看见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和惊喜,也注意到了他手部肌肉的颤动--他想动,但是没办法动而引起的肌肉颤动。
我设计的能力--木偶戏,说起来也简单不复杂,就是速度如果不够快的话,前置作业会花不少时间就是了。
库洛洛说过了,越强的能力,发动的条件以及所要承担的风险後果越强。我这项能力的发动条件便是要让那被我凝聚得宛如念线一般的气覆盖在目标的身上,主要是手脚关节、头部、肢干等位置多多少少都要有由气凝聚而成的丝线附着。
就好像木偶绑上的丝线,只要一被丝线捆上、锁定,就只能任由我、应该说,我能力所创造出的木偶们宰割,无法肆意动弹,宛如被拉了线的木偶。
处刑者的造型是参考中古世纪欧洲对犯人行斩首之刑的执行者的造型,而这场「木偶戏」的结局就是行刑结束--斩首。
巨斧划破空气,沉重的压迫伴随着强劲的狂风朝地面的西索袭去。狂风刮起的粉尘让我不由得眯起眼睛,抬起一只手微微遮挡,仅露出指缝努力的想看能力究竟有没有成功达成。
虽然说「木偶戏」我运用在石块和小动物身上都是很成功的,但对上西索这种角色……我还真不敢肯定。
其实会使用「处刑者」主要是因为感觉不强劲一点是没办法伤到西索,另一方面是……
我早就觉得我这不会成功了……
轰的一声巨响,随着粉尘慢慢的散去,我缓缓的睁开微微闭上的眼眸,看向能力施展的地方。
只见西索举起了双手,手上凝聚了一种彷佛是口香糖一般的气,堪堪接住了处刑者的巨斧,任那大块头怎麽砍也砍不下去,想举起来也没办法,没半分钟的时间,整个木偶便消散了开来。
我看着手中断光光的细线,还有那渐渐消失的气,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看你看,我就说会失败了吧。
当西索成功举起双手的那刻起,就注定了我的失败,因为木偶戏已经失去了锁定的功能,木偶没办法好好的寻着目标进行攻击,没多久的时间就会消散的。
我订下的规则,除了发动条件便是关於能力的效果。所谓的能力效果,就是每一场木偶戏我所设定的结局,如果能力的效果在五分钟内没有显现出来,又或是像西索这样强行打断木偶戏的进行,应着能力的强弱,会有不同的反噬效果。
我这次使用处刑者的另一个原因,就是要观察如果使用处刑者失败後会有什麽样的反噬。
通常反噬轻则受点小伤,严重点可能就没了小命,所以今天我可说是赌上我的老命啊!
不过好在,看这反应,应该不是物理性的伤害,只不过是不能自主发出气--简单来说,我大概有一段时间不能使用念能力了,这时间还不知道多久呢嘤嘤嘤嘤,这一切都是墨鱼的错啦。
「我输了。」我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走到库洛洛面前等着挨骂什麽的。我现在已经不可能再使用念能力了,而西索还好端端的站在那里--顶多那地面有点下陷了而已,代表今天我和西索的比试已经是我输了。
库洛洛看了我一眼,正当我以为他要给我什麽惩罚时,他却摸了摸我的脑袋瓜说道:「你赢了。」
「欸?」我满脸茫然不解的抬起头来,不太能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
他不是说我一定要赢西索吗?但我没有赢啊,他还好端端的在那,我的木偶戏发动失败啊。
「嗯,是我输了。」西索也笑了笑,动了动有些僵硬的四肢及手指,缓缓道:「当初库洛洛规定我不能使用我的能力,只能使用念的基本功,但我刚刚用上了我的能力--伸缩自如的爱。」
欸欸欸欸?所以说,刚刚那一团黏呼呼很像口香糖的气是西索的能力??就是那个黏住斧头的东西???
也就是说……我真的赢西索了?!但是……为什麽我一点都没有开心的感觉,反而感到越发的憋屈呢???
「所以说,今天的比试,是你赢了,笑笑。」库洛洛说着,便很自然的将我抱上了他的大腿,「说说看吧,你的能力。」
我愣了一下,随後才老老实实的将能力的发动条件、规则、效果和後果讲出来。
「……所以说,我现在大概有一段时间没办法使用念能力了。」我一脸憋屈的说完,眼神越发哀怨的看向西索。
我还以为今天最憋屈的事就是和他比试,结果没想到还有更憋屈的--不知多长时间才能使用念能力,仅仅因为西索破了墨鱼给的限制挡下了攻击。
嘤嘤嘤嘤,你就给木偶砍个脑袋嘛,我相信你死不了的啦呜呜呜呜呜。
不过西索貌似没看出我哀怨眼神下的埋怨,还笑眯眯的朝我挥挥手。
……妈咪,我能砍了这人吗。
唉,今天还真不是个好日子,实在是憋屈了一整天。
事实证明,世上没有最憋屈,只有更憋屈的等着我。
*
今天更新的晚,但还是完成了!
明天时间多,希望我有办法二更。qwqqq
2019/03/08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