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一的学弟妹们好,我是音乐系系学会的会长王少伟,目前三年级,主修单簧管,很高兴和欢迎各位来到TP音乐学系,接下来的日子请大家多多指教了,有任何问题都欢迎问我或是你们的直属学长姐,大家都会尽全力的帮助各位的喔!」王新伟扯开嗓子对现场的大一生说,接着举起手中的啤酒,「大家都满十八了吧?那就让我们来为各位学弟妹们庆祝,欢迎大家来到TP艺术大学音乐学系吧!」
王少伟长得很可蔼可亲、一脸好好先生的样子,脸上戴了一副黑色细框眼镜,让人感觉没那麽有距离感,一直都是系上受欢迎的人,也很热心助人,当选系学会会长我一点不意外。
他的话让现场的气氛高昂,每个人都举起了啤酒跟学弟妹相互乾杯起来。
我眼前这个人也拿着啤酒,眼睛睁得老大看着我,示意我跟她碰杯。
「干嘛?」我明知故问。
「乾杯啊!学长,你让一个学妹一直举着酒好意思?」她终於露出本性了,一点也没有对学长有任何尊敬的感觉。
「如果不会喝的话就不要喝,喝一点就好了,知道吗?」我拿起啤酒跟她碰杯,喝了一小口意思意思一下。
我其实没那麽喜欢啤酒的味道,我觉得很涩,我比较喜欢喝调酒或是低酒精的水果酒。
她喝了一口後,其他的人开始离开自己的位子,跟别的学弟妹开始敬酒。
而杨雨晴被很多的学长、我们班的男生还有二年级的学弟包围着,我们这一桌顿时变得很热闹。
「学妹,你是哪个高中毕业的啊?」
「学妹,我是大四的学长,有什麽问题都可以问我喔!」
「学妹,我是大三的学长薛少凯,目前是乐团小提琴首席,请多多指教!」
他们都用一脸猪哥的表情看着杨雨晴,真不懂他们到底是有多饥渴,我在心里翻个白眼。
「学妹,你喝太少了吧?这样怎麽行?既然出来聚餐就是要多喝一点啊!」大四的学长猛往杨雨晴的杯子里倒酒,她尴尬的看着杯子,又看看学长,不喝也不是,勉强的喝完了一杯。
喝完那一杯後她的脸颊马上发红,但意识还算清醒。
学长不死心的继续倒酒在她的杯子里,其他人也继续怂恿她喝。
喝了两杯後她的脸颊又更红了,虽然能说话、意识清醒,但她明显不想喝下去了。
「学妹,很会喝喔!来来来,再多喝一点。」大四学长继续往她的杯子倒。
她虽然有委婉的拒绝,但碍於大四学长的要求她也不敢得罪。
在她准备把那杯酒喝下肚时,我起身把她手上的酒抢走,一杯直接全喝下。
真受不了那群王八蛋,也不懂得擦一下口水,目的明显都显现在脸上了。
「喂!方昱程,你在干嘛啊?」学长不满地说。
「那你要不要问你在干嘛?一直逼大一学妹喝酒?」不是喝酒借胆,是我本来就不怕他,反正他在系上成绩不好又爱搭讪学妹,早就是系上许多人的黑名单了,「在靠北TP的事蹟还不够?还需要再帮你多加几条?」
「行!方昱程,你很行嘛!最爱耍帅出风头是不是?那你就喝完桌上这一打啤酒才能离开,不然你休想走!」他被我的话激得恼羞成怒,指着桌上的酒叫我喝完。
「喝就喝。」以为你谁?也太看不起我方昱程了吧?我的酒量可比你好多了。
我开始拿起桌上的酒一瓶一瓶的开始喝了起来,杨雨晴在我喝完六瓶後叫我别再喝了,但我没理会她的阻止,继续喝到一打啤酒完才善罢甘休。
好久没喝那麽多酒了,突然一次喝那麽多我的身体还是有点不舒服,全身的温度都升高,热到我解开衬衫的扣子,用衣领搧风。
「学长,你还好吗?」杨雨晴担心地问我。
「没事,就只是有点热而已。」我起身,「这里人太多了,我去外面坐着吹风醒酒。」
我走到店门口的椅子坐下後,杨雨晴也跟上来,坐到我身旁。
「学长,对不起,都是为了帮我挡酒,才害你喝那麽多。」她充满歉意地说,眼里满是愧疚。
「如果我不帮你挡,你有办法面对那几个学长吗?」我有点头晕,但还是尽量保持意识跟她说话,「你如果处理不好,那群人就会破坏你的名声在系上到处说你的坏话,虽然许多人都知道他们的本性不会当真,但那些话真的对女生满伤的。」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我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对她说个不停,明明我平常不会说那麽多话的,「女生就算会喝也不要喝那麽多酒,你看不出来那些王八蛋想灌醉你然後把你捡回去吗?我看太多了,他们就是这种垃圾,整天只想占女生便宜、吃女生豆腐而已。」
我没听见杨雨晴回话,过了一段时间,静到我还以为她不在了。
「学长,我没想到你那麽关心我。」半晌,她满是感动的对我说,眼睛也一直盯着我看,视线没移开过。
「我是看你是我高中学妹、大学直属学妹我才帮你的,不然我都自顾不暇了干嘛帮你?你别想太多了。」
「学长,我一直想问,你为什麽不跟我在一起?就算试试看也好,但你从来不给我机会。」她突然迸出这一句无厘头的话。
「……那你为什麽明知我会拒绝还是一直追着我不放?」酒後的我似乎也变大胆起来,说出这几年来我的疑问,明明平常的我是绝对不会问,不会想去探究她一直追着我跑的理由。
「就是喜欢你呀。」她理所当然地说。
「我心里有一个人,在我心里待了很久,无法忘记。」我又再次拒绝她、推开她。
「我知道,我也知道,你的世界下了好久的雨。」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像羽毛,「但我想告诉你,无论下再久的雨,终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她摸上我的脸颊,对上我的视线,「我想终结你的雨季,让你的世界从此晴空朗朗,不再下雨。」
说完,她向前吻上我的唇,手勾上我的脖子,给我一个很轻的吻,我们的距离近到我可以闻到她身上的淡淡花香。
我全身动弹不得,这是我的初吻,我根本不知道该怎麽做,也完全没意料我的初吻是在这种情况下。
离开我的唇後,她深情地望着我,眼眶泛泪的对我说:
「学长,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