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摆荡,从敞开的窗口送入正坐着三人的屋内,并将桌上杯中升腾的热气歪歪斜斜的吹动。
「嗍……」以右手随性拿起杯子轻啜,顶着黑色飞机头的青年神色莫辨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少年们,然後缓缓放下了手中的瓷杯,「咳,这麽说……你们是为了保护萧云城主,所以才来我们村庄的?」
「是的,真的是很抱歉,没有一抵达此处就来向泽村先生拜访。」
「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这点我倒是没有很介意,反倒是你们,昨天随便入住驿站的事情,才是比较严重一点。」
「关於这点,我们也有在反省,即使昨晚抵达时已经很晚了,但还是应该向苍月太太说明真相後再入住的。」
「嘛嘛……你们知道就好……」搔了搔额角,对於面前两个年轻人毫不犹豫地向自己道歉这件事,感到隐约不适应的现任村长僵着身子、再次拿起了杯子想尽早结束这个话题。
「……总之,既然你们也知道自己错在哪了,那麽我也不会再多说什麽了……不过,如果你们还有什麽关於城主大人来访之类的事情要问的话,可能还是要请你们去找驿站那边谈会比较妥当,因为虽然我是这座村庄的村长,但其实一些接待城主的事项什麽的都是交给驿站那边来处理,所以……」一口饮尽手中变凉的茶水,青年彷佛要下达逐客令般做出了起身动作,但坐於对面、尚未打听到正事的眼镜少年怎麽可能就这样任由村长离开呢?
「不好意思,泽村先生,可以请您再稍等一下麽?」以眼紧盯面前想草草了事的村长,隐约渗出些微压力的严肃双瞳同时袭向了对方,「我们还有些疑问想向您请教。」
「唔。」因为少年那左一口先生,右一口您的敬语感到全身上下像哪里错位般的不适,也因此已经不想再置身在这以「村长」与「来访阴阳师」这两个身份展开的对话中的想法不停催促着要他离开,而心里一直想早点散场的泽村村长此时看着对方那明亮又执拗的双眼从镜面那边直视着他,同时身旁的不良少年也丝毫没有就此打住、任由他离席的意图,从连衣帽下显露的视线就像紧盯猎物的野兽般锁定自己,让他心累的低垂了一下头:啊!--老爸,你竟然自己逃掉!
想着那一撮白毛在田中悠然自得、甚至是窃笑的画面,让青年更是想翻桌。
真不想当村长啊!--
「叹……」无奈坐回位置,咳了几声後,青年的脸上也挂回正经表情,只是语气里有着藏也藏不住的不耐,「说吧,你想打听什麽?」
「……」轻轻松了口气,知道对方局促原因的眼镜少年试着平缓自己的语调後,以较为轻松的方式向青年询问他们这次来访的主要目的,「泽村先生,听说这座村庄旁的藏雪山是有神灵守护的,关於这件事,请问能请您再多跟我们说一些吗?」
「嗯……守护神吗?嘛,是可以啦……」皱了皱眉,以手抵着下巴状似思考,接着在同个姿势下,青年一边思索,一边挑选着语句讲起了村里流传的异闻,「那是守护我们山顶水源的存在,从很久以前开始,我们这座村庄的居民为了取用水源用作村里的民生及农作,便与那存在互相交换了条件,以祭祀换取水源,并一直持续到现在。」
「山顶?祭祀是在山顶举行的吗?」那麽山腰的神社又是怎麽回事?
「是啊,那存在会选泽一名村民作为中间人,然後让那名中间人每三个月至山顶的真正水源处进行祭祀。」
「真正水源?这麽说,难道……藏雪山的水源不只有山顶吗?」
「最初的源头确实是山顶没错。」一边颔首一边抵住下巴,有着黑色飞机头的青年像是在回想着什麽般闭上了眼,「但是因为只有被选中的人、也就是我们後来默认的村长才能到得了山顶,所以我们村里才有个流传的说法,那就是:是山顶的守护神将水引到了山腰,然後在那里形成水井,所以从那里取得井水的其它村民们才会在井前建立了神社并以此祭拜祂,如果你们有兴趣……其实你们也可以去那里看看,没关系。」
「原来如此……」所以并不是因为现在村庄被封闭,山顶才让人无法接近,而是从最初就将神域规定成如此了吗?想着昨日看见的男孩与无法靠近的山顶,眼镜少年即使无奈,也只能暂时放弃前往山顶的念头,「那麽,请问您是否有见过身穿兽皮装饰衣物的男性集团呢?或是有听过什麽传闻?」
「嗯?」眨了眨眼,纳闷的挑高单边眉头,然後意思意思般再次闭眼,然後想了又想後,青年随意的睁开了眼,左右摇晃头颅,「不……我们村里没有那种人,通常按你所说的穿着来想的话,那种人大概不是猎户,就是需要长时间待在山里的人吧?我们村里的人除了打水及祭祀外,是很少上山的,啊!除了那些总是跑进山里玩的小鬼头们。」
「……」那麽那些同样被冰封的男性又是些什麽人?为什麽会跟来访的城主一起被守护神冰封呢?不,等等,只要他们出现在那里,那不就代表:四天前,他们也来到这座村庄麽?那麽……就算村民们没有这四天以来的记忆,不清楚村庄究竟为什麽被冰封也无所谓了,因为在这座村庄里,唯一能够知道四天前,村庄被封秘密的人……「是吗?我知道了,真的是非常感谢泽村先生呢,愿意把时间借给我们。」在心底为了昨晚失手的悔恨叹息後,眼镜少年勾了勾嘴角,真诚的笑道。
而对面看着少年似乎问完想问的问题了,於是早就想赶去田里与他家老爸会合的泽村村长终於露出了这次谈话中最轻松的表情,「哈哈哈……这没什麽啦!」将抵在下巴的手缓缓放下,然後放到了盘着腿的膝上,「嗯……对了,如果你们对守护神有兴趣的话……」
「?」这是疑惑歪头的阴阳师。
「……唔?」这是默默把刚喝尽的杯子放下的式神。
「躲好了吗?」
「还没--」
「好了!」
「再等一下--」
「好了呦!」
嘟了嘟粉嫩小嘴,有着一头栗色发丝的女孩无所事事的以背靠着树的姿势站在翠绿的树林中,以裸露在外的腿部肌肤与脸颊感受着山里那微凉的风吹与清新的春末气味。
本应为了等待而躁动不已的女孩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耐的表情,反而是幽然自得的选择再多等其它玩伴们几刻,而令她如此选择的原因,当然也只能是因为山里的气息是如此的让她安心、让她原本该因为等其它人躲好的这段时间而浮躁的心都渐渐平复的安抚与平静。
真是神奇……明明我并没有那麽喜欢玩捉迷藏的……
看着上方那被树梢包围的青色天空,驿站女孩闲适的任由思绪发散。
为什麽……早上时,我会那样提议呢?
--呐呐,我们等一下来玩捉迷藏吧!
「好…奇……怪……」小声的呢喃从女孩嘴里依稀传出,同时那过小的声音顿时便尽数被山里的沙沙声给吹散,「为什麽……总觉得……还有一个很喜欢捉迷藏的人呢?」
时间,就像不停流淌的川水或瀑布,在滴落或流动的同时,单纯以人力是绝对无法阻挡其脚步,即使短暂停下了它,也只会在稍纵即逝下看着它从自己的掌心滑落。
尤其人的生命是如何短暂,宛若水滴,在往下倾泻的途中,有那麽多的意外让它提前消逝,一个人能顺利自顶端坠落底部这件事,有时便是难能可贵的一件事。
就像生命的可贵是众所皆知般,但……时间呢?
--虽然有点唐突,请问……您对童子像後的婴儿有没有什麽印象?
--唔?婴儿?
……即使他不是普通人,那又怎麽了?
当时,他是这麽警告我们的,以羁绊的名头向来此的阴阳师发起告诫:他,是我多年来养大的儿子,这是永远不会变的。
然而,此刻,又该如何呢?
--不,我没什麽印象欸,我从没在祭祀中发现那种东西,也没听其它人讲过这件事……
时间是不可逆的,过去的「泽村荣纯」确实存在,但是此刻……这份确实却被其中一方给打破。
早有心里准备的御幸在青年的回应传入脑海後,不禁还是低沉下脸色,镜面後的双眸看着此刻不再向自己、向仓持表示不会放过自己的青年,同为「人」的少年内心被触动了比一旁式神还要更多的地方。
--是吗……我知道了。
一旁的式神脸上是一贯的不屑与坦荡,明明在昨日也与男孩莫名的相处融洽,甚至还被第一天见面的他亲密地以「不良桑」昵称,但是除了早上被若菜忘了男孩这件事的当下稍微吓到一会儿外,妖怪少年便不再受到影响,也没有其它情绪激动的表现,就像这一切对他而言都习以为常般。
这就是人跟妖的区别吗?
「叹--你怎麽一点也不惊讶啊?」一面往藏雪山前进,一面垂下双肩,就像被冰冻过的菜叶般萎掉的御幸头也不回地领着式神往村旁的高山走去。
「哈?你在说什麽啊?」後头,对於少年那颓废语气难以理解的式神抬了抬右边的墨绿眉毛,同时怀疑起自己的耳朵及眼睛,这家伙……怎麽这麽失落啊?
不顾同伴那像见鬼一样的怀疑眼神直射,向来好整以暇的面对各种事情的御幸却只是继续以懒散的口吻向後头不明所以然的式神道,「那家伙啊、那家伙,明明自称守护神的,哪有守护神还被信徒忘记的啊?真是!难道他是故意的吗?可是他的能力不是只有结界、控制时间、瞬移及召唤雪人吗?再多一个操控记忆的话,这家伙也太逆天了吧?哪有这种梅花化身啊!」就像被这座村庄的前守护神那不按牌理出牌的行事作风打乱步伐般,年仅十六岁就取得上级阴阳师资格的少年肆意地仰天抱怨。
「白痴,难道……昨晚睡前,你真的什麽也没察觉吗?」一边将手插在大衣口袋,一边配合眼镜少年那因为心理上的疲惫而渐缓的脚速,口不对心的不良少年丝毫没有怜悯对方真的在失落的想法,或者说压根不信对方有这麽脆弱,所以直接地就将心中冒泡出来的疑问及想法抛向前方状似状态不佳的搭档阴阳师。
「嗯?什麽?」
「……声音、声音啦!你真的什麽也没听到麽?」
「哈?」一边以手摸头一边细想,但即使御幸再怎麽摸索脑中关於昨晚睡前发生的任何可疑事项,那模糊又飘渺的画面与记忆仍彷佛在雾中般隐约可见,却无法看清,「那个时候不知道为什麽突然就想睡了,虽然好像是有感觉到什麽……但是……」
「叹……」御幸这家伙……虽然是上级,但是还没有正契的阴阳师的五感,果然就还只是人类的程度吗?撇了撇嘴,戴上连衣帽的少年以略代嫌弃的语气揭开谜底,「狐狸。」
「?」
「昨晚让我们睡着,又在今天改变村民们记忆的大概就是昨天看到的那只白色狐狸吧,昨晚睡前我隐约听到了牠的叫声,而且以狐狸的能力来说也确实可以做到,不是吗?」
眼睛微微睁大,是这样没错,即使不同的妖怪在力量上会有些微的差异,但是只要属於妖狐一族,那麽就一定具有魅惑他人的能力,而改变他人记忆这点,恰巧就能以魅惑来作出类似催眠的效果使「泽村荣纯」的存在暂时消失,「……你、你怎麽不早说呢!」
「……」仍然以斜视传递自身甩锅意愿的式神不发一语地把问题明明白白的丢回给眼前的少年:你又没问。
「真是……」眼尾抽了抽,一面看着越来越近的山头,一面思考着刚得到的情报与从村长那里得知的讯息,御幸绷紧了双颊与眉间,而一个假设也随之袭向心头,「如果那家伙被忘记这件事的确是那只雪狐做的话……」那当然,也只可能是那家伙同意的吧?只是如果从村民们的记忆为何消失来想的话……
「?」
「昨天那家伙行径的古怪,像是明明中午时直接拒绝我们就好,但最後却还是以奇怪的理由放任我们进村,甚至是昨晚对峙时莫名的手下留情这点……我原本以为,那些都只是因为那个笨蛋没有敌意,而且因为他的力量与领域主人的身份让他觉得游刃有余,所以才会不对我们动真格……但是,以守护神自称的他却在今天任由雪狐施那种法术,明明在我们看来,他与村民之间的羁绊有多麽深厚,而且根本看不出来是操控村民或魅惑村民後捏造出来的,但他却还是放任那雪狐抹除他们之间相处的记忆……」为什麽……他为什麽要这麽做?
脑中冥冥浮现一抹念头,但那闪烁於推论前方的假设却是苦涩到令他不觉停下了脚步,深处那如滴落的墨晕染开的不解与周围细密如针的刺痛却仍持续在心口成长,在淹没了他胸口的同时也缓慢的阻塞着他的喉咙,「如果他不是因为天真对我们放水,而是为了保留力量呢?仓持。」
那家伙……可能……已经……
「!」一直紧跟在後的妖怪少年因传入耳里的这个假设,顿时瞠目、不敢相信,明白阴阳师话中含意的他面露愕然,然而眼前映照在他瞳孔中、那转过来的俊气面容上却严肃地就像在面对生死关头般,也更加透露出对方的话语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想法,「什……御……御幸,你这家伙,难道你的近视眼是又加深了吗?你说那个能把妖气覆盖整座村庄,还有这座山,再加上在村外设下结界,还有将村民们都缠上结界的那个怪物小子是因为现在力量不足了,所以才让狐狸昨晚施法让村民们忘记他的?」
「啊,我是这麽说的。」
「啧,开什麽玩笑啊!」感受身旁如雾般的妖气,与那笼罩藏雪山及村民们的强大气息,明明这些跟昨天比起来根本就没有丝毫减弱的情形也没有什麽证据证明那个假设的真实性,但是面前的混蛋竟然如此信誓旦旦地说那小子是在勉强自己做这些的?心里也隐约感觉到了这个可能性的式神那微启的唇齿依稀传出错愕的呢喃,「……是疯了吗?为了区区的……」
那小子明明已经是失去神格的妖怪了,但却除了继续待在村里外,现在甚至还为了某些原因大范围使用自己的妖气与结界?还有,御幸那家伙到底是在想什麽啊?妖怪的本性本来就是忠於自身的慾望,而那小子既然已脱离守护神的桎梏,那麽他又有什麽理由为了不是自己的存在付出那些力量?又会是什麽样的慾望,才让他即使长时间消耗妖力也要坚持下去?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自称守护神,所以就以为他所做的出发点就一定是为了村庄吗?他明明就已经不是守护神了……他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去竭尽生命守护村庄了啊!
「……呐,仓持,你觉得……他究竟是为了什麽才会做到这种地步?」
「……」
「而这座村庄又是发生了什麽事,才会让守护神堕落,甚至让那家伙即使是选择用尽力量也要做出这种扰乱阴阳的事?」
「……」啧,我怎麽会晓得这种事?像那种笨蛋的脑回路,我怎麽可能会知道?
「咔吱、咔吱,为什麽?那当然是因为……这座村庄已经死了啊,阴阳师,咔吱。」
「?!」
耳边突然响起的童音伴随清脆的咀嚼声惊动了各自烦躁与沉思的两人,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让他们寻声望去後,眼前却是一抹尾巴与兔子石像相连的娇小灵体正撕咬着杂妖残骸的同时又睁着他那双绯红双眼直盯着他们的景象,「咔吱、咔吱……」
「你……刚说死了?」似曾相似的气息微弱地从灵体身上传出,而洁白的毛身浑圆的就像一只兔妖幼崽,就连额前顶着的橙红盔甲上方那深青纹路也让兔妖的外表看来更是无害得像只以胡萝卜作为粮食,倘若无视他正以门牙啃噬被他抓至嘴前的杂妖残骸与那稀稀疏疏掉落至地面後消散的骨粉的话。
「嗯……」抖了抖位在额前盔甲後方那两个毛绒、两个结成冰的耳朵中位在左上的毛绒兔耳,兔妖蛮不在意的发出「咔吱、咔吱」声。
「是啊,咔吱,阴阳师,而且你刚才的推论也确实不假,你还真是厉害呐,咔、咔吱。」
刚才的……推论……
「喂!你这家伙,说什麽厉害?随便插话的人还摆什麽高姿态啊,哈?村庄里所谓的三神使之一--绯兔。」默默升起警惕後,身为保镖的仓持自然地向前迈进一步、站至御幸的身侧,同时想起昨晚那只雪白猩猩的气息正是与眼前的存在有着同源般的相似感,并且也缠绕着那与前守护神相同的妖气在身上,所以,昨晚的猩猩也是那小子底下的神使之一罗?一边想着稍早从泽村村长那得知的有关「石像」与「神使」的描述,式神与阴阳师皆暗自仔细审视起眼前的存在,毕竟这可是获取相关情报的绝佳时机。
「唔……不是吔,你猜错罗,咔吱,要再猜吗?」调皮地一边吐出粉嫩小舌,一边满足的舔了舔没沾到任何东西的上唇,兔妖缓缓趴伏至石像之上,同一时刻,不知是随性,还是悠哉地眨了几次眼後,竟然开始假眛了起来。
「……」喂喂……这也太放松了吧?自己抛出话题,还自己说要我们猜,结果下一秒却又自己打起瞌睡来?「不是……喂喂,你也别闭上眼睛好吗?就算你真不是神使,但你难道真的不担心那家伙如果用尽力量会怎麽样吗?你既然凭依在这个石像上了,那麽如果那家伙殒落,你也会受到影响吧?」
「是没错啦……不过,那跟你们又有什麽关系啊?」恣意打了个哈欠,以即将睡去的朦胧双眸看向面前的外来者,顶着两人因自己的话语而或是迟疑、或是欲语难言的视线,兔妖不带丝毫嘲笑的情绪,仅仅是陈述事实般道出了在来此的阴阳师与式神耳里格外刺耳的话语,「即使主人消亡又与你们何干?你们根本改变不了什麽,不是吗?」
那语句即便是以稚嫩而治癒的童音传递,而那话语即使是以轻松而轻浮的语气进入两人的脑海,那每个字的含义却字字如针、如锤的穿透两人的自尊心,没有一丝一毫的缓冲,也没有任何的辩解余地。
因为……
「因为你们根本什麽也做不了。」
因为……我们根本什麽也阻止不了……
TBC
这一回码的真的是很久,原本在5000+时就想停下了,因为感觉停在兔妖揭露「村庄已死」时,那悬疑感就很足了,但是看了看之前码的字数,总觉得这样也太不和谐了,结果就升到了6600+,如果再加上文末的这些闲聊,打概会更贴近7000吧(*/ω\*)
这一回有尝试在村长与御仓组交谈时留下伏笔,但其实也不是什麽很深的东东,所以其实在文末就藉仓持的口大概点出了村长最後说的是什麽情报,没错!答案就是阶梯旁那石像到底是什麽?而仓持也说了有关「三神使」与「绯兔」的东东,嗯,那确实是指那石像,至於为什麽兔妖会回答否定呢?大概下回他就会自己回答了。
然後也试着想凸显人与妖在思考上的不同,像是御幸格外在意泽村与村民之间的羁绊与失忆引出的背叛,而仓持则不然,他比起在意泽村从村民们记忆中消失,其实更为重视的反而是妖怪本身的自主意识与行动,他认为泽村具有很强的妖力与实力,之前是因守护神那以守护为本职的天性被村庄束缚,而此刻明明已经不再是守护神,也没有责任继续守护的他却其实正拼上自己的全部做着某些摆明对自己无益也没伤害村民们的行为,充其量就是冰封几个人而已,但是从御幸那也得知被冰封的人其实没什麽异状,所以泽村拼上所有这一点更是让身为妖怪的仓持分外震惊与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