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栏杆，恢复了平时说话的口吻：「我现在的声音完好无损的，你不觉得奇怪吗？」
玲玲歪头，眉头微蹙，「你在骗我们吗？骗我们你的声音还没痊癒，但其实已经没事了？」
「应该说，我的声音一直以来都没事。」我低语道。
玲玲讶异地走到我的面前，问道：「你到底在说什麽？你前几天说话声音都很沙哑，不像是装出来的啊……」
玲玲直视我的双眼，下一刻，她的眼神透露出她的惊恐，身子微微往後退。
「发觉了吧？」我语气冷漠地说，「是不是我一说话，不再伪装成耀霆平常的表情，你就觉得很奇怪了？」
玲玲的脸色立即刷白，「你……你到底在说什麽……你……不是耀霆吗？」
我微微颔首，直接就说出口：「对，我不是耀霆。」
玲玲的眼神呆滞了片刻，随後，她笑了出来，还打了我的手臂说：「你、你到底在说什麽啊？这一点都不好玩啊！」
我认真地看着她，「我没有在玩。我不是耀霆，我是耀霆的双胞胎弟弟，我叫耀霖。」
玲玲大吃一惊，似乎没想过会从我口中听到这样的说法。
看着玲玲惊呆的模样，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你跟耀霆这麽要好，应该已经察觉出来，我们除了长得一样，但性格、言语和举止都不一样吧？」
「你……」玲玲虽然还是处在震惊的状态，但她还是仔细地上下打量我。
「我今天会来，是因为耀霆今天早上突然发烧，他连站都站不稳，根本没办法来参加比赛。他知道这麽短的时间内，已经不太可能找到替代他参加比赛的同学，所以只能拜托我来帮忙。」
玲玲抿唇，幽幽地说：「可是……我没听说过耀霆……有双胞胎弟弟的事。」
「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看我的身份证，我一直都随身携带。」我把右肩上挂着的背包移到前胸，准备打开从里面拿出我身份证。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她的表情渐渐变得镇定，看来已经接受我不是耀霆的事实。
玲玲盯着我，又淡淡地说：「本来你不说话时，我只是觉得你的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一样。但并不至於像现在，一听你说话的语气，就觉得你很冷酷。」
我搔了搔头，不禁一笑，「耀霆也说过我比较冷酷。」
「虽然我早就发现你不像平时的耀霆，但……我却没想到还有双胞胎这种可能。」玲玲微微眯起双眼，「我本来还以为……你会不会像戏里演的那样，有人格分裂。」
玲玲思考了一会儿，又说：「如果你不是安静不出声，而是像现在这样说话，应该很快就会被大家揭发你不是耀霆。你们的声音也不太一样。」
「我们的声音不太一样？」如果说说话语气我可以理解，但声音不一样？我是第一次听见。
她点头，「对啊，虽然你们的声线感觉毫无差别，但其实再仔细听，还是会发现是来自不一样的人。耀霆的声音会比较清脆一些，你的就带点慵懒的感觉……」
「是哦？小时候就很多人说我们连声音也一模一样，所以我们一直都有这样的认知。」
「可是你们的父母应该都没搞混过吧？」
我歪头想了一下。
的确。
我和耀霆就算是背对着爸妈讲话，他们也会知道是谁在说话。
我以为他们只是对我们说话的习惯非常了解，才没有被搞混。
玲玲这麽说後，我才知道我们的声音也是有辨识度的。
「为什麽你隐瞒了那麽久，却突然现在告诉我你是……耀霖……对吧？」玲玲突然好奇地问道。
我望着她的双眼。
就在她得知我不是耀霆之後，那柔和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
果然对着不喜欢的人，就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我突然好奇，我对着蔡小町的时候，也会有那样的表情吗？
我想，答案该是肯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