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起床,各种繁琐的仪式就紧张有序地依次进行。申时,一位宦官进来通报,说律宗已经起驾去祖祠告庙了,侍女们一听,赶紧架着鹭鸣进去里屋,开始盥洗,沐浴,更衣,梳妆……
约摸一个时辰後,殿外渐渐的来了许多仆从。
「想来迎亲就快开始了吧。」
鹭鸣抿了抿唇纸,心里打起鼓来。李烨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突然,只听得外头传来一声:「太子驾到!」
来了来了!她咻的一下起身,正打算跑到窗边观望,却被一旁的嬷嬷们拖住。「太子妃殿下万万不可!按规矩,新妇现在是不能见夫婿的!」
真是的,从早上乾等到天黑,却连偷偷看一眼都不行,没意思。她有些泄气:罢了罢了,熬过今天就好。
多亏前几日嬷嬷们的悉心教导,奠雁,撤帐,叩拜,上马车……从大殿到东宫的这一路上,鹭鸣都没出什麽差池。马车晃悠悠地在东宫门口停下,两位侍女搀着鹭鸣下车,另有两排侍女交替着为她铺垫脚下的红毯。
她小心地跨过火盆,马鞍,米袋,在侍女们的引导下,走到李烨身边。
哟,今天这一身大红喜袍穿着,腰杆挺得笔直,人倒看着挺精神俊朗。鹭鸣手持团扇遮住脸,在背後拼命憋笑。
李烨拉弓对空射出三箭。
「太子妃殿下,请。」一位礼官将红绸的一端交到鹭鸣手边。而另一端,握在李烨手里。
接下来是揖让之礼。虽是团扇掩面,但鹭鸣透过缝隙,还是看到了李烨对自己作揖的全过程,清清楚楚。
李狗,你也有今天呐!平时都是我唯唯诺诺,今个儿总算轮到你了!哎,当朝太子给自己作揖,好爽!再来几下给爷看看!
「咳咳!」
突然,李烨清了清嗓子,鹭鸣这才想起自己还要让他,赶紧福身。
三揖三让後,两人在礼官的指引下进了青庐。「请太子殿下行却扇之礼。」
尊贵如太子,自是不用作却扇诗的。按宫里的规矩,在李烨叉手一揖後,鹭鸣就得老老实实地把团扇撤下来。
切,要是按市井风俗,男子不仅得写诗,还得当众朗诵呢!自己真是亏大发了。烦球!
鹭鸣放下团扇,不自觉地撇撇嘴。
李烨见她却扇後一脸郁闷,恼了:成亲呢,什麽态度?!给我收回去!
他眼神瞬间严厉了一秒,吓得鹭鸣赶紧换了个开心些的表情。
之後是沃盥,同牢。
以及鹭鸣最害怕的,合卺。
「这酒喝了不会醉人的,鹭儿听话!」虽然皇后之前再三保证,但是鹭鸣清楚的很,她那点酒量,若是全部喝下去,会出什麽洋相,自己想想都害怕。
一半一半,先喝一半,就当是白水……鹭鸣接过脸大的葫芦瓢,望着里面满满当当的酒,不停地给自己洗脑。她见李烨已经端着瓢喝了起来,心一横,也端起瓢自顾自地灌。
总之喝到有些晕乎乎的才敢停下。
礼官接过瓢,交到李烨手中,又把李烨方才饮过的交给她。
这瓢,好轻……啊,果然是醉了,都出现幻觉了。鹭鸣双手颤抖着举起瓢,凑到嘴边,心里不断祈祷:快点结束吧,再拖下去真的撑不住了!
她眼睛一闭,捧瓢一饮而尽。
嗯?里面怎麽就、就剩这麽几滴……她疑惑,注视着李烨,冲他傻呵呵地笑了笑,脑子早已晕得转不过弯来。
啧,又痴呆了不是?李烨叹了口气,走到她身後,解下她头上的红丝绳。
嬷嬷们跟你讲过吧,解下这丝绳呢,就代表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算了,看你晕的晃晃悠悠,估计也想不起来。
李烨将丝绳交给礼官。
之後,两位侍女从他们头上各自取下一小撮头发,放入锦囊。
咱们现在,已经是结发夫妻了。终於。
「礼——成——」
……
这合卺酒,确实劲儿不大。鹭鸣只是晕,但还没到昏睡过去的地步。尽管眼前天旋地转,但知觉还在:她能清楚地感知到,有个人,刚给她卸了妆,拆去了她满头珠翠,这会儿正忙着解她衣服。
「李烨你是狗吗,动不动就啃我!」她推搡了下这个轻咬她肩头的家伙。谁料李烨反倒下嘴更狠了,左手重重揉搓着她胸前的软肉:「这才几天,又忘了怎麽叫我了?」
鹭鸣眯着眼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夫君……人家好累,睡觉好不好……」
不料李烨竟来了句,「你先睡吧,我弄我的。」紧接着就把她平躺放倒,埋头细细地啄着她的身子。鹭鸣就这麽晕乎乎的,一开始还有些羞耻心地挣扎一番,後来被他越弄越舒服,渐渐放弃了抵抗,最後居然主动晃着身子求他疼爱。
话音刚落就被一阵胀痛满足。
「小娘子……」李烨伏在她耳旁低语,身体律动着,搅得她的呻吟也一深一浅:「这几天,是不是很想为夫啊?」
「是……」鹭鸣眼神失焦地望向他的脸,嘴唇微张,顺从地应了句。
「真乖。」李烨满意,轻笑一声,试探性地将右手食指塞进她嘴里。鹭鸣起初不解其意,懵了几秒,後来看他有些期待的神情,便闭着眼本能地吮吸起来。
但李烨像是不满足,手指使坏似的,在她嘴里轻轻搅动,惹得她她眉头轻蹙,流转的眼波里尽是不解与不舍,小嘴儿只好含得更卖力了些。
一丝透亮的津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李烨眼里氤氲着雾气,柔声问道:「以後每天都这样乖乖和夫君玩,好不好?」说话间,将中指也伸进她口中,逗弄着她小小软软的舌头。
「唔……」鹭鸣被堵得说不出话,唯有通过委屈顺从的眼神表示臣服。
後来的事,她也记不清了,总之就是浑身酥软地被摆弄,最後连叫喊的力气都没了,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鹭鸣被李烨唤醒。按规矩,今天一早,得去宫里拜见长辈。
可是,「呃!」
她只是稍微扭动了一下身子,下体便传来撕裂般的痛楚,疼得她直抽气:「底下……里面,好疼!」
李烨见她痛苦的表情,急忙掀开被子,撩开她的亵裤一看,只见那柔嫩的地方一片红肿,裤子上还粘着些红斑,想来昨晚做得太狠,伤着里头的嫩肉了,吓得他赶紧叫人拿了些消肿镇痛的膏药来。
「是为夫不对!以後一定轻点……」李烨一边为她抹药,一边心疼地道歉。
什麽人嘛,只顾着自己舒服,根本不管她的感受,趁着她醉酒就在她身上发疯,搞得她连床都下不来,还弄得脖子上、胸上、腿根上尽是些红痕。
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了?用来泄慾的玩意儿吗?!
鹭鸣疼得眼泪直流,一边捶他,一边赌气地冲他吼:「臭流氓!我不要和你一起了!你想撒野就去找别的女人!」
话音刚落,她就被猛地掀翻在床,还没来的及哭疼便被李烨制住双腕,狠狠压在身下。
「朱鹭鸣你再说一遍?」李烨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手上力气大到快把她碾碎。他就像一头猛虎,不费分毫力气,便能制住她这只奄奄一息的小麻雀。
鹭鸣一脸惊恐地注视着太子,嘴唇颤抖。她失声凝噎了好一会儿,方才胆颤心惊地嗫嚅起来:「夫君……别这样,我只是、只是开玩笑的,你这样我、我好害怕……」
算了。李烨松开她,别过头去:「那你以後,不要再说什麽想离开我、把我推给别人的混帐话!」
「哦。」鹭鸣揉了揉被他掐疼的手腕,嘟着嘴,一脸委屈:「可是,以後你肯定会有别的女人嘛……」
她又不傻:古往今来,哪个太子、皇帝不是妻妾成群的,这东宫里啊,指不定过几天也会来一批新人呢。
李烨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想什麽呢,为夫守着你一人就够累的了。」虽是揶揄,却带了几分严肃。
切。光捡好听的说。不要脸的臭男人。
……谁知即便上好了药,鹭鸣还是不能走动。於是李烨只好派人去宫里报备,说太子妃身娇体弱,需要休养,择日再一同回宫拜会。
「身娇体弱?」律宗在心里轻蔑一笑:哼,估计那狼崽子又把人家姑娘折腾得要死要活。
「高仕啊,让上次那个太医再过去瞅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