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願惟君顧 — 六十一 怎麼又是我的鍋?

正文 願惟君顧 — 六十一 怎麼又是我的鍋?

「袁叔,我会同太子殿下商议,替你请东宫之职,保你性命无虞。」鹭鸣走到袁俊身侧,接过他手里的佩剑,在屍体上来回蹭掉血迹,收回剑鞘。

袁俊有些受宠若惊:「殿下不怕袁某……」「你没得选。」鹭鸣闭眼叹了口气,像是为他惋惜,但她睁眼後那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可没有半点感同身受的样子。

「殿下和朱相倒是颇有些……」

「袁叔,我呢,对朱知由是个怎样的人,不感兴趣。」鹭鸣头也不回地走出议事堂。

好吧。袁俊弯下身子,将匕首拔出,用力一甩,地上瞬间现出一道猩红。过了十余年三姓家奴的日子,终於还是回来了。

造化弄人啊,老朱。

但鹭鸣没时间感慨。她步履匆匆,直奔那胡商藏身的院子。

今天真是累死个人!鹭鸣擦擦额角,内心止不住地哀叹:大清早就在马背上颠了小半个时辰,刚寻着朱天捷,就被他拖去粥铺趴着。之後又捉了半天迷藏,好不容易等到李烨率军清场,还没喘两口气儿呢,只听得右骁卫要斩嵩阳帮帮主,吓得她赶紧跑去捞人。

还好议事堂离的不算远,不然腿都能跑折喽。鹭鸣躬身扶住膝盖。

嗨呀!多亏本宫心慈手软,宅心仁厚,不然那个袁俊,哪有半点将功折罪的机会。

「头一回见着那麽火急火燎想杀我的家伙,当然得好好聊聊。」毕竟自己一个刚进长安的孤女,何德何能被人视若仇敌呢。

不消多想,必是亲爹留下的烂摊子。

朱知由你记着,老子到阴间也不会饶了你!

不过,目前看来,袁俊的事儿算是消停了。哎,不晓得李烨查到些什麽了没……鹭鸣懒懒地靠着院墙,气喘吁吁。

突然,墙内传来几声咒骂。

什麽动静?鹭鸣侧耳贴墙细细分辨:院子里,貌似有人在……打架?

「我去,这可是右骁卫啊……军纪这麽涣散的吗?」

她好奇地摸到门边,伸长脖子向里一探。

只见李烨和朱天捷跟两只作妖的黄风怪似的,扭打作一团沙尘暴,你一掌我一腿,下手狠辣,杀招频出,看的人胆颤心惊。

搞什麽鬼?!胡商的事情还没查完呢,怎麽就打起来了!「住手啊你们!」鹭鸣急得在门边大喊。

朱天捷扭头见她来了,不顾一切松开李烨的箝制,狠狠一推,冲到鹭鸣面前,对她劈头盖脸一顿臭骂:「朱鹭鸣你能不能管管你男人!一看见老子就拳脚招呼,不讲道理这人!」

啊?李烨先动手的?「他、他打你哪儿了?给我看看……」

鹭鸣还没来得及检查,只见李烨一个箭步拦在她身前,冲朱天捷又是一记右勾拳:「你还好意思说?教唆太子妃出逃,斩了你都不为过!」说着,左手瞬间推开佩剑。

「李烨别啊!」鹭鸣见状,吓得赶紧扯住他右臂。

「你特麽生的哪门子气?」朱天捷吃痛地摸摸下颏,嘶了声,「她不是活的好好的!」

「你个……」

「不许打他,李烨!」

李烨怒火攻心。但他左脚刚迈出一步,就被鹭鸣从身後紧紧环住,无法上前。

眼见李烨被拿捏的死死的,朱天捷嚣张地一叉腰,嘲讽全开:「殿下,您真以为我家妹子是您一个人的?当年她屁颠屁颠跟着老子到处跑的时候,你连她影儿都没见着呢!怎麽,现在巴巴儿地想独占,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

可恶,今天非把他打趴下不可!李烨挣扎的稍稍用力了些。鹭鸣感觉自己快箍不住他了,咬咬牙,闭上双眼一声怒吼:「朱天捷你别瞎说!嫌事儿不够大麽!」

朱天捷听了,气得背过身去,扶额嗤笑:「我瞎说?!喂!朱鹭鸣,他都霸道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他指着鹭鸣的鼻尖,赌气般地大骂:「行,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就惯着他吧,啊!哪天被他当狗似的拴起来,可别指望我去救你!」

说罢,他袖子一甩,转身离去。「朱天捷你站住!」鹭鸣急忙撒开李烨,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他袖口,「你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

「离我远点儿!」他不耐烦地抽走手臂,摔门走进主屋。

合着横竖都是我不对呗。

鹭鸣呆呆地站在门口,抬起肘弯蹭掉眼泪。

「夫君……」她转身唤了句,想替朱天捷向李烨求求情。

身後无人。

……

朱天捷推开屋门,一脸扫兴:搜了老半天,哪儿来什麽密室密道,就是一普通民房,院子也没什麽玄机。

「莫名其妙,死的人里头也没看见那胡商啊,什麽时候逃的……」他低头抚摸着下巴,边思考边晃悠,一不留神,差点撞着迎面赶来的士兵,慌忙躬身致歉。

一抬头,眼见着李烨疾步走近,朱天捷赶紧直起身子,冲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来带她回去,你让让。」李烨也懒得跟他打招呼,低头拍拍身上的灰。

「回就回呗,找我干嘛!」朱天捷双手抱胸,头一偏。

……嗯?

嗯?!

两人突然跟被电打了似的抬起头,双眼圆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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