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昱不愿去回想今天化妆和试装的经过，他的人生里的黑历史不多，今天这件可以排进前三名。
正做着数学试题的蓝昱坐在书桌前，手机响起了讯息提示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传来的讯息──没有被关闭提醒的只有那个用可爱兔子头贴的同学。
蓝昱原本要在心里数到一百，但是数到十的时候就忍不住拿起手机打开通讯软体。
人见人爱季洛言：「你的伪娘女仆装很漂亮，美艳大姊姊啊！」讯息後面是十几张蓝昱今天穿着女仆装的照片。
人见人爱季洛言：「这几张照片给你作纪念，你放心，我没传给其他人。」
人见人爱季洛言：「记得要保密哦！在园游会前这个是学生会的最高机密。」
蓝昱看着缩图就觉得非常羞耻，天知道他今天是怎麽度过化妆和试装的时光的？
季洛言传来的照片蓝昱根本不想点开，没有思考就飞快地打了两个字按了送出，「删掉！」
讯息传过去後，蓝昱也立刻把季洛言传来的照片删除，唯独在最後一张时犹豫了。
那张照片是季洛言揽过他的肩，和他一起自拍的合照。
照片里的两人靠得很近，虽然一个人脸色铁青，另一个人笑容灿烂，但看起来感情很好，别人都无法介入似的。
看了十多秒，最後还是决定下载保存。
人见人爱季洛言：「没问题，我只是帮你侧拍留个纪念，传给你之後就会删掉了。」
人见人爱季洛言：「虽然我还真想贴到网路上炫耀，或者帮你报名校花徵选。」
炫耀什麽？校花是女生才能报名吧？蓝昱的眉头刚皱起来，就又收到邻座同学的讯息。
人见人爱季洛言：「炫耀我有一个漂亮的副会长，有才有貌！」
人见人爱季洛言：「我研究过校花的报名规定，上面没写法定性别必须是女性。化完妆後，我一度想报名，但是校花和校草不能重复报名，只好把拿奖金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
人见人爱季洛言：「如果你也报名校草，那我就不一定能有好名次了。」
蓝昱除了无语还是无语，他实在不知道该怎麽评价季洛言这个人，正常的学生会长会炫耀自己的副手是个漂亮伪娘吗？而且一个男生怎麽会想报名校花票选？发现自己不能报名後就把念头动到他头上？还期待他得名拿奖金？抑或只是为了不让他报名校草多一个敌手？
蓝昱看着萤幕发呆，是不是该说自己对参加校草票选没兴趣？
由於蓝昱过了好久都没回讯息，季洛言停了几分钟後又丢了一句话过来──
人见人爱季洛言：「不要已读不回我？你在看书吗？」
有监於上次快速句点的经验，这次蓝昱决定不说自己在看书，谨慎地打了几个字，「刚好在休息。」
人见人爱季洛言：「那你好好休息，不吵你了，晚安。」讯息後又是一只睡得香甜的兔子贴图。
顿时，蓝昱眼睛微微瞪大，拿着手机愣愣地看了十分钟。
又句点？
难道季洛言不知道休息和睡觉不一样吗？
休息时间不就是有空档可以聊天的意思吗？
直到睡前蓝昱都在深刻反省，他的中文是不是不太好？
怎麽以前没发现聊天这麽难？
一如以往的睡前准备，他打开有着温暖橘黄光芒的小夜灯，让音响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喝了一口水，躺上柔软的大床拉上被子，手机放在床头边柜充电。
蓝昱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又张开，伸手拿起手机，点开今天收到的合照，嘴角往上扬了扬──至少今晚他可以看着合照入眠。
他知道自己有点喜欢季洛言，说不清楚为什麽，也许是那个人天生就是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总爱来招惹他？
只是，被拒绝、被伤害的经验一次就够了。
这次，他只想维持现在的关系，即便以後渐行渐远也无妨，只要照片里的人能一直这样开心笑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