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遙遠的距離與眼前的妳 — 第六章 日常

正文 遙遠的距離與眼前的妳 — 第六章 日常

「来吧孩子们,开~饭~啦~」

在赖以妹,aka「赖阿姨」的宣告下,夏家的晚宴终於拉开了序幕。4人围着方桌坐,勤快的夹着菜,只有一人完全没有动静。

「怎麽了小范?菜不合你胃口吗?」以妹关心的问道

「啊...啊,没...没有,我就是在想....」范思回过神来

「在想什麽?」

『在想我吃完这碗饭後,你女儿会不会直接送我上路。』范思把话吞回去,笑了笑说道「在想这菜这麽好吃....我何其有幸能享用,呵呵....」

「唉呦~你嘴巴真甜!没关系的,多吃一点哈。」

「对啊,多吃点。」坐在范思正对面的夏郁唯也附和道「这麽好吃的饭可不是天天都吃得到。」

夏郁唯边说边面不改色地盯着范思,让范思不禁感到背脊发凉。

『算了,来都来了,是福是祸躲不过。既然都有热饭菜可以吃,那就先享受,剩下的之後再面对了!』范思鼓起勇气,拿起筷子夹了摆在眼前的菜。

「唔....好....好吃!!!」范思从内心发出赞叹,接着大口扒着饭菜「真的好吃!!」

她大口吞咽饭菜的模样,着实吓到了其他三人。

因为她看起来就像是,很久没有吃过这种热饭热菜了。想到这里,以妹心疼的看着她说道:「慢慢吃,饭菜都还有的。」

「嗯....啊姆...」范思给了个回应,但是却没有放慢的意思。

一旁的夏氏姊弟默默的看着这番光景,郁哲凑近了姐姐说道:「姊,我从来都不知道咱妈跟你煮的东西原来有这麽美味。姊你说,她是不是饿死鬼下凡的啊?」

「吃你的饭不要多嘴。」夏郁唯用筷子敲了一下弟弟的碗「不管她是不是饿死鬼,收妖的都不是你。」

「那就是你喽?」

夏郁唯用力地拍了弟弟的头「吃你的饭。」

「痛痛痛....喔~」

「对了小哲,等一下吃完你负责洗碗喔。」

「蛤~?不要啦,妈。她吃最多,给她洗。」夏郁哲指了指依旧在狼吞虎咽的范思

「小范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

「唔...可是...」

又是一巴掌拍在头上,夏郁唯毫不留情地说道:「妈叫你去就去。」

「呜....都欺负我...。」夏郁哲哀怨地看向范思,後者还在狼吞虎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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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饭过後,除了被派去做善後工作的夏郁哲以外,所有人都坐在客厅里休息。

「谢谢你赖阿姨,请我吃这麽丰盛的一顿。」范思露出满足的笑容说道

「不会不会,阿姨才要感谢你赏脸捧场呢。」以妹瞥了一眼靠在沙发上看书的女儿「毕竟我们家小孩都吃腻妈妈煮的东西了,现在都不会说好吃了。」

『明明有一半的菜都是我弄得』夏郁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范思「那麽,范思同学。我们来聊聊关於....」

范思和她目光接触,赶紧说道:「那麽!我就不『继续』打扰阿姨一家了我先走了。」

就是四个字,大事不妙。她拿起外套和背包就要走。

『这家伙看起来想逃呢....』夏郁唯会心一笑『不过你就算逃得了一时,真的逃得掉一世吗?』

「等等,小范。」以妹走到她前面,挡在了范思和大门之间「现在天也晚了,你要不住在这?」

「啊?」

『嗯哼住在这......等等!?』夏郁唯震惊地看着妈妈『我刚刚随口说的谚语,居然这麽就应验了?!』

范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提议吓到了「不...不用了啦赖阿姨,我已经打扰你们很久了,我住下来会麻烦到你的。」

「不会麻烦啦!阿姨知道你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太麻烦人的。」以妹宠溺的看着范思「再说了小范,你现在回去家里没人吧?要是『那些人』又来了怎麽办?」

『那些人....?』夏郁唯疑惑地盯着妈妈和范思,只见後者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

「不用担心啦,阿姨家还是有地方给你住的。」以妹对着范思拍拍胸腑「睡衣的话你可以先跟唯儿借,明天早上阿姨再帮你一起跟现在的衣服拿去洗就好了。」

「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的~明早呢,我就让唯儿带你去学校。你转过来这麽久,是不是还没去过学校啊?」

「呃...其实...」

「妈~如果那个饿死鬼要住我们家,那你打算让他睡哪?」夏郁哲刚好洗完出来「不会是要睡我房间吧?!」他一脸害怕地说着

「甚麽饿死鬼!人家小范好歹是个女孩,怎麽可能睡你房间!」

「妈,不如让她睡我房间吧,我也好叫她起床。」

「嗯好...那就这样好了。」

随着夏郁唯加入讨论,这个话题似乎有了结论,范思呆站在原地看着母子三人的争论,内心无力地吐槽了一句:『我还什麽都没有答应呢......』

「那就这麽定了。小范,先去洗澡吧。浴室在里面。」

「我去拿睡衣过来。」

「那我先看会电视。」

看着三人兴致高昂的样子,范思不得不认命,放下背包和外套,乖乖地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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淅沥沥。莲蓬头里的热水不断流下,范思把头埋进了热水的冲刷中,闭上眼睛。

脑海里充斥着许多声音,一个一个都在压迫着范思。

「唉哟!孩子也真可怜,这麽小就失去了父亲.....」

「欸欸!我听说,是孩子害死父亲的.....」

「我还听人说啊,那小孩还没出生的时候去算命,算命先生说,她未来可是个大灾星哪....」

「如今还真是应验了。」

「就是....」

..........

............

.........

....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爸爸!!你害死了我老公!你这个灾星!!」

「哈...啊...」范思睁开眼,从水流里退出来,大口的喘着气。

那些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声音挥之不去,一直在大脑里回荡着。

「烦死了....」范思嘟囔着,大力地搓着自己的脸颊,试图缓和情绪,却一点用都没有。

「小范!!阿姨帮你把睡衣放外面喔!你待会出来的时候,会看到一个篮子,把要换下来的衣服放进去就好。」

以妹的话驱散了一直在脑中讥笑的声音,范思甩了甩脸,大声回答道:「好的,谢谢阿姨!」

「那阿姨不打扰你洗澡了啊。」

世界又再度恢复平静,但随即,就被脑中聒噪的声音给充斥。

15年了,那声音就没有停过。像是枷锁一样,牢牢跟着范思。

她只得大力的、大力的,用沾满泡沫的手搓揉全身,即使皮肤都红了,也丝毫没有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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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的范思,迎来了为数不多,让她觉得全身舒畅的时刻。

在今天之前,到底自己有多久没用热水洗澡了呢?范思想不起来。

她舒服地抓着自己刚吹乾的头发笑了,那是最纯粹的笑容。

以妹刚好走出来看到这幕,一股心疼感油然而生。

「小范啊~明天的早餐呢,阿姨会再给郁唯钱,让她带你去买,顺便介绍一下护学街有什麽好吃的哈。」

「诶..?早餐?」

「对啊,早餐。怎麽了?」

「没什麽,就是平时我都不吃早餐的。」范思抓了抓後脑勺「阿姨您对我真好...可我不明白为什麽.....」

「傻孩子!不需要想这些事情!」以妹心疼的摸了摸范思的头「在阿姨这里,你只需要做一个单单纯纯的小孩就好了,不要想那麽多。」

「唔....」

「以後阿姨家你可以常来!阿姨随时欢迎你!所以....」以妹低着头直视范思,眼里满满的心疼「遇到困难就来找阿姨,阿姨给你当靠山,知道吗?」

「嗯....谢谢阿姨。」范思像只小狗一样乖顺的低着头,开心的笑了。

「过来。」

「啊?」洗好澡的夏郁唯不知道甚麽时候站在自己身後,范思一脸茫然的转过去「怎麽了?」

「唉....带你去睡觉的地方啊。」夏郁唯无奈地叹了口气「过来。」

范思乖乖地跟在她身後,进了房间。

房间整体来说不大,但却很宽敞。主要是也没多少东西,床旁边也还有很大的空间可以运用。

范思环顾着房间摆设,默默的评价道『果然很符合这只母狐狸的性格....』

「.....思...范思,在干什麽呢?」只见『母狐狸』一屁股坐到自己的床上「不要发呆了,快去拿棉被铺自己的床。」她指了指床旁边的地板「就铺在这里吧。棉被枕头都在衣柜上层,自己拿。」

说完,她就掀开棉被躺进去。范思默默地从衣柜上拿了套样式简洁的棉被枕头,仔细的铺在地板上,弄成一个床的样子。

「原来你...这麽听话的啊?」早已躺在被窝里的夏郁唯面朝范思用手撑起了头,看着她辛苦铺棉被的样子吐槽道。「一般来说,都不会让客人自己动手。做为客人的你,却一声都没吭。」

「希望你不要明明很明白这些道里,却还是让人动手,自己在旁边悠闲地看着。再说了,」范思铺好棉被,也掀开躺了进去「我很清楚自己在你这里是很不受欢迎的,所以不算客人,顶多是寄人篱下。」

「看来你很有自觉嘛。」夏郁唯一脸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怎麽不直接逃走?还住进我房间,你就不怕我会对你做甚麽吗?」

「我怕啊,一想到你那天在工地前面制伏我的画面就害怕。」范思抱怨着「不过说实话,冷静下来想想,你的目的只是要把我带回学校。既然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自然不会对我做甚麽。」

「分析的很有道理。不过....」夏郁唯挑着眉毛,对范思露出笑容「我其实现在也可以制伏你,做为你今天没有如约来到学校的惩罚。」

「喂!我跟你什麽仇什麽怨啊?值得你这样对我。」她嘟着嘴转身「不理你了,我要睡觉。」

「哈哈哈哈哈!」夏郁唯看着她的表情,开怀的笑出声

「笑什麽啦?」

「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很像一只小狗?」

「....喂,你也太过分了吧?」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称赞你,跟小狗狗一样可爱。」

「.....那还真是谢谢喔。」

「晚安,范思。」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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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昏的阳光洒落之际,一个14岁的少女背着背包,毅然决然地离开。

「姊...姊?」一个2岁的女孩刚睡醒,坐在床上看着少女背着书包的身影「马麻....我要找马麻...」

「妈她不会回来的。」少女告诉妹妹「至少今晚不会....大概明天或後天都不会。」

「唔....那姊姊跟我一起....找马麻....」

「小思...姊姊就不跟你一起找妈妈了。」少女蹲下来摸摸妹妹的头「你要照顾好自己。」

女孩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揉了揉眼睛看着姊姊,用奶音说着「姊姊...陪我...」

「对不起小思,姊姊不能陪你了。答应我,照顾好自己。」

「姊姊...?」

「来,乖,吃糖。」少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软糖递给妹妹,女孩开心地打开包装,把糖塞进嘴里。

看着妹妹开心的模样,少女微笑着将妹妹拥入怀里「乖乖地,然後照顾好自己,好吗?」

「好....招顾拗...寄己...」

少女松开妹妹,戴上自己的行李,面无表情的离开....原本应该要是这样的。

「姊姊!!」嘴里还咬着糖的女孩翻身下床,对着离开的姊姊喊道「路上小心....要快点回来喔!我还要糖糖!!」

离开的身影停下脚步,但却不敢回头。少女害怕要是自己回了头,会没有勇气再次离开。於是她强忍着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女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她以为姊姊只是稍微出门一下,过一阵子就回来了。

於是她乖乖的坐回床上,慢慢地等....慢慢地等.....慢慢地....慢慢地...

这一等,就是15年。

范思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从甚麽时候开始,接受自己孤身一人的事实。

从梦里醒来的范思,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是什麽情况。过了一会儿才想到,自己昨晚借宿在赖阿姨家。她看着旁边熟睡於床上的身影,又看向窗外,天才刚亮。

她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臂间「....烦死了,为什麽...现在突然出现啊...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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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别跑....过来.....过来....」夏郁唯对着眼前正在奔跑的目标大喊。

她正因为不明原因追着眼前的人。

「你给我过来!不要再跑了!好累...」夏郁唯是尽全身的力气吼着,而目标像是听到指令一样,居然真的乖乖停下了下来。

「呼...呼...终於....被我抓到了吧...」夏郁唯气喘吁吁的停在目标身後「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她抓住对方的手,将她整个人翻过来,想要看清她的模样。

「什...什麽?!」夏郁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你...」

眼前被追捕的对象...是范思!!?

『喂喂!!快点!』「范思」突然出声

「什..什麽?快点..?」夏郁唯一脸疑惑

不料「范思」却突然靠近她,朝她大吼『快点....给我起床!!!』

「啊啊啊啊啊啊啊!!!!」夏郁唯吓得惊醒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范思叼着牙刷盯着自己,夏郁唯瞬间回忆起刚刚梦境里的恐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呃啊啊啊啊啊啊!!!」

夏郁唯一巴掌打在范思的脸上,范思也被她吓的叫起来,接了那一巴掌後向後跌在地上。

「范思同学!!」夏郁唯急忙从床上坐起来,抓着被子不断往後退「你这是在干吗?谋财害命吗?」

「谋财害命?」范思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你才谋财害命!我好心叫你起床还要挨你揍.....」

「那那那你干嘛靠我那麽近?」

「是你自己一直在叫『过来!过来!』,所以我就过来看看你发生了什麽啊!」范思摸着刚刚被巴掌击中的地方「谁知道一过来就挨揍了......」

夏郁唯看着她一脸委屈的样子,差点笑出声来「谁叫你要靠的这麽近。」

「哼!好心没好报....」范思捡起地上的牙刷说道「总之你快点起来,不然要迟到了。」

「好。」

范思瞥了她一眼,带着牙刷出去了。

夏郁唯坐在床上回想梦境和刚才发生的事情,仍旧觉得很好笑。她拨了拨头发平复心情後,赶紧翻身下床洗漱。

刷着牙的夏郁唯边刷边思考着「唔.....很难得没有做恶梦呢....」

吐掉漱口水後,她拿起旁边的毛巾擦脸「可为什麽会梦到她啊....?」

她看向门外的客厅,弟弟正在看电视,而范思正从随身的包里抽出学校外套。

夏郁唯离开浴室,走向范思吐槽道「原来你随身携带学校的衣服啊。即使上次那麽说,结果你还是很想去学校的嘛。」

「...少罗嗦。」范思穿上外套,拉好拉链「你赶快换衣服吧,我饿了。」

「果然是饿死鬼。」在看电视的夏郁哲突然插嘴

「喂!你这个臭小鬼.....」

「我觉得他没说错,你的确是饿死鬼。」夏郁唯笑道

「喂!你一大早就这样对我,会不会太过分了啊?先是一巴掌,然後现在又说我是饿死鬼.....」

「咳咳!那我去换衣服了。」

「喂,不要逃避话题!!呜呜...赖阿姨,您出门的也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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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既往热闹的护学街。

今天的夏郁唯不再是一个人快速的经过这里,她身负重任,要带身旁这位「饿死鬼」去买早餐。

「欸,母狐狸。你说,我们吃什麽好呢?」范思的眼睛发亮的看着每一个摊贩「烧饼?油条?还是包子?」

「唉....果真是饿死鬼。」夏郁唯叹了口气,伸出手揪住范思的衣领,把她抓回来「过来~」

「啊啊啊?」

「我们去买那个『舒记早餐』的鲔鱼蛋三明治。」夏郁唯指向一家店「那里的张大妈手艺非常好,在学生间的口碑也非常不错。」

「喔喔,好。」范思收起发亮的眼睛,乖乖的跟在夏郁唯身後。

两个人就这样漫步在护学街。

「呐,我们来聊聊天吧,就跟其他学生一样。」夏郁唯突然开口

「聊什麽?」范思歪着头回应

「我想知道,你跟范老师间的事。」

「....你这不单单只是聊天了吧?你是想掌握情报,日後好拿来利用?」

「呵呵,你还挺聪明的。」

「那我就更不可能告诉你了。」

「那你....早餐还想不想要了?」夏郁唯看向范思,一脸坏笑

「不是吧.....?要不要这麽狠啊~」

「说吗?说,还是不说?」

「说,我说!」范思无奈地说道「你想知道哪部分?」

「全部。」夏郁唯递出写好的菜单「为什麽范老师要离开?」

「大概是因为我妈。」范思轻描淡写地回答「我爸死後,我妈就很少回家了。偶尔回来的时候,也是来跟我们要钱。她到处赌博、喝酒,欠了很多钱,讨债的人也是三天两头就上门来。」

她看着静静听着自己娓娓道来的夏郁唯「那时候,我跟姊姊老是抱着彼此躲在床底下。姊姊会紧紧的抱着我,用很温柔地声音安抚我的情绪。」

「或许她受不了了吧。这样,提心吊胆的生活,所以她选择离开。」范思苦笑「她没有带着我,可能是觉得我会拖累她吧?总之她离开後,15年从没回来过。」

「嗯....喏,给你。」夏郁唯把手里的鲔鱼蛋三明治递给范思

「就是这样,其他没什麽好讲的了。」范思接过三明治「谢谢。」

「所以,你那天才会问她『什麽时候要回家?』,是因为你还盼望着她会回来?」

「不,那个我早就放弃了。」范思满不在乎的说着「我会那麽说,单纯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她。」

「啊?」

「我走了,谢谢你的早餐。」范思带着早餐朝自己班的方向走

「欸!」夏郁唯出声叫唤,对方却没有回应「又是这麽草率......算了。」

夏郁唯转身,朝另外一个方向,也就是学生会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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