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十天後,就在风宁水一如往常要开始练习拉弓时,下腹突然开始剧烈疼痛,手上的和弓松开掉落至塌塌米上,整个人跪下卷缩成一块。
被和弓落地惊扰的松平元康,抬首本来想念个几句,却在看到前方那卷缩的身影後将话吞回喉中。
「怎麽了?」
「不、知道……肚子就、开始绞痛……起来……」她已经痛到连话都没办法说清楚。
终於惊觉不对,松平元康走至她身边,执起她的手把了下脉。「你葵水多久没来了?」
「那是什麽?」对於一些专有名词还不太懂的风宁水,在痛到脑袋几乎一片空白,不能思考的当下只能反问。
「就、就你们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虽难以启齿,但松平元康还是将话说出口,要一个男人问这问题真是有够尴尬。
他不提,还真都忘了,从她来到这个时代,月事都还没来过。「呀!快四个月了……」她努力用剩余理智思考,自己究竟已来到这有多久了。
松平元康直接对她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的身子有够虚弱,真不知道你是怎麽活下来的。」要是想用这副身子学会拉弓,恐怕会比预计的半年还要更长。
「我已经……痛得……要死,你有必要……还落井、下石吗?」
「我是说实话,你这身子有必要调养。」
「我……不要喝药!」该不会又要叫她喝那难喝的中药了?她才刚摆脱那苦死人的药没多久,想不到又要一脚踏进那个地狱了吗?而且,还可能比之前那次时间还要更久。
「你觉得你有说不的权利吗?身子照顾成这样,根本就是糟蹋--」本来还想再说的话,似乎发现自己说得太多连忙收口,好在听的人似乎痛到无法思考,所以并没有发觉到不对劲。
「我、不想喝药……拜托……」
就算痛到无法思考,却还是坚决不想喝药是吗?「既然分配到我手边工作,就接受我的关爱吧!」
这种关爱,她一点都不想要。「我、只要……吃止痛药就好。」
「又是一个我不懂的词汇,不过,那应该是在说能舒缓疼痛的药物?现在既然已经痛到不行,也不能喝药,那就按摩吧!」
「……按摩?」
「脚伸直,我可以暂时帮你按摩纾缓疼痛。」
「那就……拜托你了……」只要能止痛,要她做什麽都可以,不要喝药就行。
「等你葵水过後,就准备接受喝药的地狱吧!」
「你就让……我痛、到、死算了……」
「身为我的下属,怎麽能有这种死法,要死也该死在战场上。」
「我、要……换部门!」看着正垂首帮她按摩穴道减缓疼痛的松平元康,真想一脚踹在他那高傲的俊脸上。
「再吵就喝药。」直接下达最後一招杀手鐧。
「……」她发誓,绝对不是因为要吃药才乖乖闭嘴,而是因为看见正在帮她减缓疼痛的松平元康早已满身大汗,但手中动作却还是没有停下,仔细在帮她搓揉着。
嘴上虽说着威胁的话语,动作却是那麽仔细温柔,本来还剧烈疼疼的腹部也在按摩下渐渐舒缓,放松了心情,一直持续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下来,让她进到昏昏欲睡的状态,不到几秒,便整个人陷入深沉的黑暗之中。
而久久都没听见风宁水凄惨悲鸣的松平元康,终於抬起头,只见到她那似乎早已陷入美梦的睡颜。
「真亏你还睡得着……」话虽这样说,但他的手上动作还是没有停止。
就让她好好睡一觉吧!前阵子练习拉弓很勤奋,今天暂且放她一马,之後休养几天吧!
不过,说好要调养她的身体,还有改善她的生活作息,这事情不容迟缓,等她这次葵水结束就开始进行。
松平元康默默在心中做了个不容风宁水抗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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