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是谁说放假要休息?结果居然还在工作,这个病人的病情很紧急?」
「嗯。」她还希望能在这几天就找到适合武田大人体质的配方,要是家康能帮忙一定能更快,现在要先想好怎麽解释武田大人的病情。「对了,家康今天你应该没有要去上城吧?」
「要我帮忙就直说,何必管弯抹角。」
「喔,学你的呀!」要时直说,有八成他不会乖乖点头同意,肯定是想答应又拉不下脸,因此,她当然要先宛转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不要戏弄我,话说上杉不是有医疗部,既然是紧急病患,为何还要你来处理。」
「因为这是秘密,你必须答应我不能生气,也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我才告诉你。」
「如果事关病人的隐私,当然是不可能会告诉任何人,还有……我干嘛生气?」
「快答应!否则我不说。」
家康以手扶额,无奈看着前方耍赖嘟嘴的风宁水,他怎麽可能会说不答应。「答应你总成了。」
闻言,风宁水终於露出灿烂笑容,一手拍在他的肩上道:「很好,说好不可以生气喔!我需要你跟我去看武田大人。」毕竟,也要徵求本人同意她才可以如实告诉他,要是武田大人愿意亲口告诉他那更好。
这是在赶鸭子上架吗?算了,既然跟武田信玄有关,大概也是想要让本人跟他直接交谈讨论。「嗯。」看她笑得犹如偷吃到鲜鱼的猫,家康也不舍泼她冷水。
既然紧急不如就快解决,说走就走,他们跟幸村宅邸里头的家臣报备一下,便步行走至武田信玄的宅邸。
当家仆带他们俩去见武田信玄,当他见到德川家康在场时,风宁水明显见到他嘴角微抽一下。
我可没有告诉家康实情,只是希望家康来帮忙喔!
风宁水躲在家康背後,用眼神向武田大人示意,表达自己只是请更厉害的人过来,其余什麽可通通都没有说。
「看来,你知道我生病了。」这句话是肯定不是疑问。
「我现在会来,是以医者的身分,你可别误会。手伸出来,我必须要了解你的身体状况才能开药。」
「当然,现在可是休战期间,怎麽?德川小鬼对我会生病很感兴趣?」笑脸看向德川家康,结果,他居然还是一张丝毫没感觉的死人脸,知道装死也摆脱不了的他,只能认命默默伸出手来让他把脉诊断。
「嗯……药会苦吗?」盯着德川家康垂眼帘专心把脉的模样,忍了快一刻钟,心神不宁的武田信玄终於插嘴干扰。
对於他的话语干扰家康丝毫不为所动,直到又过了快两分钟,他才放开武田信玄的手。
「我终於找到一个比你还会糟蹋身体的人了。」家康无奈地瞪向此刻老实乖乖在他後头跪坐的风宁水,忍不住就是想对她说这句话。
「对吧,你之後可别再念我知道吗?」有一个人能跟她比较後,他应该就不会再拿她的体虚找碴吧?
「知道,你可以先去帮我被煎药的道具吗?这样等等我跟他讨论好,也能直接开始着手进行治疗作业。」
「好,如果武田大人真不想说就别逼他呀!」
挑眉,对於宁水的叮咛德川家康不语置评。「我看起来像那种人吗?」要是这家伙不愿开口他更开心。
虽说早就已从把脉便大概诊断出病情,不过,要是病人愿意配合主动说出目前病情症状,对之後开处方的准度能更高,之後进一步的治疗可以更有效。
「不像,只是提醒你而已,那我就先离开罗!」语毕,她便轻快地站起身,拉开纸门回首又对他露出一丝勾人心弦的微笑後,才将纸门缓缓拉上,害得德川家康愣愣看着那抹微笑呆怔许久,直到武田信玄插话才回过神。
「德川小鬼,你是被美人勾魂失神到忘了还有我这麽一个帅哥在你旁边吗?--对了!等等你可别把我的病情状况如实告诉宁水故娘,身为医官要有医德。」
「放心,我也一点都不想告诉她,要是她能让我直接放生你,我更开心。」听闻他的挑侃,他没好气地反驳。
要不是她的死命拜托,他才不会接下这烂摊子,对於他前一个问题,他选择无视。
更让他烦躁的是,他在脑袋不断反覆思考配方,但这家伙的病似乎不管换哪种配方都没办法好转。
他能从他微弱却坚毅的脉搏中感觉到--他的生命就像坏掉水龙头,没办法关紧,只能让它缓慢流失,可他的心脏却还正努力跳动着,为了让支撑这具身躯的生命之源传送至全身。
此刻无关是敌是友,他现在的身分可是个医官,面对现在这局面,他却拿这该死的病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延缓他的死亡。
「你不需要苦恼,这病我早就知道没救,真的。」看到德川家康那副纠结表情,这模样让他想起他曾在每个帮他看诊的医官脸上见过,其实他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们露出这副表情,但却无能为力。
「没救都是你在说,要是你求生意识够强,也许还能再撑个几年!」
「有呀!我恨不得能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杀了织田信长,如果当时没有你挡在前方的话。」
「藉口,你这叫燃烧生命。」这种讲不听的病人是最让人头痛的。
「哈哈哈哈!这是我存在这世上唯一价值呀!对了,如果武田氏最後真走向灭亡,你能收留我那些无家可归的家臣吗?」
「干嘛说的像是临死前的遗言,还有--你当我这是专门捡流浪儿的机构?」
「依织田信长个性是绝不留活口,不过,我见过你对待下属的态度,相信你不会亏待他们。」就算失去他,要是出现一个值得他们牺牲付出的好主子,他希望他们可以放下过去,专心一致去追随他。
「你相信我?也许我会口头上答应你,结果之後通通灭口也不一定。」
「呵呵,为了答谢你,我可以免费告诉你一个情报,反正我已活不久,这情报对我也没什麽用,不如告诉比较需要的人。」
「价值?」
「对现在来说的你也许还不是很有价值,但再过几年,恐怕就很有看头,这可是我家三者好不容易才挖到的情报呢!」
「可信度?」
「一半一半吧!就算知道他有这念头,也不知道会何时出手,只是可以先提前预防,要是不相信你也可以私下调查,但千万别打草惊蛇,否则,他可能会狗急跳墙到乾脆断尾求生喔!」
「这我当然知道。」
「那你靠过来一点。」当家康刻意垂首将耳朵靠向他时,武田信玄也在他耳边喃喃道出不可告人的秘密。
结果听到最後,家康不禁瞪大双眼,大声反驳:「不可能!他怎麽可能……」
「所以,我才说要再多观察几年,任何事发生前都会有徵兆,可别小看这微不足道的小事,再多认真观察细节,那麽有耐心的你应该做的到吧!」武田信玄说到最後,语气却是带着肯定微笑,语毕,还忍不住用大手弄乱家康的头发。
「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弄乱我的头发!」
「哈哈--咳咳咳咳!」结果笑得开心,又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了,更惨的是还咳出血来,再度让家康的脸整个绿了大半。
好不容易调养有点好转的身子,被这老是动不动便情绪激动的个性害得超惨,难怪病老是不会好转,家康果断下处方。
「我看--直接让你整整一年关禁闭当和尚还能活较久点。」
「不要,这一个月都不能去找小樱、小月还有小香她们我就已经快受不了,结果你居然还要一年,乾脆让我直接上战场荣誉战死算了。」这时,武田信玄不由得在内心庆幸,还好秋山信友这管家公不知道他身体实况,否则,他真会被关起来过着当和尚的粗茶淡饭生活。
「结果,你只想到女人,脑子真没救了。」翻了翻白眼,懒得再多说,德川家康手中动作一刻都停不下来,正努力将钵里的药草磨成粉末状。
磨了好一会儿,发现躺在身边的聒噪男居然安静下来,他斜眼看了一下,发现原来那家伙居然睡着了。
既然如此,他就先去煎煮草药好了,刚好等他醒来便能食用。
站起身特地还放轻脚步,他拿着手中的钵缓慢推开纸门悄悄关上。
等到纸门完全拉上,武田信玄才张开略带忧伤的双眼,面无表情盯着纸门好一会儿。
这小鬼还是太过温柔了呀!不过,他并不讨厌他这个性,反而赞誉有加。
至少,他知道自己的下属都将有个好归宿,他深信嘴硬心软的家康肯定会做到答应他的事。
只要再给你多一些时间,等到你将所有最强武将的武艺及战术全部纳为己有到融会贯通,到时你所散发的光芒,肯定比织田信长那家伙还要耀眼。
如果没有织田信长,你肯定有本事能够成为统一日本的男人。
可惜他已经看不到这一幕。
真是可惜呀……!
明明早就已经看开。但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滑下眼角。
没关系,现在没有人,就让他静静发泄一下情绪……
之後他一定又能装出笑脸迎人的模样,就算不能,也一定要这麽做。
伸出手摀住自己的脸庞,就算没人看见,他还是不愿示弱。
他可是武田家的主将呀!
在他死前都必须撑下去,这已腐烂败坏的身躯,请再多给他一点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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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每章节都两千多~怕太多字有人也不太喜欢~~结果还是都爆三千多(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