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20一更53-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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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1
【前情提要】
为保护忍足等朋友，且不愿总被手塚保护，迹部决定去英国游学后短期留学，让手塚放开手脚解决和向日组的事。迹部与曾经的老管家米迦勒联系上，相约英国再见。迹部也邀请手塚之后到英国一起度周末。而手塚心中有了决定。
再次久违的更新，本来更长，但是我卡文了，就把卡之前的赶紧发了吧，囧
以下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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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有一半英国血统的迹部，自小在英国长大，中学到日本依旧英式生活，横遭变故才让他真正开始“日本化”，他自认“英国”成分超过“日本”。
这样的迹部，参加去英国的游学可谓如鱼得水，几天便升格为非正式助教，带队老师给他的自由也更多些，迹部趁周末约米迦勒见面了。
迹部做足心理建设，幸而除刚开始时比较激动，他们的重逢尚算平和。
忍足宍户凤之前告诉迹部，让米迦勒相信你跟手塚的事很简单：你自然状态给老人家瞧，反正我们单见你就知道你“坠入爱河没药救”，再见你跟手塚相处腻得牙都要倒了。
所以迹部觉得，米迦勒没多纠结义愤，或许是基于同样的原因。
迹部没想到的是，米迦勒申请加入交换生寄住家庭，申请得晚但通过没问题，迹部愿意的话就可以在交换学期里住米迦勒家。
迹部自然感激地答应，同时跟老管家强调不需要跟以前一样事无巨细地照顾自己，除了做饭他都能搞定。
“也欢迎手塚先生来做客。”
发须银白的老人补充上这句。
迹部闻言怔住，从老管家完美的表情管理中探究不到什么敌意，可……
他突然后悔起那晚对手塚的邀约。
游学很快结束，迹部回日本稍事准备，要再次赴英正式开始交换学期。
除了事前答应山田太太的英国茶与护肤品，迹部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桃城他们拿着迹部送的伦敦旅游纪念币直道谢，顺便挤眉弄眼地告诉他：你不在的这十几天，手塚当家可想你呐。
迹部几乎每天跟手塚在线聊天，包括跨洋SEX，手塚的状态已不像他走前那样，准确地说，手塚帮他与米迦勒联系上那晚起，手塚的低气压便消散了，且根据对手塚的了解，迹部不认为手塚会在部下面前流露多少“相思”表现，桃城他们讲讲好听话而已。
他给手塚的礼物是几本英文书。手塚读书杂，偏好外国作家，表示随意他带，他就照手塚最近读的，带了几本装帧精美的英文版——见手塚拿到书那副两眼放光摩挲翻阅的样子，迹部明白他没买错。
至于手塚到英国“度假”的事，他没再提，幸而手塚也没问。
54.
迹部带回的英国曲奇，忍足宍户吃了，凤暂时没吃着，因为他正随家人在加拿大度假。
凤本想邀请忍足和宍户一起来，毕竟不管迹部和手塚安排多周详，暂离多事之地总归更安心。可宍户要打工，忍足权衡之下，选择只回关西老家几天，他说宍户留东京总得有人照应，何况呆家里听长辈们念叨挺烦的，凤心想忍足也是放心不下向日岳人。
到加拿大后，凤隔三差五地和在英国的迹部、在日本的忍足宍户组群视频聊天，他们聊得日常且轻松，大家心知肚明，“不轻松”的事是年长的手塚在做。
凤和宍户最亲近，他们每天都以各种形式聊这聊那，比如凤身为“猫派”，见着父亲朋友带来林间别墅的拉布拉多狗，立马拿手机拍照发给“犬派”的宍户。
姐姐如常调侃他又跟他家“宍户前辈”干嘛呢，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出柜，差点被同行的几个年轻人当真，凤百口莫辩，幸亏母亲从厨房出来，笑着让女儿别瞎讲，接着赶他们去湖里划船，不准留大屋妨碍她与阿姨们准备晚餐会。
凤用眼神埋怨姐姐，姐姐也用眼神跟他道歉——她以为父母辈都在后院。
虽然当年同读私立贵族中学，但宍户的家境和迹部、忍足、凤不在一层，迹部家不必说，忍足医生世家，凤的父亲是大律师，宍户的父亲仅是个小学老师。那所私立学园小学中学一贯制，宍户父亲在小学任教，宍户才入学由小学读上高中。
迹部的性格与富裕的程度，让他完全不在意结交对象“身份”如何，“看得入眼、处着高兴”摆在首位。
忍足表面随性，内里则不然，他不想跟家里许多长辈一样读医“继承家业”，可他家除了希望他读医，倒没什么别的约束，包括社交。
凤原本也以为自家宽松开明，然而渐渐的，他发觉父亲似乎不很喜欢他与宍户相处过多，母亲乐于听他聊宍户，却好像没有听聊迹部忍足时热情。
“看在你们小团伙有迹部、忍足的份上，爸爸才会忍你家‘宍户前辈’那么久。”
高中毕业派对上，姐姐私下悄声这么对他说。
他有些明白了。
而后迹部家的变故，令凤忧虑不已，他曾在不知手塚存在、不了解手塚的时期，数次欲开口让父亲出手相助，直至某天，他无意偷听见书房里父母在争论迹部的事，才第一次赤裸裸接收到父亲对他三个挚友的评价——
“一个宍户亮已经够没前途，忍足侑士玩个性不学医一样废了，他迹部景吾现在什么境况？破产的暴发户家二世子！还跟他牵扯不清是脑子进水吗！”
母亲紧张地让父亲小声点，随即责怪父亲平日只顾工作不顾家，既然嫌孩子交际对象不行，那更得多创造机会给孩子拓展人脉，有好对象自然会把不好的挤掉，硬切关系反而容易把孩子往对面推，岂不糟糕。
凤扭头走人没再听下去，过后父亲的举动证明，母亲说服了他。
林间别墅边的湖面碧波荡漾，清凉怡人，凤和划桨的同伴谈论着周末的演奏会，他望望不远处，姐姐与同船的那位打得火热。
那人是另间律师事务所金牌律师的公子，谦逊温和，如果他和姐姐真能成对佳偶，凤为姐姐高兴；而自己对面这位的父亲是大学教授，爱好音乐，凤和他蛮有共同语言。
凤不反感多交朋友，反感的人他也不会交朋友，只不过，不知多少源自对父母的抵触，多少源自别的，凤很难和这些新朋友深交，他甚至觉得，自己带着冷眼旁观的态度，看着“凤长太郎”，看“凤长太郎”随年岁增长境遇变化，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会不会终有一日，他完全认同了父亲，或母亲，便如此经营自己，经营自己的孩子？
手塚转瞬即逝的莞尔突然滑进凤的意识。
那是手塚第一次见他们，在“橘屋”，凤和宍户忍足确认这男人大抵是黑道头目，趁人之危控制了迹部，他们不需言语就达成共识，全员站起瞪着对方。屋里除了这黑道头目，还有个气势压人的部下，店长橘是黑道朋友，橘那里六个不好惹的小弟——而他们唯独三人。
当时到底哪来的胆子，这么热血上头地站了？
若时光倒流，凤相信情形不会改变，他们不可能眼睁睁让迹部深陷泥沼。
一部分原因，恐怕是迹部同样会不顾安危地保护他们。
手塚不怒自威表情稀少，那丝难得的浅笑凤起先不挂心，如今却愈发在意——这是肯定和欣赏，对他们四个人的。
如果他们四人注定渐行渐远，初心难留，那凤希望，至少回忆当年时，自己没有做徒留悔意的事。
55.
凤从加拿大返日，尚赶得及跟宍户忍足给迹部送机。
迹部和其他交换生结伴走，手塚不便露面，只派车送他们。手塚安排的高级商务车，四个人能面对面舒服畅聊，迹部嘴上吐槽手塚临别就在玄关跟他说句“路上小心”，另三人都知道他心里开花开得朵朵排队——今天礼拜二，手塚那时间点按理不该还呆在家。
“……你打算让米迦勒和手塚见面？”
尽管驾驶室被挡板隔离，宍户仍旧压低声音。
迹部闻言一顿，烦恼地躺进皮椅。
“要米迦勒先生接受手塚先生，很难吧。”凤替迹部把顾虑讲了。
“他俩实际挨不上，”忍足推推平光镜，“米迦勒在英国让你短期寄住，手塚在日本长期保你平安，米迦勒不接受手塚，除非他有更好的方案帮你。”
忍足意有所指地朝友人使眼色，宍户凤立刻会意，三人视线转向迹部。
意料之中的，迹部目光闪烁剑眉拧起，显得更为烦恼。
宍户直脾气，刚想再说什么，被忍足无声制止：迹部他懂，让他自己想吧。宍户见凤也朝自己摇头，只得作罢。
朋友们都想得到的，迹部怎么可能想不到。
米迦勒若真有“更好的方案”，无非是让他退了日本的大学在英国读书，如果米迦勒坚持让他和手塚分隔两地一刀两断，安全是安全，“经济来源”才最够呛：他全职打工，米迦勒或许养得起，他读大学，老人家怎么供得了？
米迦勒要见手塚的目的，应该跟忍足他们当初一样，想确认手塚这个人如何，自己和他交往妥不妥当……
迹部不敢讲手塚能完全让米迦勒卸下警戒，但总可以打消大半疑虑吧。
本着这样的想法，迹部心态安定了些。
至于是否有其他状况，迹部承认他不愿意多去琢磨，若非万不得已，手塚和米迦勒也不必见面。
56.
“迹部君在英国还顺利吧？”
按理这种问题手塚一概不答，但问的人是大石秀一郎，“青春”第二号人物，手塚最信赖的左右手，密友。
“嗯。他和米迦勒同住也不用怎么磨合适应，老人家习惯性对他照顾过度而已。”
手塚把审阅毕的文件递给大石，拿过手机翻了翻，转给对座，大石一瞧，啧啧赞叹：
“果然很英伦风的屋子呐，像电视电影里见的那种。啊，茶壶还穿毛衣的，哈哈，可爱的老先生。”
“邻居琼斯小姐送的，盛情难却。”
大石眨眨眼，不很肯定地重复：
“琼斯……小姐？”
手塚迟疑了片刻，才明白容易瞎操心的大石在操心什么，也意有所指回道：
“琼斯小姐比米迦勒还长一岁。”
“……啊哈哈哈，”大石尴尬地摸鼻子，“可、可爱的老太太。”
大石的疑虑不无道理，手塚相信凭迹部的条件，在英国绝不会没人追，然而他绝不可能被追到。
手塚的断言里夹杂了无奈，他甚至觉得，若他对迹部没这么放心，或许他们间的关系才更健康——和包养交易早已无关。
和之前暑假游学时不同，迹部如今虽然依旧每天与他在线聊天，却明显尽量回避提及米迦勒和他的住处，原本那么使劲邀他英国度假的事也几乎不说，像生怕他想起来。如果讲给大石听，大石估计会以为迹部“变心找人”，但手塚知道，迹部只是不希望他到英国与米迦勒碰面。
“大石，我这周末飞趟英国，这里交给你了。”
“诶？啊，哎，你尽管去吧。”
大石的惊讶与理解欣慰交叠，手塚这项决定却并非突发奇想。
去看看他吧……
57.
米迦勒的房子是成排二层红砖建筑中的一栋，他用早年继承的小笔遗产加积蓄买下，有些年代，倒也稳固，他在迹部家做完最后的几年，便回到这里安度晚年。
米迦勒对侍弄花草从没兴趣，哪怕老了，所以小花园里只保持基本的草坪，不像邻居琼斯小姐种满高低错落的缤纷植物。
红砖房步行五分钟有座小公园，适合遛狗锻炼，米迦勒每天散步两次，迹部则每天在这儿晨跑。
迹部上学得骑十分钟自行车，再坐地铁，不赶时间的场合，他也喜欢步行穿过小公园走到地铁站。
总体而言，迹部在英国学习生活颇为惬意，仅有的几个切实的烦恼或许是：
1.不希望遇见英国旧识
2.米迦勒除甜点以外的东西都煮得一言难尽（他十分后悔手塚让他跟山田太太学做饭时犯懒）
3.琼斯小姐对他“男朋友”兴趣太足
4.米迦勒和手塚能不能到学期结束也不见面
所以，迹部在周六早上十点半打开大门，赫然见着某人笔挺挺站在屋外，蓝眼险些瞪得掉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
手塚双手插在长款黑风衣衣兜，镜片后的眼里透着淡定的狡黠：
“应邀度假。”
他将左手从兜里抽离，举起个长条状包装的东西：
“牙刷。”
迹部匪夷所思地瞅瞅那“钻石刷头中软毛”绿牙刷，再瞅瞅面前一脸“还需要什么解释？”的手塚，哭笑不得地扶额，赶紧在琼斯小姐遛狗回来之前把男朋友拽进屋——
谢天谢地米迦勒这周末去威尔士参加婚礼！
“你搞这种突袭还是怕本大爷背着你偷人吗？”
帮手塚把黑风衣挂衣帽间，迹部依旧没缓过劲。
手塚没立刻答他，只依着指示换了双拖鞋，拿着那柄牙刷四下打量屋内，打量够了才在暗红布艺沙发坐下，牙刷搁矮桌，对觉得哪儿不对劲的迹部说：
“‘落难投奔’走得急，没法提前通知你，抱歉。”
迹部又一愣，猛地意识到不对劲的是哪儿：
“你、你真只带根牙刷？？”
手塚装模作样眉间微皱：
“约好的不是么？”
迹部第二次哭笑不得扶额。
他知道手塚那见鬼的扑克脸下边，得意得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58.
得知手塚礼拜一早晨走的时间，与米迦勒回来的时间恰巧错开，迹部仅剩的惴惴不安也丢进垃圾桶，尽管手塚不无遗憾得他心里扑通了阵。
不管怎样，能与手塚在远离纷扰的伦敦悠闲地度个周末，迹部胸中被某种陌生的甜蜜填满，难以抑制地欢欣不已。他一边帮“落难”得一无所有（除了牙刷）手塚找衣物用品，一边和手塚斗嘴。
“这套睡衣睡裤给你。”
“裤腿太短吧。”
“……嫌弃你别穿！”
“这两天吃什么？”
“我吃什么你吃什么！交伙食费！”
“我没带钱。”
“嘁！没带钱你怎么从机场到这儿的，走路？”
“偷了个钱包。”
“……手塚国光你技能很全嘛。过来，学用马桶！”
险些绷不住凶神恶煞的表情，迹部拉着手塚去卫生间感受什么叫“用恰当的力道按冲水钮否则水流不停想叫管道工得排到圣诞节前”。
卫生间五分钟教学结束，俩人下楼回客厅喝茶，手塚亲眼见识那到穿红黄绿花毛衣的茶壶，迹部才想起嘱咐手塚关于琼斯小姐的事。
“她差点给本大爷介绍她老姐妹孙女，我被她问得没辙，只好跟她讲我有男朋友。”
“于是她对我有兴趣？”手塚喝完茶，把精致的骨瓷茶杯放矮桌。
“唉，英国老太太可是让人很难招架的厉害角色，你当心总没错。”迹部抱住手塚的腰，脑袋搁上他肩膀哀叹。
手塚点个头，若有所思片刻，右臂揽着迹部，在他褐金色的发丛里轻搔：
“这儿不是日本，倒不必那么谨慎，大方些没关系。”
或许是手塚久违体温的触发，或许是手塚指尖的撩拨，亦或许是手塚的话语点醒，迹部胸中那陌生的甜蜜复又涌上，简直像小时候被混小子欺负后，米迦勒泡给他的浮满棉花糖的浓稠可可……
迹部难以自持地笑开，抬头吻上手塚尚带茶香的薄唇，迅速加深，搅动，吮吸，直至与手塚倒进沙发。
如果当时没被冲昏头脑，他或许会发觉，极少完全让渡接吻主动权的手塚，几乎是依着他亲的。
59.
琼斯小姐像很多英国老太太一样，喜欢侍弄花草，喜欢和朋友喝下午茶谈天，喜欢充满活力又懂礼貌的年轻人。
她每天会把银白的头发梳理得精致整齐，穿上昨晚搭配好的衣帽鞋子，戴上相称的耳饰项链，牵着宠物狗——猎狐梗小鲍勃出门散步。
她的老邻居米迦勒家前阵子多了个英俊的年轻人，寄住的交换生，叫KeigoAtobe。和小鲍勃散步时，她常在公园里碰见年轻人，年轻人是她喜欢的型，又和小鲍勃玩得挺欢，她很乐于请Keigo多到她家做客。而到米迦勒家做客、Keigo又不在的时候，琼斯小姐从老邻居的言语表现中，察觉那孩子应该有什么隐情，米迦勒替他回避着。
琼斯小姐虽知不该深究，但仍是没忍住好奇，从感情生活切入，问出Keigo有个比他年纪大不少的男朋友，再多，对方便不肯讲了。
琼斯小姐又跟米迦勒试探过，继而发现米迦勒并不赞同Keigo这个年纪大的男朋友，这不得不让她心怀疑虑：米迦勒有点古板不假，倒不至于迂腐，难道那孩子是被有权有钱的老男人控制了？毕竟长得那么漂亮……
然而自己是局外人，琼斯小姐只有揣着这份疑虑，经常关心关心隔壁，见缝插针地跟Keigo问他“男朋友”。
这天，她原本早该遛完鲍勃，可和老姐妹们聊太久，她踏上返途之路比平时晚许多。刚过最后一个拐角，她瞧见远处米迦勒家屋门打开，白色针织衫深蓝牛仔裤的Keigo走出来，紧跟在后的，是个她从没见过的高挑男人。
和混血的Keigo不同，那男人毫无疑问是亚裔，虽然戴副斯文的眼镜，但身形举止间可见的那种“力道”，表明他恐怕并非那么“斯文”。
黑色风衣价值不菲，身材也确实不赖。
亚洲人样子显年轻，但肯定比Keigo年长。
莫非……？
琼斯小姐忙拽着小鲍勃又躲回拐角，手势命令小狗坐下不准叫，探头继续瞧：
那边的俩人已经边说话边走下台阶，年长男人十分自然地伸手，帮年轻人理好后颈翘起的领子，后者像习以为常，没多在意地念叨什么，可很快顿了一顿，刚要下意识地四下张望，视线便与同伴触上。
年长男人言简意赅补了句话，年轻人绽开笑容歪头点点，俩人才选定方向，并肩走远。
幸亏不是朝这儿——琼斯小姐松了口气。当二人身影消失在对面的拐角，她让鲍勃解除定型，边思考边牵小狗回家。
角度的原因，“关键的剧情”里，年长者只留给琼斯小姐极偏的侧脸，而Keigo的表情一览无余，他面向年长男人时那满脸的光彩，满眼的爱意，哪怕自己有些老花也没法看错。
那人年纪并不算大，财势地位是有的，不过Keigo和他完全不存在“强迫”关系。
老太太换了个方向不解：米迦勒反对的原因……难道那人做的，不是正派营生……？
60.
迹部本打算带手塚去间好些的餐厅吃午饭，手塚表示就近就行，迹部便选了不太远的一间叫“花神后院”的意大利小馆。
他听同学推荐过，因为价位中等，他就没主动考虑——不管他和手塚关系如何，迹部认为不该花的钱从不乱花，但他在手塚面前会适当解除限制，有点为了手塚花钱的意思，虽然也都是手塚的钱。
小馆的店长，一个胖胖的意大利男人，以英国人绝对不习惯的万分热情把他们迎到座位。店里生意虽不错，侍应生还不至于忙不过来，店长估计看手塚是外国人才决定亲自接待。
既然叫“花神后院”，店里店外自然少不了各种花类装饰，从真花假花到花形布置，可谓花团锦簇，迹部打趣地建议手塚一块儿来拍拍游客照，被手塚半认真地白了一眼。
结果他们点完单，菜还没上，桌面的黄色鸢尾（绢花）就嗖地被换成一朵殷红玫瑰，插花的白瓷瓶上画个爱神厄洛斯。
“祝我尊贵的客人们用餐愉快～！”
胖店长朝俩人眨眨小眼睛，踏着轻快的店内音乐向后厨欢乐而去。
迹部立刻明白了，忍俊不禁地喝柠檬水，而手塚假意探寻地环视四周：
“似乎情侣的桌花都会换成红玫瑰。”
“那，”迹部左手托下巴，右手往对座一摊，笑嘻嘻道，“咱们就大方些。”
手塚不是个拘谨的人，他表现得谨慎是确有需要，迹部甚至感觉得出手塚颇有反骨，不过多年身处的位置需要他保持“谨慎”，惯性太强，即便手塚想“大方”，情况也允许他“大方”，仍需有人善解他意地做个“引子”，才会抒发得顺畅。
所以手塚虽然表示在英国可以大方些，他也就在门口伸手帮男朋友理个后领的程度，再“大方”么得靠本大爷了。
迹部右手掌心冲上，四根长手指不停撩动，手塚瞥了瞥斜下方，又看看对座，薄唇抿起很小的弧度，左手直接摁下闹腾的指头们。
阳光灿烂的正午，飘散意大利美食香气的“花神后院”里，顾客们各自围坐谈笑进餐，侍应生与店长穿梭其间，似乎没人留意到在某个角落里，一双深蓝的眼与另一双琥珀色的眼，如何较劲地互相挑逗，一如桌上两只绞缠得难分胜负的手。
61.
手塚来英国之前就定了计划，溯源的话或许更早，只是现在计划得更具体。
迹部和米迦勒联络那晚的“‘全’交给我”启发了手塚，虽然他并非真只带根牙刷漂洋过海去敲米迦勒家的门，但他确实决定此行尽可能收敛对迹部的“优势影响”。
权势与财力的影响相对好办，只身身处异国并假装没钱即可，比较难办的是自己的“控制欲”——“你是包养我，不是收养我”，交往前迹部表达反抗的这句话，手塚承认说对的成分不低。交往后，这情况难以避免地延续，手塚明白，由于对自己的倾心恋慕，迹部撤掉了全部的戒备，几乎毫无保留，自己有意无意的表示，很容易左右迹部的决定。
因此这次，手塚给自己画下界限，定下规则：
不主动提议，等迹部提议；
不主动判断，等迹部判断；
迹部提议或判断后，如有必要，只做一点表态，由迹部最终敲定或判定；
绝不进行任何训诫与教导性质的言行。
手塚希望看看不在“禁锢”之中的迹部是什么样，他也希望迹部看看，哪怕矫枉过正。
手塚本以为不太容易，结果发现不太难，三思而后行于他而言习以为常，何况迹部的反应令他感觉很值得。
米迦勒意外外出无法和自己碰面，让迹部放心之余彻底放开了情绪，手塚从未见过这么快乐、鲜活、自信的他。
从“花神后院”离开时迹部笑颜满溢，手塚心领神会问他，迹部摇头晃脑地说，刚结账时店长偷偷告知给打了折，因为是他付的钱，如果是“你那个帅气又有钱的男朋友来”，非但不打折，还得买束玫瑰花才算完。
“你去结账倒是节省。”
手塚嘴上这么回，心里意识到，迹部花他的钱不假，但这是第一次，迹部主导了他们两个人约会的费用。
手塚同样清楚，迹部总跟他抱怨学校餐厅难吃，米迦勒唯独擅长甜点，迹部后悔没跟山田太太学厨艺，可这间意大利小馆并不远，菜品不错，价格不过中等，迹部却今天才第一次来。
手塚目之所及，迹部褐金的发丝在阳光中熠熠生辉，蓝眼宝石般透亮，眼角的泪痣仿佛与表情一道雀跃，迹部肆无忌惮地牵着他的手，滔滔不绝的游玩安排在他耳边环绕，他必须迈开大步才跟得上几乎要飞起的年轻人。
但在他目所不及的地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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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
1.忍足宍户凤的家庭情况：参考自公式书
2.凤是猫派宍户是狗派：出自公式书，另，本文宍户和凤真不是CP，不用等他俩发展（。）
3.琼斯小姐的猎狐梗小鲍勃：梗源是《大侦探波罗》一集《无言的证人》里的小狗，当然本文里没有凶杀案。
手塚和迹部的问题，可以说是一开始就注定的，所以越发展越没办法跟《礼尚往来》一样傻白甜，囧
虽然是开虐前的美好，但不用担心，这文尽管跟最初预定已经差很多很多，最后HE还是没问题的，毕竟结局是HE还是BE，可能是我写文唯一能确定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