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谈起这个人,我讶异的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太多情绪,不是因为我完全放下了他,我想是因为我全程都用第三人称去观看我们的感情,从大一怀疑他外面有女人到後期他谈分手、谈不相爱,这七年以来我们两败俱伤,不管是谁给的承诺、谁说好的未来...不是一个「谁」就能把这一切毁了,而是所有的累积、互相伤害,为了避免承担後果、因为害怕後座力、说什麽不想当坏人......但我们没想过的是,僵持那麽久之後,那个始终不敢提分手的人,才是真正的「坏人」。
不要老说前男友是坏人,难道我就是好人吗?在和他交往的期间我也外遇过啊!我和学姊的情感拉扯也好些年了,我和前男友也常常会因为学姊和我太亲近而吵起来,原因是陪我下过很多重大决定时,陪在我身旁的不是他而是她。说到底,两颗心都不在彼此身上的人却硬是拖着、浪费着。如果可以,我多想对她完全动心,可那个时候我身边已经有个人陪着我了。学姊从没向我告白过,唯独大一那晚轻轻的一吻,她和我都知道她没有资格可以说嘴我的感情,但我却好希望她或是谁来打醒我、告诉我,对方不是那个可以陪着你走接下来人生的人,可当学姊真的那麽做了、当黄书宇那麽厉声言词的说了、玥月琴那样耐着性子解释了......矛盾如我却无法接受,因此学姊选择离开我,黄书宇选择不联络,玥月琴?她有她的其他原因。
谁先提分手就真的是坏人吗?能有这样的领悟代表我真的不痛了吗?代表我已经放下他了吗?
我不知道。
但我觉得,如果我选择用更客观的角度去面对失恋分手这件事,去面对他已经成为我过去故事中的一个谁,或许对我来说,更有意义吧。
「除此之外,我最近的工作状态也没有很好。」我拨弄着碗里的牛肉,姊姊把我的手打掉
「不要玩食物。」
「靖嘉在帮我检查最近的做图时,说发现很多错误。」
「我其实很怕成为朋友的绊脚石,毕竟他们是请我去帮忙的,结果我好像越帮越忙...」
「为什麽?在我听起来,你前男友已经没有足够的影响力可以影响你最近的状态,最近还有什麽事情吗?」
被姊姊这麽一问,确实,我脑中立刻跳出了三个人名「确实是有些事。」
见我这般犹豫,她说「除了你前男友的事情我会逼你外,其他你想讲的时候再说吧。」
她插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瞬间变脸
「好咸...会逼你是因为那个渣男最好赶快放下,烂人一个,干嘛还要为他掉眼泪?」她把杯里的白开水喝光
「也不是这样讲,我精神外遇你都没怪我......」
姊姊放下叉子,认真的看着我
「如果那个女生能做到,为什麽你前男友办不到?」
我被堵的瞬间哑口无言
「如果你前男友把该做的事都做了、该给的小贴心都给了,那些他身为男友应该尽的义务,你的心还会因为别人动摇吗?」
「嗯...」
「有些事情是,一个人做了对方没有动心,但换一个人,意义会很不一样。」
「还有,因为你是我妹,我会有双重标准是很正常的。我不挺你也不会瞎眼去挺那个渣男。恶心的家伙肯定有跟别的女人睡了,想到就觉得恶心,你怎麽还能跟他睡在同张床上?」姊姊蹙眉「你们有......?」
「没有,我们没有。」
「Oh,really?」
「真的啊!不然来验明正身啊!」
「恶心,我对自己妹妹的下体没兴趣。」
姊姊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不过,那个女生...她做了什麽啊?让你陷这麽深...」
「我、我哪有陷进去,别乱讲!」
「别装了,脸红成这样。」
「才没有!」
「说吧,这位把我妹迷的团团转的女生是谁啊?」
「她只是我的学姊啦!」
「欸─资讯太少了─系统当机──多讲一些。」
「你好烦喔,什麽时候这麽八卦了。」
「我这是在关心你好吗?怕你上大学後没朋友,心事都藏心里,小心憋到生病!」
「啧,所以我该谢谢你吗?」
「噢,那倒不用,聊聊这位女孩吧。」
「唉,真是...她叫慕雨雪,是我高中的学姊,我们因为担任卫生股长所以在集合的时候认识的。」
「还真浪漫,继续说...」
「拜托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们没有在一起。」
「Goon。」她催我
「认识之後又因为科系一样,所以也常会在科办遇到,之後就熟了嘛。学姊大我两岁,认识她的时候她高三了,所以相处起来时间也没很多,不过学姊毕业後还蛮常跑回学校的。」
「废话,回来看你啊!」
「你好吵喔...」我拿起水杯遮住我的无奈「之後听说了学姊去『艺术大学』,简称『艺大』,念音乐系。」
「哇喔!音乐系的女生超有气质欸!」姊姊上下打量我「跟某人就是不一样。」
「你真的很靠腰。」我作势举起手要K她
「我是很需要,把你的抱枕给我。」
我扔给她「烦死了...反正....腰好空喔!」
「对吧对吧?」
我无言
「反正,因缘际会好几间大学的音乐系合作举办一场慈善演奏会,练习地点在我学校,学姊得知後就请我当她的导游。」
「哇,多年後的浪漫重逢!」
「咳─因为很久没见面嘛,所以我们就约练习会结束後去吃饭,是餐酒馆,我印象很深刻。」
「嗯哼,你就是个小酒鬼。」
我瞪她「喝了几杯酒、吃了美食、聊得很开心之後,我提议回我家。喔对了,我们还去超商买了啤酒继续喝,因为想跟学姊继续相处,所以我就打电话叫我前男友去别的地方睡,还反锁门不给他机会。」
「我对你前男友没兴趣,请自动跳过好吗?」姊姊翻白眼
「反正!」我说「就这样,隔天早上学姊留了张纸条给我,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络了。」
「蛤,不是吧!」姊姊抗议「夏晨曦你不要偷偷把精华藏起来不讲喔!」
「哪有什麽精华啦,变态。」
「拜托,你平常一脸饥渴样,那天又喝了一堆酒,怎麽可能没对别人上下其手啊?我太了解你了好吗?有一次我们一群人出去三天两夜,你不是就差点吃了我学妹?」
「那是玩游戏玩太嗨。」
「喔,是喔?」姊姊投以鄙视的眼神「嗨到直接把小学妹扑倒,掀开人家的衣服、强吻人家?」
「这我没印象。」
「喔,是喔?没印象?」她继续说「你知道那晚她被开发,结果交了女朋友吗?人家甜蜜到现在还在一起呢!」
「恭喜?」
「所以啊,你少来那套『没发生任何事情』喔!」
「好啦」我投降「你好罗嗦,接吻啦,只有接吻!而且还是学姊先主动的。」
「哈!推卸责任。」
「靠,是真的好吗!凭什麽不相信你妹啊?」
「哼,感觉人家就是个绅士,轻轻的浅嚐樱桃的甜美,是你这匹恶狼直接把樱桃吃掉了,对吧?」
「.......」
「对吧!!??」姊姊(异常)兴奋
「但也只有到接吻而已啦!」我脸红「因为我後来说我怀疑我前男友外面有女人。」
「夏晨曦你好瞎喔!」她无言「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干嘛破坏气氛啊!」
「白痴喔,那时候我们还没分手好吗?学姊和我接吻已经很over了,是要多进一步啦?」
「想想也是。」她说「啊你,没有想找回人家的意思吗?」
「找回...你是说找回以前好朋友的关系吗?」
「这根本可以直接升格为女朋友了吧!还朋友咧!约出来把剩下的事情做完啊!干嘛一拖就是一年?」
我傻眼,我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我和我姊压根没在同一个频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