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的早晨。
却是暴风雨前来的宁静。
我按下电铃，过了几秒，听到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前来开门。
一打开门，屋主劈头就对我说：「柯诗雨！又是你最晚到！」
我踏进门，「有什麽办法，公车喜欢误点。」
「你真的是齁！」纪凛遥用手指指我。
我握住，「你要是再这麽小心眼，小心我跟宛晴说你的秘密。」
「你！」
他想要在说些什麽，却被因为不放心，随後也跟了出来的宛晴截断。
「诗雨，你来啦！」宛晴上前给我一个拥抱。
「抱歉，久等了。」我还回头对纪凛遥吐舌头。
看他把拳头握紧又松开，握紧又松开，我就觉得很好笑，也只有我敢这麽闹他。
进到屋子里，俞辰恩很积极拍他旁边的空位，一看就知道没好事。
「要问我英文？」我凭直觉说。
「Bingo！」俞辰恩弹了一下手指。
我稍微看了一下位置，纪凛遥坐在凸出来的中间位子，左边坐宛晴、于尚澈，右边坐我、俞辰恩，不知道这样的位子是有意安排，还是无心插柳。
我从後背包拿出几本参考书，和一本白皮书。
「我哥帮我做英文笔记，之前也帮你印了一份。」我把白皮书给俞辰恩。
「哇！葵花宝典啊！」白皮书就像俞辰恩的宝贝，被他拥在怀里，「学长人真好！」
「哪里不会？」我看他桌上的考卷，「我等一下还要问纪凛遥理化。」
「就是这些。」他拿起铅笔，圈起一些文法题。
我开始讲解文法，搭配着我哥做的笔记。
我和俞辰恩在写英文文法题，宛晴背历史，纪凛遥算数学，于尚澈翻了几页生物，又拿起手机滑了几分钟，很烦躁的样子。
这样的模式维持了快两个小时，纪凛遥抬头做伸展，发现了于尚澈的异样。
「怎麽了，阿澈？」纪凛遥关心的问。
闻声，宛晴和俞辰恩都停下动作，看向于尚澈。
唯独我专注在俞辰恩考卷上最後两题的文法题。
「我有话想说。」于尚澈放下手机。
「什麽事？」
「说出来，大家都在，可以一起讨论。」宛晴温柔的说。
「对啊！」俞辰恩附和。
于尚澈盯着始终没有抬头看他的我，深呼吸，「诗雨。」
被他叫到，我顿一下，又马上恢复镇定。
「你为什麽都拒绝我的邀约？」
「就跟我回覆的讯息一样，我没空，我要念书，我跟你们不一样，没有亮眼的成绩，各科都很平均，需要利用周末时间加强自己。」注解完倒数第二题，剩下最後一题。
「你确定这不是你的藉口吗？」于尚澈话中有话。
说实在的，我这个人很不喜欢被挑衅。
冲这他那句话，我抬起头，冷眼直视他。
「不需要拐弯抹角。」说完，我继续注解最後一题。
「难道你不是察觉到什麽，所以才拒绝我的吗？」
我耐住脾气，「我是察觉到些什麽？我只知道你完全忘了你是考生，一心只想着要出去玩。」
「我没忘。」于尚澈提高音量，「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真的...」
「够了。」我握紧手上的自动铅笔。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于尚澈拍桌，然後站起来。
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震惊的看着于尚澈，不过他们震惊的点都不一样。
纪凛遥和宛晴是惊讶于尚澈选择这时候告白，俞辰恩是讶异于尚澈喜欢的人竟然是诗雨。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的理智线就快断了。
「我喜欢你，诗雨。」不过，于尚澈似乎不知道我快要发脾气，「你为什麽就不愿意给我机会？」
「我说够了！不要再说了！你是耳背吗！」我拍桌拍的比他拍的还要大声，气愤的对他吼着。
我瞄到坐在我旁边的俞辰恩背脊震了很大一下。
「我原本想要私下解决，既然你都开口了，就不要怪我无情。」我的语气冷到都可以当冷气吹，「我们只是朋友，年级代表的夥伴，仅此。」
「你不试试看怎麽知道我没机会？」于尚澈不死心。
「我说我们只是朋友、夥伴，你还不懂吗？我对你没感觉！」一定要我把话说这麽白吗？
「你不给我机会，我们之间怎麽可能会昇华？」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对你没有爱情的感觉，不用试验，没有就是没有！」
下一句话很伤人，但我还是要说：「你要的，我给不起。」
俞辰恩有些惊慌，他用微抖的手拉我的衣角，「正妹...」
可是，我一旦上火，就管不了那麽多。
不给于尚澈回话的时间，「你要是再继续烦我，别怪我所有通讯软体拉黑，连电话也是，还有五个人的群组，我退群。」
「看来，现在的气氛不适合一起念书，我先走了。」我背起背包。
走之前，我还不忘对俞辰恩说：「俞辰恩，题目我都注解完了，你有不会再私讯我，或是问纪凛遥、宛晴。」
纪凛遥看到我头也不回的离开，追了出来。
「诗雨！」
「不要过来！」我停下脚步。
「诗雨！」纪凛遥依旧往前走。
「我说不要过来！」我激动的转身。
「诗雨，你不要这样好不好？」纪凛遥难得对我讲话这麽温柔。
但是现在的我，无法领情，「是他自己挑这个时候说，不要怪我无情，我不想再多说什麽，这段时间不要找我，」
话说完，我就迅速离开。
宛晴也跟了出来，担忧的抓纪凛遥的手，「辰恩，他掉眼泪了。」
「大概是没看过诗雨这样，着实吓到了。」纪凛遥看着诗雨的背影，在远处消失於转角，「我们进去吧。」
「好。」宛晴失落的跟在纪凛遥後面。
纪凛遥心想，「难道革命情感就到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