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
我知道这是上天的旨意，时间到了。
他们给了我这麽多的苦难，终於到了该结束的时间，所以才给了我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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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一二、一二，这里是重拍，毅恩你力度还是不够。」站在镜子前边示范动作边盯场的老师，不过一眼就能挑出身後的差异给予指正。
井毅恩听着立刻看向杨曦凯，老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问，「我在说你、你看杨曦凯做什麽？」
梁育维听着噗哧一笑，想也知道是怕被杨曦凯留下来强迫加强训练，只是想到这梁育维突然止住笑容，和申朔同时看了过去，这还是头一回他们之间有人出错，杨曦凯没有开口说话。
只见杨曦凯虽然面色难看，但并不是因为井毅恩被指责的关系，他一手压在膝盖上撑着身子，脸颊上的汗多的不寻常，比起运动更像是因为疼痛狂冒冷汗、相较起其他团员来说更显得白皙的肤色，如今也更加惨白，若是被不认识的人看见，还以为自己撞鬼了。
申朔拿了一旁挂着的毛巾丢给他，问道，「你不是才吃过药？」
「可能太常吃，开始没效果了。」杨曦凯忍着痛咬牙回答，去年刚好是Kindly出道十三周年，除了准备新专辑以外还有巡回要跑，接连这样长期吃止痛药、身体免疫後越吃越重，到现在三颗已经没效了。
申朔见他还想吃药，动手拦住他，「你最好先去看医生，免得团体退休前你腿就先废了。」
杨曦凯和他僵持不下，就在井毅恩正以为团里两位哥哥快动手，想说几句话缓解气氛时，杨曦凯先退了一步让他们继续练舞，自己则拿毛巾去外头的饮水机沾湿，好用热敷缓解腿上的疼痛。
看着窜上的热气和已经痛了几年的膝盖，杨曦凯压不下胸口的郁闷感，动手就往一旁的墙打去，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对自己的愤怒。
这伤从何而来的他比谁都清楚，他要怪也只能怪自己，他也知道在那场车祸里他能捡回一命已属幸运，但倘若他的人生再也无法跳舞了……他再有成就又有什麽意义呢？杨曦凯闭眼缓缓往後靠墙轻叹。
他没有告诉申朔的是早在去年年初的复健，医生就已经判定了他必须停止活动的结论，他伤後本来就不适合继续跳舞，却始终屡劝不听导致关节退化的更严重了，但他选择对公司和团员们隐瞒，执意继续才会导致近期状况越来越差。
杨曦凯热敷完准备回练习室，见助理已经提着他的东西站在外头等着，他皱眉还没问话，丁晓玫已经先苦着脸解释道，「是申朔和杨姐说好了，让我先送你回去的。」
Kindly目前的经纪人杨姐是几年前公司调来的，原先的经纪人从培训期就和他们一同赴日训练，革命情感不是一般的深厚，因此後来替换上的杨姐虽然顶着经纪人的职称，在团内却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这团里真正作主的人是谁，大家都清楚，申朔只是拿着经纪人的名号来压他罢了。
他没有说话，跛着脚越过她身边往电梯那走去，丁晓玫见此松了一口气连忙跟上，两人一进电梯门口，杨曦凯语气听不出情绪地问着，「晓玫，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申朔的人？」
丁晓玫白了脸色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杨曦凯的性子向来温和很少这麽质问过她，说到底她也是心虚，虽然跟在杨曦凯身边几年了，但明眼人都知道她是申朔的人。
应该说不是她自愿想成为申朔的人，而是要在杨曦凯身边做事就得先经过申朔那一关。
Kindly出道十三年外头的风声不曾停过，尤其是杨曦凯和申朔不合的谣言，只有丁晓玫这个当事人知道，见鬼的不合，不合的人会每天盯着她看有没有好好照顾到杨曦凯，杨曦凯身边有任何一个疏失意外都拿她抵帐？
在杨曦凯车祸旧伤一再复发後，申朔擅自替他要了一个助理，丁晓玫被申朔叫去训话的时间比杨曦凯吩咐事情的时间还多，光去年的十三周年巡回演唱会没有准备好止痛药这件事，丁晓玫至少就被申朔刁难了半个月。
丁晓玫也清楚，若不是杨曦凯出面以未来不请助理这点要申朔收敛点，没三个月申朔是不会放过她的。
两人出电梯前杨曦凯突然又问了一句，「你应该很清楚在我身边有什麽能说、有什麽不能说吧？」
「我没有说，真的。」丁晓玫听着也知道他说的是去年检查结果的事情，连忙举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杨曦凯也不想继续为难她，按着电梯门让丁晓玫出去，自己才缓缓跟上往停车场的联通口走去，保母车早已先预停在附近等着他们出来。
丁晓玫快步朝车子那走去，想先放好东西再过来扶他，地下停车场回音本就不小，原本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突然又多了一位，杨曦凯皱眉往另一头看去倒被来者怔在原地。
只见女人手上提着大包小包的看来有几分狼狈，急促的脚步也在碰见他後缓下，脸上有几分意外地唤道，「曦凯？」
「璐姊。」他开口唤道，原来还跛着的那脚不着痕迹地站的挺直，不想让眼前的人发现自己有任何一丝异状，只是那点小动作怎麽逃得过蒋小璐的双眼？
蒋小璐本来想问他伤的事情，丁晓玫适时地回头打断两人，先和蒋小璐点头打过招呼後才一脸尴尬地说，「可以上车了。」
「你先上去，我和璐姊说几句话。」杨曦凯没理睬她的意思，难得开口支开助理。
「可是！」丁晓玫着急地想暗示他，和眼前的人少说几句是最好。
杨曦凯见她还有话脸色难看了几分，瞧着她，「记得我刚刚在电梯里问你说的话吗？」
丁晓玫本来还没说出口的话全梗在喉咙里，怎麽会不记得，他意思就是是他的人就现在上车。丁晓玫有苦难言地看了蒋小璐一眼，只能乖乖上车等他们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