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2
我还是把药倒了，我明天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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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湛路遥喊停後其他演员准备收工，只留温之姀一人准备拍摄浴室摔伤流产的戏，趁着剧组收拾场地、道具，温之姀抓紧时间边吃东西边准备下一场的台词。
剧本突然压在台词上挡住了她的视线，温之姀顺着剧本的主人看去，只见早该走的杨曦凯站在一旁说，「你下礼拜就杀青了吧？这戏正在找演员，你可以去试看看。」
温之姀看着剧本沉默，不明白他为什麽要给自己介绍。
杨曦凯以为她是因为这次拍摄接连失误而犹豫，故意自贬地说，「如果有需要，我也能陪你排练，反正我最近也挺闲的。」
「杨曦凯，你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也许是忍不住了，问不出口他到底是不是凶手，这问题就代替了她最想知道的疑问冲了出口。
杨曦凯一怔，也许是没想过她会先戳破，看着她缓缓收起笑容，「你觉得呢？」
「我……」温之姀还没回应，工作人员便喊了一声通知已经准备好等她开拍了。
杨曦凯见此微笑，「快去吧，下次见面有机会我再告诉你为什麽。」
他口中的下一次没有预想中快，杨曦凯因为海外行程临时有变动，接连几天都拉回棚内拍摄温之姀的个人画面，将流产後夫妻日常和自杀那场压在最後两天拍完结束。
温之姀在柜台换了证件後刷卡入内准备上楼，电梯门一开她和里头的人对视愣了几秒，电梯门关上差点又错过一班电梯，郑兆濬见此赶紧按住，礼貌问道，「要搭吗？」
「要。」温之姀回神点头赶紧进去，门关上只剩下两个人的空间，说话不说话都显得尴尬。
郑兆濬先打破了沉默微笑问道，「今天是棚内拍摄吗？」
「对……你呢？上节目吗？」温之姀应声，安静片刻後又勉强挤出一句话回问，总觉得直接在这结束话题有点不给对方面子。
「不是，我是来开会的。」郑兆濬接着想起上回两人初次见面结尾似乎不太好，连忙开口道歉，「上次不好意思给剧组带来麻烦了。」
「不会，你又没有对我造成什麽麻烦。」温之姀总觉得这句道歉再怎麽样也轮不到自己接受，见自己的楼层到了向他点头示意後，准备步出电梯又忽然止住脚步，看向郑兆濬确认地问，「你上次说你和杨曦凯是好友吧？」
「是啊，很久以前就认识了。」郑兆濬想也没想理所当然地说。
「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他交友的状态吧？」温之姀
郑兆濬听言笑了出声，调侃道，「怎麽？你想追他吗？」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和咏忆交往过？」温之姀停顿一秒道出名字，原先还笑着开她玩笑的人片刻间僵住了脸色，尽管郑兆濬立刻又恢复淡淡地笑容，却也像间接承认了什麽。
「你为什麽会这麽问？」郑兆濬没有直接给一个答案，倒是反问起她的意图。
在知道答案以前温之姀无法擅自将自己的猜测道出口，「我只是想知道是或不是。」
「曦凯是偶像，我跟他是朋友，你觉得我能给你别的答案吗？」郑兆濬苦笑地问，言下之意就是即使有他也不能说。
「那如果我说我在调查温咏忆的死因呢？你既然是他朋友，难道不希望他摆脱嫌疑吗？」温之姀直视着他的双眼，用同样一句话回以他。
郑兆濬笑容渐失，不相信地问，「温咏忆不是自杀吗？」
「物理上是，但道德上不是。」一说完那股郁闷情绪又再次涌上，填满她的胸口，就算再怎麽加剧呼吸也无从改善。
好闷。
郑兆濬和她对视许久，也许是在考虑她话语里的真实性，关了电梯按了最上层按键，直到门关上又剩下他们为止，他才缓缓道出自己知道的，「他们是交往过，在曦凯还在当练习生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温咏忆知名度声势都是曦凯高攀不起的程度，两人之间有格差，所以就一直维持着地下恋情。」
「但不可能是曦凯，曦凯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她，那时候他们感情多亲密，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郑兆濬话间一转，态度坚定地替杨曦凯反驳，「我知道你可能不信我的话，但我也没有证据能给你。他们双方都是艺人本来就低调，再加上都过这麽多年了，手机汰换度这麽高，早就找不到当初交往的照片了。」
温之姀听着郑兆濬那些为他辩解的理由，冷笑一声正想说如果杨曦凯真的像郑兆濬说的这麽爱她，哪怕那些照片再旧再难保存，杨曦凯都会想尽办法留住，话到嘴边突然顿住，想起他身上的那条链子。
这也许就是杨曦凯为什麽总随身携带的原因，所以是真的吗？温咏忆的男友真的是他？尽管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几分确定，但在还没有证实以前，她以为还能赌那麽一点渺茫的机率，如今那点希望都随着郑兆濬的话熄灭了。
有再多心思都冷了，应该理清楚的、不应该理清楚的，全都理不清了，脑海里截图的画面和杨曦凯那日脆弱地和自己道歉的模样穿插着，他如果是温咏忆的男友，那他是凶手吗？
她不知道也不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