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还不赶紧接过圣意,好让咱家在这儿乾等?」见郑严憋的一张脸时青时白,林公公面有疑惑地尖声问道。
「敢问公公,这意旨上写得可是郑二娘不是其他人?」
林公公面色古怪昂着尖锐的声音道:「嘿!奇了怪了!郑大人府上适龄的女子也就两个,一个卧病在床,莫说承君恩,那身板子弱不禁风,怎麽伺候的好圣上?你们郑府送来的可不就是郑二娘的玉谍,咱家瞧着也有几分福相,怎麽?总不会是郑大人还有哪些个孩子流落外头了?」林公公张开嘴就把郑严满肚子的疑惑塞了回去,虽然如此,现下这情况只得将意旨接下了。
送走了宫里人後,整个前厅後院都炸了锅了!三房的人一接到消息就忐忑不安的赶来了,郑颜面色严肃地坐在太师椅上,望着那桌上的明黄,心底就越发不安,这下好了,意旨一出,箭在悬上,难道还能换个人不成?郑老太爷听闻消息,就赶来了前厅,几个儿子媳妇纷纷站起,空气中凝结成霜「父亲……。」
郑老太爷没有说话,只上前,翻开那明黄,空气顿时凝结,老太爷叹了口气,圣旨都下了,难道让他开口说搞错了人?那圣上那儿怎麽说话?眉目中有着怒意道「去查!究竟是谁胆敢在府里动了手脚!」
明目张胆的将人给换了!这一不小心就是郑家几百人的一条命了!瞪了一眼自家三子郑光和他媳妇房氏道:「谅你们也不敢有这心思!敢这样从中动手的人可不会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站在老夫面前!来人!唤二娘过来!」
待在水漪阁的郑漫,手中郑摆弄着眼前的花花草草,玲珑伺候在侧道:「娘子,老太爷那关…。」
玲珑面色担忧,阿春在一旁绣娘子的手捐,反正她什麽也不懂,索性也不插话,就这麽安安静静的,郑漫将多余的枝叶剪去,拿布抹去剪子上的脏污道「玲珑,可别小瞧了人,要应下这事儿,除了有点胆色没有脑子就是找死,这个府邸里,她可不是像郑姗那样做派的,你以为我为何谁人不选,偏瞧上了二娘子?」
玲珑不解,难道不是因为除了大娘子,唯一适合进宫的人就只剩二房那位了?
郑漫丢下染了点污渍的白布,伸手就摘下并蒂上的其中一朵花,整个瓶身里,只留下一朵形单影只,洁白的茉莉。
「真正娇弱的人,是不可能在这宅院里有一席之地的,二房便不说了,三房看似单薄,但能从主母手中让半个院落的人乖乖听话的人,不能小看了去。」
三伯父虽宠着郑雅,但单靠一家之主的宠爱是不可能撑起现在的郑雅,虽说和继母称不上相亲相近,二人倒也相敬如宾,郑雅不只是个明事理的人,也是个有脑子的人,她清楚女儿家一出生,不管怎麽备受宠爱,到底都是别人家的,她看得清自己的处境,和一般人不同的是,她并不排斥房氏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少了一般女儿家的骄气,还能从这个将要职掌整个三房内院的女子手里,掌着半个门面,怎麽样都不能小瞧了她看似柔弱的外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