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中晨曦 — 第十三章

正文 夜中晨曦 — 第十三章

新闻跑马灯悄悄跑过程扬建设宣告破产,其总裁卷入债务纠纷遭到殴打重伤瘫痪的消息。

外头的纷纷扰扰与念晨无关,她正在和设计学院的考试奋斗。

温云推荐她就读一所设计学院,入学门槛是每个人要交一件作品给面试官,由面试官判断你适不适合就读该学院。

温云建议她从自己身边的事物作为出发点,好发挥又容易打动人心。

念晨坐在桌前苦思,无奈脑子一片空白,设计图还是空白一张。

她乾脆起身蹲到一旁吃草的兔子前面,拿了几颗饲料在牠眼前晃。兔子嚼完嘴里的草,便张嘴咬走她手上的饲料,抬起黑亮大眼瞅着她。

「圆圆,你说我该做什麽呢?」摸摸兔子的小脑袋,她又喂了颗饲料给兔子。

兔子哼哼两声,原地转了一圈,接着炯炯有神看着她。

念晨歪头不解兔子意思,兔子见她没反应过来,便跳了两下,又转一圈,接着抖抖耳朵,搔搔痒,站起来举起两着前脚趴在念晨膝盖。

看兔子一连串动作,她想起遇见邵夜轩那天,她经过路上橱窗时看见的餐具组,上面就是各式各样的兔子,或坐或站,或跃或卧,活灵活现,有如真的兔子在餐具上活动。

难道兔子是希望自己以牠为主题吗?

从头顶延着背脊摸下去到屁股,兔子的短尾巴抖了抖,舒服的发出咕噜声。

「谢谢你,圆圆。」

兔子像是听懂念晨的道谢,用鼻子拱拱她的膝盖,咬走她手上的饲料跳到椅子下吃。

脑中回想兔子刚才一连串的动作,她突然灵光一闪,一个独特的想法浮现脑中,她连忙坐下画起设计图,将脑中想法付诸行动。

去公司处理事情的邵夜轩回到家,他先敲了敲工作室的门,无人应声,他推开门,就见念晨神情专注的画设计图,连他的敲门声都没听到。

他露出微笑,将门半掩,把公事包放回书房,下楼泡了两杯温奶茶端进工作室。

他将杯子放在念晨旁边,她才发现邵夜轩回来了。

「夜轩,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只是一句「你回来了」就让他全身暖呼呼,有人在家等着自己的感觉真好。

「你帮我看看这样的构想好不好,是圆圆帮我的。」

念晨将画到一半的设计图呈给他看,尽管只有轮廓,他看出念晨想表达的东西。

「我觉得很不错,由各种型态的兔子组成一只完整的兔子,象徵兔子有各式各样的变化,但又是一体的,就像家人,各有不同性格,但合在一起就是家人。」

念晨没想到邵夜轩看出她想表达的涵义,激动抱住他。

「你怎麽看出来我想表现的就是家人?」

「从颜色。」笑着抚摸念晨的发,他该庆幸某人三不五时就炫耀念晨做给他的布偶有多像本人吗?「蓝色是我,黑色是圆圆,白色是向云,黄色是向风,橘色是向阳,红色是古小姐,紫灰色是殊清燕,绿色是季老板,粉红色是你自己,我说得没错吧?」

「好厉害,夜轩你全部答对了。」念晨吃惊的看着他,难以置信他全猜对了。

原来他这麽了解自己吗?

「只要是念念你的一切我都很在乎。」知道她有多渴望家人,所以一见到那些颜色,他登时了然。

「夜轩……」感动的抱紧他,心脏砰砰跳,宛如大浪拍打激昂澎湃,邵夜轩的话像是一道暖流,暖了她的心,她的身。

「面试固然重要,身体也要顾好,可别又被我发现偷偷熬夜喔。」鉴於她有前科,邵夜轩特定加以叮嘱。

念晨有她固执的一面,为了念好书要她睡觉都不肯,好说歹说才肯乖乖配合,导致他必须时时刻刻盯紧念晨,以免她又偷偷熬夜弄坏身体。

「不会了。」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当然不可以做出让他失望的事。

「说到做到,谁叫你有前科呢小坏蛋。」

「人家才不是,真的只是……不小心的……」

「你去骗圆圆吧,也许连圆圆都不相信呢。」

「讨厌,人家答应你不会再熬夜了,就不要再拿以前的事念人家嘛~」念晨满脸通红,当时她只是太急着想考过毕业,并没有考虑到其他,现在又被邵夜轩重提而感到非常羞窘。

「好。」拍拍她的头,邵夜轩将设计图还给她。「你慢慢画,我在这陪你。」

「你的工作不要紧吗?」

「现在总裁是瑞阳,我只是个股东。」喝口奶茶,他毫不手软将一切推给萧瑞阳。

眨眨眼,念晨觉得他在偷笑,顿觉只有几面之缘的萧瑞阳有点可怜。

虽然这麽想有点对不起萧瑞阳,可是她喜欢邵夜轩的陪伴,希望他能一直陪着她。

※※※

时序进入七月,为了即将到来的情人节,「幸福咖啡」开始进行相关布置。

一箱箱的装饰品堆在地上,念晨拿出粉色薄纱布条挂在落地窗上,再挂上一串串爱心装饰品,搭配以绸布卷成的玫瑰花,漂亮的玫瑰花瀑帘立刻完成。

李唯可将一颗颗纷色红色的爱心气球灌入氦气再绑上绳子与缎带,让气球漂浮在半空中摆动,更以气球做出爱心形状的拱门立在门口,让一进店里的客人可以感受到情人节氛围。

季符南将念晨为店里制作的一对兔子布偶挂在心形花圈上,并分别别上「情人节快乐!」与「ILoveYou!」两张小卡放在柜台上。

「念晨,给我两条缎带,一白一粉。」她左看右看就是觉得兔子身上少点什麽,也许加上缎带会改善。

「来,给你。」将缎带递给南姐,念晨在每张桌子上摆上立体爱心小卡片,并在每张桌子插上一朵娇艳玫瑰。「南姐,用真的玫瑰会不会不够持久?」

「恩语她友情赞助我大把玫瑰花,用不完的。」季符南笑了笑。

古恩语原本兴致勃勃想加入咖啡店的情人节布置,刚好跟她的蜜月撞期,无奈之余索性赞助大量新鲜玫瑰充当自己也有参与布置。

「恩语姐姐也送太多了。」望着堆在柜台的玫瑰花,念晨可以感觉到古恩语原本期待参与布置的心情。

「大不了每个客人送一枝总会送完的。」她完全不担心。「念晨,你设计好情人节套餐的摆盘了吗?」

「好了,南姐你看看。」拿出设计图,念晨将她的构想说出来。

「三明治摆成玫瑰状吗?会不会太困难了?」三明治主要是念晨制作,她担心她会应付不来。

「其实很间单的,只要这样……」她示范给季符南看,不用多大技巧,只要小心摆放就可以了。

「倒是不难。」点点头,她转而问李唯可:「唯可,你拉花练好了吗?」

「小意思。」李唯可眨眨眼,当场泡了两杯奶茶,给念晨的是兔子拉花,季符南则是爱心玫瑰花。

「不错,七夕那天全靠你表演了。」

「嘿嘿,包在我身上。」李唯可用手肘拐了拐念晨,「念晨,情人节那天你家的那位有没有什麽计画啊?」

「什麽计画?」

「当然是庆祝情人节啊。」

「他只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念晨以为只是单纯的吃饭,一时没往情人节方向想。

「唉呦~这一定是要好好庆祝情人节。念晨啊,你当天记得要打扮漂亮一点知道吗?」李唯可兴致勃勃,好似要去约会的是她一样。

「吃饭也要打扮漂亮吗?」

「傻瓜,我说的是情人节,情人节当然要穿得漂亮啊。」

「情人节……」细细咀嚼这三个字,念晨猛的恍然大悟,双颊渐渐泛红。她根本没意识到情人节这回事,还以为是像以前那样去吃饭,原来还有这层意义在。

「什麽,你居然没住意到情人节吗?念晨,你这样邵先生会很辛苦的。」李唯可啧啧两声,想来邵夜轩还需要多加努力呢。

「别乱说话,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步调,念晨只要按自己的步调走就行了。」季符南责怪的瞪了眼李唯可。

「我只是替念晨的幸福担心嘛~南姐好凶。」她故作害怕的抖抖身体。「好啦,念晨只要记住一点,那天打扮得漂亮一点就OK了。」

念晨乖乖的点点头。

为了邵夜轩在情人节那天打扮漂亮吗?想到她不禁红了脸。

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颊,她有些期待。

※※※

再三确认过计画流程,邵夜轩吁了口气,一切都看情人节那天了。

负责这项企画案的罗君泽偷偷喵了眼邵夜轩,觉得他给人的感觉变很多,不再像往常一样冷冰冰,整个人多了柔和的气息,话也变多了,不像以前还要猜他的意思,猜错就是冰块伺候,叫人受不了。

「罗主任,有事吗?」罗君泽的视线叫人想不在意都难。

「我只是发觉总裁你变了,整个人温暖许多。」

「是吗。」摸着自己的脸,好多人都说他变了,他却没什麽感觉。

「总裁你没发现自己常常不自觉露出微笑吗?」

「有吗?」他不晓得。

「一定是总裁夫人改变了你。」

提到念晨,邵夜轩不禁露出微笑。只要想到念晨,他就觉得心中暖洋洋的,充满喜悦,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他的情绪。

念晨是他最重要的软肋,唯有她能让自己发自内心感到愉悦。

「如果总裁你能一直这麽笑就好。」这样大家就不会待在冰天雪地,而是春暖花开的草地了。「总裁夫人一定是个可爱的女孩。」

「念晨的确很可爱。」

「总裁放心,七夕那天我们不会让你失望的。」

望着邵夜轩的笑容,罗君泽知道,七夕当天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一旦失败,所有人都会陷入可怕的冰天雪地。

※※※

「念晨,追加两份玫瑰三明治。」

「好。」

「唯可,你的咖啡好了没?客人在问了。」

「来了。」

七夕当天店里忙成一团,许多熟客都到这里和另一半庆祝情人节,也有客人问她们怎麽不乾脆休店一天去过节。

「这天生意特别好,我怎能跑去过节呢!」

「小南,你这样真的会嫁不出去的。」一位熟客笑着调侃,反被对面的女伴巴头。

「胡说什麽,季老板这麽好,一定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我这不是替她担心吗,整天泡在店里怎麽会有男人上门。」

季符南不以为意笑着为他们送上餐点,这时五点的钟声响起,她立刻走到厨房叫念晨。

「念晨,下班了。」

「可是店里……」看着店里满满的客人,念晨不好意思先下班。

「不要紧,待会会有人来接你的班。邵先生不是跟你约好了吗,记得好好打扮一下喔。」季符南知道念晨顾虑店里,可是已经有人替她提供不少免费劳力,她理当好好报答对方。

「南姐……」

「快点,你还要打扮换衣服呢,可不能让邵先生久等喔。」

季符南乾脆将念晨推到休息室,念晨只能乖乖收拾东西并换衣服。

邵夜轩说接她下班後要直接过去,她只能把衣服带来店里换。

衣服是上一次逛百货公司买的,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件衣服,粉色的雪纺纱连身长裙。领口是缎带设计的系带式,胸前特殊抓绉凸显她姣好胸型,胸下缀以大量荷叶边分岔两侧,内里裙摆是舒服的白色棉质布,搭配一件白色薄纱外套,显得甜美可人。

换好衣服出来的她收获大家惊艳的目光,登时红了脸。季符南见她如此打扮也称赞她,同时替她将披散的发编成鱼骨辫垂在右肩,使得她更添一分优雅气质。

「哇塞!念晨你好可爱!」李唯可激动喊道,她第一次见到念晨打扮。「来来来,姐姐送你一个礼物。」

她拿出粉色的樱花形状发夹别在念晨的左边头发上,整个人粉嫩嫩的叫人想抱在怀里揉。

「唯可姐,谢谢你。」

「别谢,给我好好过情人节知道吗!」眨眨眼,如此可爱的念晨她就不信邵夜轩不心动。

没多久,邵夜轩进门,他见到念晨不禁愣在原地,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的念晨红了脸,小心拉拉他的衣袖,他这才回过神来。

「咳!」俊颜有可疑的红晕。「念晨你太美了,我一时看呆了。」

「哟~这麽肉麻,快点走吧,别再增加灯泡瓦数了,我都快睁不开眼了。」李唯可装作刺眼调侃道。

「念晨,走吧。」

伸出手让念晨挽上,邵夜轩在大夥的掌声中带走念晨。

两人走在大街上,到处充满粉色情人节气息,路上可见一对对举止亲密的情侣,念晨偎在邵夜轩身上,感受他的温度。

「我们要去哪里?」他一直没告诉她地点,只说是惊喜。

「等会你就知道了,先保密。」

邵夜轩带她来到一间店前面,念晨的眼睛在看在招牌後渐渐亮了起来。

「这是……诗薇奥德!」她记得这间店,当时她深深为店里的生日蛋糕与兔子餐具组着迷。

「情人节快乐!」突然从店里出来一个穿着侍者衣服的人,她递给念晨一枝玫瑰花。

念晨惊讶的不知道该不该收下花,邵夜轩要她收下。

「我们进去,念晨。」

带着一脸困惑的念晨进入店里,店里充满浓浓情人节气息,心形的气球延着两边墙壁悬浮在半空中,天花板装是许多彩带与爱心亮片,摆放蛋糕的橱窗上也缀满心形装饰品,橱窗里的西点与蛋糕也充满情人节氛围,不是爱心就是粉红色,店里还装饰大量玫瑰花,玫瑰花的优雅香气萦绕在整间店。

他带着念晨往里头走,短短几步路就有好几个服务生送给她玫瑰花并祝她情人节快乐,她只能笑着收下。邵夜轩带她来到一颗特别大,颜色是粉红色的心形气球下,只见他解下绑在气球上的一束花,转过身来看着念晨。

「念晨,祝你情人节快乐。这束桔梗花代表我对你不变的爱。」

她惊喜的收下花束,扑上去抱住邵夜轩。

「谢谢你!谢谢你!」

揽着念晨,他笑着带她坐进店里唯一组桌子,桌上摆着米白色小卡,上面是粉色字体的「ILoveYou」,念晨先是红了脸,接着在邵夜轩颊面亲一口,并在他耳边悄声说出几个字。

邵夜轩爱怜的看着念晨,也在她耳边回以相同的句子,羞得她满脸红云。

这时服务生送来一块小蛋糕,念晨惊艳的看着蛋糕。

嫩粉色的奶油几出一朵朵精致的玫瑰花,上头还缀有新鲜草莓与心形的白巧克力,心形巧克力中央嵌着一只银色小兔子,牠举着一朵镶钻的桔梗花,像是要将花献给她一样。

念晨兴奋的用叉子小心挖开巧克力,赫然发现那只兔子竟然是一枚戒指。

「这是……」一个猜测在她脑中成形。

可能吗?会是她猜得那样吗?

邵夜轩拿起戒指擦了擦,最後起身在念晨面前单膝下跪,眼神真挚看着她。

「念念,你的出现为我黑暗的心灵带来救赎,你像晨曦照亮了我,让我的心开始跃动,开始有了人的活力,是你让我明白爱人的美好。你的存在明亮又耀眼,我希望未来的生活里有你陪伴,让我们一起牵手走过每段旅程,体验人生的美好与精彩。念念,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听见邵夜轩的一席话,念晨忍不红了眼眶。

她从没想过,原来自己的存在那麽美好,不是扫把星,而是可以为别人带来救赎的晨曦,是即将划破黑暗的第一道光芒。

感动的泪水潸然而下,她伸出手,「我愿意,夜轩。」邵夜轩替她戴上戒指,她扑进他怀里。「我不知道自己有你说得那麽好,但我会努力,努力成为让你骄傲的妻子,一起牵手度过每个春夏秋冬。」

拥紧念晨,邵夜轩忍不住吻上她红润的嘴唇。

四周一片热烈掌声与恭喜声,穆向云三兄弟也在人群之中。

他们挤开邵夜轩抱住念晨给予祝福,念晨既开心又感动回抱他们,没有什麽比得到家人祝福还要开心的事了。

※※※

8月2日,这天是念晨最开心的日子,因为她即将嫁给疼宠她的邵夜轩。

婚礼在古家的庄园里的花园举行,花园里满满紫色的桔梗花,随着风的摇摆形成一道道紫色波浪。庄园没有繁复的装饰,只有简单的气球和桔梗花束布置会场,自助式的简单餐点,以及一个五层的草莓巧克力蛋糕,每一层的糕面都是各种形态的兔子,最顶端是身着白纱的念晨与邵夜轩和兔子的精致糖人。

婚礼当天只低调的邀请亲近的亲朋好友前来参加婚礼,连媒体都不晓得凌轩集团的总裁即将娶妻。

邵夜轩和他的伴郎团在外边招呼客人,念晨则和伴娘们在休息室里装扮。

念晨一头黑发挽上後脑,只有两鬓各垂了一小撮碎发衬出她姣美脸蛋,一袭抹胸式白色婚纱,前面裙摆向上抓皱以浅紫色的绒布桔梗花固定在腰间,露出她修长的小腿,後头大片裙摆曳地,腰後大蝴蝶结的尾巴随着裙摆晃动,裙摆间有极小的亮线桔梗花刺绣点缀,远看就像一点一点的小星辰闪耀,头上的白纱也缀以三朵桔梗花,连耳环也是桔梗花设计。

「他不知该说有心还是肉麻,念晨身上全是桔梗花设计。」已经结婚无法担任伴娘纯粹来给予祝福的古恩语瞅着念晨身上满满的桔梗花饰品,一股羡慕油然而生。

她从没见过如此用心的男人,所有设计全扣紧他对念晨的爱。

「我觉得桔梗花挺美的。」殊清燕完全不懂桔梗花的含意。

「桔梗花的花语是不变的爱。」季符南说,「又刚好是今天8月2号的诞生花。」

「而念晨正好是今天出生的。」古恩语看着念晨说,「他为了让你不再质疑自己的存在,特定选在这天举行婚礼。」

「夜轩他昨天就全告诉我了,我很高兴。」念晨露出微笑,那笑容宛如冬日朝阳温暖舒服。

她永远不会忘记昨晚邵夜轩告诉她的话。

『你的出生不是错误,你的存在就是要与我相遇,若没有你,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所以你的诞生是值得开心庆祝的日子,我要让大家为你庆祝。』

那些话熨烫她的心,让她充满力量,不再对未来惶茫无助。

「好甜蜜,我以为他会过今天再告诉你。」李唯可羡慕的支着下巴说。

「他原本也说打算今天告诉我,可是看我为了婚礼这麽紧张就先说了。」念晨笑得甜蜜,邵夜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

「好闪,南姐,我今天应该带墨镜来的。」李唯可故意遮住双眼说,念晨忍不出笑出声。

她真的递出一副墨镜给李唯可,古恩语在旁边偷笑。「来,墨镜。」

「……还真有?」她震惊了。

「我老公友情赞助的。」想当初第一个被闪瞎眼,池旭就决定要随身携带墨镜,现在邵夜轩要结婚了,墨镜更是必备品。「他昨晚正经八百说要准备墨镜还被我修理,没想到还真有人要墨镜,看来我得好好跟他陪罪了。」

「夜轩觉得伴娘里面会有人需要就给我一副了。」念晨笑着补上一句。

「……甘拜下风。」

「叩叩叩!」传来敲门声,殊清燕开门前先问是谁。

「我是温云,我想和念晨说几句话。」

一听见温云的声音,念晨立刻站起来,殊清燕将门打开,门外是一身蓝灰色绣有白色雪梅旗袍的温云。她笑着走进休息室,握住念晨的手送上祝福。

「念晨,恭喜你结婚,老师没有什麽可以送你的,只有一句话送给你──结婚是两个人的事,夫妻间一定要彼此关心包容,因为你们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家人。」轻摸念晨的头,温云在念晨额头轻轻送上祝福的一吻。「我相信邵先生会好好照顾你的。」

「谢谢你,老师。」紧紧抱住温云,温云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温暖,也许这就是母亲的感觉。

温云离开没多久,门再度敲响,这会来的是大家意料中的人。

殊清燕看着大家,不知道该不该放人进来。

「让他进来吧,反正还有时间,就让他先见见念晨,省得待会在会场出糗。」古恩语掩嘴偷笑。

伴娘们鱼贯而出,留下念晨与邵夜轩独处。

他看着念晨的眼神温柔得简直叫人沉醉其中,坐到念晨旁边,他从西装暗袋拿出一只长条形盒子。

「这个,是我送你的结婚礼物。」

打开盒子,绒布上躺着一条白金项链。

项链设计简单大方,上头仅有三颗宝石点缀,它们镶在心形桔梗花托上,由右到左分别是月长石、蓝纹玛瑙与钻石。

宝石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邵夜轩拿起项链替念晨戴上。

「我挚爱的晨曦(MyBelovedDawn)。」

「夜轩……」摸摸项链,念晨抬眸注视他,缓缓抱住他。「谢谢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爱你。」抱着她,小心不弄花她的妆,只浅浅轻啄她的唇一口就退开。「若不是上妆很麻烦,我真想好好品尝你的甜美。」

念晨因他的话红了脸,她怯生生的说:「晚上……有得是时间……」说完脸更加红艳。

「念念,你真的好可爱。」在她额上印上一吻,邵夜轩捧着她的脸与她鼻尖轻蹭,「我在会场等你。」

他打开门走出去,守在门外的伴娘们一见他出来立刻冲进休息室,见到满脸通红的念晨大家心照不宣的笑了。

「我以为他要花一段时间才肯出来。」李唯可将墨镜挂在胸前以备不时之需。

「我还担心他会弄花念晨脸上的妆,幸好没有。」古恩语替她补上一层淡淡的粉。

「别贫嘴了,没看到念晨都快晕过去了吗?」季符南用手替念晨搧风,试图让她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念晨,别害羞了,晚上的洞房花烛夜够你害羞的了。」

「唯可!」

吐吐舌头,她凑到念晨耳边说一句话,念晨登时脸上红晕消退,接着是哭笑不得的笑脸。

「大哥真是的,他没真的动手吧?」

「没事,你另外两个双胞胎哥哥拉住他了。」念晨没看到,穆向云当时盯着邵夜轩的眼神说有多凶恶就有多凶恶,若不是穆向风穆向阳两兄弟及时拉住他,恐怕就要上演大舅子痛打妹婿的景象了。

「好了,时间差不多,念晨该出去了,姐姐我先到会场等你了。」古恩语挥挥手,率先离开休息室。

「念晨小姐,我们走吧。」殊清燕将各色桔梗束成的捧花交给念晨,并替她盖上头纱。

「好。」

殊清燕走在前面,季符南和李唯可在後面拉着她的裙摆。她们带着念晨走到会场入口,穆向云一身白西装在气球拱门下等着她。

他伸出手让念晨挽上他,殊清燕则先走上红毯洒花。

「念晨,恭喜你结婚,大哥希望你记得,你永远都是我妹妹,家里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你,大哥。」

随着音乐声响起,穆向云带着念晨步上红毯,邵夜轩就在红毯的另一端等着她。

将念晨交到邵夜轩手里,穆向云小声的警告他:「如果你敢让念晨伤心,我绝对饶不了你。」

「不会有这麽一天的。」他保证。

与念晨面对面握住她的手,邵夜轩首先开口:「念晨,正如你的名字一样,你是我的第一道晨曦,是我一生的光芒所在,唯有你可以带给我活力、欢笑与喜爱,你让我重新找回爱的感受,你改变了我。

「我愿与你一同携手度过将来的每一天,不论生老病死,我都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绝不会再让你孤单一人。我爱你,我挚爱的晨曦。」

身为伴郎的萧瑞阳捧来一对戒指,邵夜轩拿起其中一只桔梗花中央镶嵌一颗红石榴石的白金戒指套入念晨左手无名指。

「石榴石是你的诞生石,我用它代表我对你真诚的爱与诞生祝福。」

念晨低眸看着手上的戒指,心里全是密密麻麻的感动,胸口滚烫喧闹不已。

她握住邵夜轩的手说:「夜轩,只有黑夜渲染才能衬托出晨曦的明亮耀眼,是你让我看见自己的光芒,让我知道我的出生是受人祝福,受人喜爱的,我不是没有用的人。你说我是你的光,你何尝不是我的光,是你让我看见希望,让我明白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是你拯救了孤单的我。如同黑夜与晨曦,我们两者互为一体缺一不可,有你才有我。

「我愿与你一同品尝生活的酸甜苦辣,不论生老病死,我也会永远当你的支柱,永远是你累了倦了的避风港,我会一直在家里等你,永远陪伴在你身边。我爱你,夜轩。」

拿起另一只设计简约,只在中央嵌上一颗红石榴石的戒指,缓缓套入邵夜轩的无名指中。

「谢谢你给我的爱与祝福,我很高兴,夜轩。」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邵夜轩掀开念晨的头纱,捧住念晨的脸俯身吻上她鲜红的唇。

念晨将手环上他的脖子,他拦腰抱起念晨,将她吻得更深。

※※※

换下礼服,念晨环视房间。这原本是邵夜轩的卧室,因为他们要结婚,邵夜轩将卧室稍加改装,现在里面多了念晨的衣柜与梳妆台,墙壁也从冰冷的深蓝色变成柔和的米黄色,床单也换成同色系,让整个房间充满温暖的氛围。

邵夜轩进房後发现念晨还坐在床上,看出她脸上略有倦容,催促她先去洗澡。

「累了一天先去洗澡吧,衣服放着明天再收就可以了。」

念晨听话的抱着衣服进浴室,洗到一半才想起今晚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一想到这她不免紧张起来。

在休息室古恩语灌输大量洞房该注意的事,当时她害羞的根本没听进去多少,只知道第一次会很痛,登时迟疑要不要踏出浴室。

(不行,我都说要永远陪着夜轩当她的妻子,怎能这样退缩!)

拼命鼓励自己,走出浴室的她脸上带有红晕,邵夜轩以为她洗太热了赶忙倒水给她喝。

念晨喝着水,这才注意到床上有箱子,她放下杯子好奇的走过去,打开一瞧,霎时震惊摀嘴,眼泪扑簌簌落下。

邵夜轩赶忙抱着她安抚。

「别哭了,你应该高兴才对啊,怎麽哭了呢。」

「我……只是太高兴、太感动了……谢谢你……」

箱子里是她以为已经破损被丢掉的布偶们,最上头是温云赠予她的布偶兔子圆圆。

抱起兔子,她转身扑进邵夜轩怀里。

「谢谢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圆圆对她的意义重大,尽管後来多了穆向云等人成为她的家人,她心中仍有一份缺憾,现在这份缺憾补齐,她的家人全回来了。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这些是我拜托温老师修复的,你看看是不是都在。」早就修补好,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当时间拿出来,如今这个时间点正好,既是结婚礼物也是生日礼物。

尽管这些本就是她的东西。

「夜轩,真的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夫妻,不用一直说谢。」

揉着她的发,少女的馨香与沐浴乳的香气交织,深深扯动他的慾望。

不想吓到念晨也想等她准备好,邵夜轩松开念晨说要洗澡,念晨抱着布偶看着她的背影,她在心中下了个决定。

洗完澡出来的邵夜轩发现房里的电灯关掉只剩下橘黄色的床头柜小灯,念晨躺在被子里水润眼眸怯怯望着他。

像是明白什麽,他咽了咽口水,缓步来到床边,上床与念晨面对面。

他双臂撑在念晨两侧,眼神幽暗看着她。

「念念,我可以等你准备好。」

「我现在就准备好了……夜轩,我很高兴你愿意等我,所以我也想……」让你高兴。

这番话耗尽她所有的勇气,脸像煮熟虾子般红艳。

「念念,不必勉强。」

「我没有勉强,我们是夫妻,做这件事很正常……」越说越羞,忍不住摀住脸。

邵夜轩静静看着念晨,她艳若桃李的颊让人垂涎,他拉开她的手,摩娑她柔软的脸颊,来到她微张的唇。

「念念,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他不想强迫她,他可以等。

念晨没说话,只是伸手拉下邵夜轩的脸,抬头吻了上去。

受到念晨的鼓舞,邵夜轩脱下身上的衣物,露出精壮的身材,他靠近念晨掀开被子,穿着粉白色连身睡裙的念晨像只可口的小白兔。

念晨红着脸看邵夜轩靠近自己,慢慢脱下她身上的睡裙,露出姣好雪白的胴体。

「念念,你好美……」为念晨的美丽赞叹,邵夜轩缓缓抚上她的浑圆。

宛若高耸山峰覆满皑皑白雪,顶峰点点红梅绚烂绽放,梅瓣随风飘落柔软雪地,渲染一片片粉与红。风往下吹拂,山下潺潺流水浸湿萋萋芳草,晶润亮泽,萋草芬芳随风飘散。洄游鲑鱼逆流溯溪而上,水面泛起层层波纹,一颤一颤往外蔓延开来,湍急瀑布由高处落下激起硕大水花,大力冲刷鱼身,鲑鱼奋力摆动身体,一点一点逆游而上,时而弹跳跃出水面,时而被水流冲击落回原点,一来一往,最终突破水墙跃上瀑布顶点,回到生命的源头,诞下生命的种子。

两人交颈而眠,像是纯洁的天鹅一样守着对方直到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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